《哪儿》茶66同学

4、第 4 章

　　接下来就是两天的假期，刘淼和江川继续在奶茶店上班。周一升完国旗的时候，每次都是国旗下讲话，激励同学们努力学习。这次地中华的教导主任在主席台上先是敲了敲话筒，然后喂、喂的两声试了试声音：“高一一班，江川、刘淼两位同学，在二楼厕所里跟高年级的同学打架斗殴，严重影响校规校纪，扰乱高三同学高考。给予全校通报处分。”

　　当江川去主席台上做检讨的时候，听到地中海明显偏袒高三，从兜里掏出已经写好的检讨揉成一个团，随手丢到了路过的垃圾桶里。

　　“大家好，我是高一一班江川，上周五的时候，我因见义勇为，帮助弱小免受欺凌，而受到地......额..教导主任的批评，这是一次十分深刻的检查，我对于我这次犯的错误感到很惭愧，我真的不应该不重视教导主任说的话，作为学生，无论对错就一定要听老师的话......”

　　地中海听完江川现场编了一段十分讽刺的检讨书，老脸都气白了，没等江川说完就喊：“停，你给我下去，说的什么东西。”

　　江川看了眼地中海，双手揣进裤兜慢悠悠的走了下去，看到了刘淼对着他眼睛一挑。刘淼憋着笑看了眼他，随后上去做检讨了。

　　清凉的薄荷音缓缓发出“大家好，我是高一一班刘淼，作为学生，我们首要的任务而是学习。并不是天天霸凌同学，我对尤其是已经高三的某些同学，不把精力放在高考上，还在因为看不惯别人就欺负人的同学的这种行为感到不耻......”

　　主席台下的同学笑声一片，地中海齐的脸上的褶子都在颤抖。王春然在台底下憋笑，默默的给两位大哥竖起了大拇指。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川刘淼和王春然来到食堂。刘淼问江川：“你不会还没办饭卡吧。”

　　“忘了。”江川挠了挠脑袋。

　　“还是先用我的吧，一会吃过饭我跟你一起去办吧。”

　　“要不，咱俩用一张吧，我把钱充你卡里，要不还得去办，麻烦。”

　　王春然：“......”

　　刘淼他们打好饭找到座位的时候，就听见旁边那桌的学生闲聊：“听说高三，有个同性恋。”他对面的也搭话：“是啊，真恶心，还好快走了。”......

　　也不知道是刘淼特意留意这些，还是总有人说，一下午都听见好多人在议论杨文。离高三高考还有10天的时候，学校里就再也没见到过杨文，有人说他不念了，也有人说他休学了，更有甚者说他被中年男人包养了。

　　刘淼听见这些流言蜚语，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心里竟替杨文有些不甘，凭什么自己的事需要靠别人的言论而转变，在替杨文不甘的同时也对他的懦弱而瞧不起。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弱肉强食，一味的退让只会让自己变得更懦弱。自己本来不是错的，凭什么要退让。

　　杨文的流言随着高三年级高考的来临淡去，高考过去紧接着就是其他年级的期末考试，刘淼他们迎来了高一升高二的考试。考试当天，江川依然跟通宵修仙去了，刘淼很好奇，为什么每当考试的时候江川都会很累。

　　第一天考完之后，晚上刘淼和江川去奶茶店上班，忙完过后和往常一样，江川关门然后各回各家，但今天刘淼怀着好奇之心，没有回去，而是偷偷的跟着江川。放到以前刘淼肯定不会这么干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竟然会这么干。很多年以后，刘淼一定会谢谢当时做的这个决定。

　　刘淼偷偷跟着江川，没有看到江川回家，而是去了一家酒吧。这家酒吧看着不大，叫怀念，是一家清吧。刘淼在门口犹豫半晌，还是进去了。刘淼走到吧台随便点了杯鸡尾酒，四处张望的时候，调酒的服务员把酒递给了他，刘淼转过头说了声谢谢。

　　调酒的服务员看着有30左右了，古铜色的皮肤，圆寸，锋利的眉眼间有颗若隐若现的痣，耳朵上还戴着闪闪发过的耳钉。当刘淼还在四处张望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传进刘淼的耳朵里：“飞哥，明天我还得考试呢，我今天早点回去吧。”刘淼回过头眼神正好撞在从吧台里的库房中走出来的江川，江川上身穿着洁白的衬衣，下摆塞进了黑色的西装裤里，还带着个小领结。

