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
绵绵看中了Lanvin新品平底鞋：春天来了就可以穿了，既然以前没有穿过女鞋，不如从最开始入门，会不好意思么？
还好。郎亦瑄看着绵绵手里浅麻色的鞋子表示满意。
可以问个问题吗？当然，不一定要回答。
说说看。
你怎么喜欢会高跟鞋呢？
觉得很迷人。郎亦瑄给了个泛泛的答案，很显然，情绪是个人的，理由不一定重要。
你不介意别人界定你伪娘？或者gay了点儿？绵绵坏笑。
我性取向正常。
好吧，喜欢高跟鞋的男人，你的女朋友应该比普通人更有包容心才行。绵绵朝售货小姐打了个响指：这鞋有40或者41码么？这位先生要试穿。小姐些微愕然。绵绵再次强调：这位先生要试穿！你没有听错！郎亦瑄很不自在，但没有反驳。喜欢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她朝他笑，这次没有讽刺。
结账出来，鞋就直接套在脚上，穿到另一个名品店，郎亦瑄又看中Giuseppe Zanotti新品平底鞋，主动找店员要了试穿款，爱不释手，爽气的刷了卡：这双夏天穿也好。
绵绵笑他给自己的购物狂病找的借口蹩脚，但那些女气的鞋在郎亦瑄身上找到了新的气质，随之欣赏。
亦瑄请绵绵吃晚饭，谢谢绵绵给他勇气，绵绵则揶揄他“一发不可收拾”。
你知道，第一步总是很难，一旦跨出去又觉得无甚大碍。只是可惜，我远去的青春期，被一堆笨重丑陋的运动鞋耽误了。郎亦瑄做出遗憾的表情，全然没有诚意。
忠于自己总是很难的。绵绵表示赞同。
所以我需要一个盟友，你很符合。
心理学的分析？
我假装害羞时，你很为照顾自尊。
好吧，其实我是——绵绵突然低下声气，凑近了郎亦瑄的耳朵：我是拉斐尔，治愈你的信仰，千万不要告诉米迦勒我在这儿，呃，他暗恋我，要是被他抓住了，伊甸生命之树会枯竭，人类会灭亡！
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炎之剑吧。郎亦瑄跟着嘘声，表演得尽兴。
绵绵抄起手边的筷子：炎之剑在此！赶紧膜拜吧！
好小巧啊，还能一物多用，深得孙悟空之精髓。
嗯，我偶尔也客串一下齐天大圣的。绵绵按着脑袋，一副身份被戳穿时刻准备被人崇拜的贱像。
我只对穆绵绵有好感。
绵绵白了他一眼，瞬间无趣道：好吧，我绝大多数时候还是穆绵绵。
那些插科打诨的话加速了朋友的认知，郎亦瑄万分的配合，实在欢乐。
绵绵休息的日子正好和苏二对上了，他们一起去超市大采购，为沈是之喜欢的是鲜奶酪还是花皮软奶酪而争论不休，最后各让了一步，拿了他们俩都喜欢的富强奶酪才作了数。转角的时候，看到樾琦和张梓岩推着购物车，一副亲密的样子。苏二正要招呼，被绵绵捂住嘴：让他们两个一起。她对二儿说着，眼睛死盯着那对情侣的背影，想起樾琦的话，醉酒的样子在心里摇晃起来，不真切。樾琦挽着张梓岩，挑着架子上的货物，耍些可爱的小脾气，张梓岩极为迁就。苏二感叹他们的幸福。绵绵歪起嘴角：你确定？可能觉得自己说过了头，拉起二儿拐到了角落，断了可能起疑的一切，她没想通樾琦的举动，只是分手必然。回家后，被