　　江川顺着目光看到刘淼后，愣了一下：“卧槽，你没回家？”飞哥在一旁看着两人问江川：“怎么，这帅哥你认识？”江川走到飞哥旁边：“嗯，我同桌。”飞哥点了点头，随后向刘淼伸出手：“你好，我叫林飞。”刘淼也伸手跟林飞握了握。江川目光一直盯着刘淼。刘淼跟林飞客气了几句回头对上了江川的目光。江川问：“你没回家？”

　　“没有。”

　　“你跟踪我？”江川挑眉，戏弄的语气问。

　　“我看你，每天都很累似的，所以跟着看看......”刘淼说话声越来越小，白皙的脸也越来越红。

　　江川没忍住笑了，突然靠近刘淼，刘淼感觉江川的脸都要贴到自己的脸上了。江川温柔的低声问：“你关心我？”刘淼看着眼前的江川，江川一脸会意而笑的模样，露出的小虎牙竟显得有些魅惑。刘淼心头一颤，拉远了与江川的距离。

　　“其实小川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也不容易，我也想让他提前走会，但是我这里忙不过来啊。”突然传来的说话声惊醒了看着忙来忙去的江川有些入神的刘淼，刘淼回神，疑问的看着林飞。林飞笑了笑，拿起吧台自己的酒喝了口：“江川啊，这小子挺要强的，他爸妈在他中考的时候出意外去世了，他家里的房子被舅舅卖掉了。自己就一个人打工，供着自己上学。”

　　刘淼也拿起酒喝了一口：“那他舅舅呢？”

　　“他舅舅，呵！那就是个混子，以前小川的姥姥姥爷还在的时候，就在家肯老，后来小川的姥姥姥爷不在了，就去啃老小川的妈。”

　　江川的妈妈是个会计，老爸是出租车司机。他们家过得不算富裕，但也很安逸。江川爸妈去世后，由于江川还未成年，他舅舅理所应当的成了江川的监护人，也继承了江川爸爸妈妈仅有的一点点遗产。江川的舅舅把他们家的存款挥霍没了，就打起江川他们家房子的主意。那时因为江川的爸爸妈妈在中考的时候除了意外，江川缺考，但他不想复读浪费时间便上了职高，上职高的时候，他舅舅便以自己忙，没空照顾让为由，让他住宿，谁知，当江川放假回去的时候，房子已经换人了，而他舅舅也联系不上了。江川没地方可去，联系上了林飞，林飞帮江川租了个房子有了落脚的地方，江川不愿意接受林飞更多的帮助，所以他放假的时候在奶茶店工作，晚上又来林飞的酒吧里工作。还要挤出时间准备从职高转到普高的考试。那段时间，江川白天上课，晚上去奶茶店打工，然后在奶茶店下班之后有在林飞的酒吧打工，一直到凌晨2点多才回去，到家之后还要准备考试，最后江川成功的转到了现在所在的普高，林飞便送了部手机表示奖励。

　　刘淼坐在吧台愣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江川忙完过去叫他的时候，刘淼才回过神。江川见愣神的刘淼说：“怎么了？”

　　“没事儿。”

　　“走吧，我今天早下班了。”

　　刘淼看到江川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了。俩人走到门口，江川停了下递给了刘淼一支烟：“刚刚飞哥跟你说了我家的事儿？”

　　刘淼接过烟：“嗯……”刘淼没说完，江川打断道：“我就知道，飞哥年纪大了，呆不住，总想找人聊天。”

　　刘淼见江川一脸无所谓还开玩笑的样子有些心疼。江川好像看出了刘淼所想：“你不用心疼我，没什么可心疼的，这世界上比这操蛋的事儿多了。我已经够幸运了的。”刘淼吸了口烟，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1点多了。叔叔婶婶也没有给他打电话问，好像回不回去也没那么重要。“是啊，这世界上操蛋的事儿这么多，自己这点破事儿又算的了什么呢？真tm矫情。”刘淼心想。

　　两人在酒吧门口把烟吸完，江川将烟头踩灭：“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考试呢，要不去我那吧。”江川说完句觉得有些突然，顿了下解释道：“我那，离着很近，走路不到10分钟就到了。这么晚了你在回去的话，到家大概得2点多了。”刘淼点了下头跟江川回去了。

　　江川租的房子是在酒吧附近的一个家属院，这个家属院每层楼只有三层。很快的俩人就到了，江川住在三楼。楼道里没有灯黑漆漆的，江川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又摸了摸兜里，掏出了钥匙。江川租的这间房子，是一居室，客厅里只有一个破旧的沙发和一个茶几，便没有多余的摆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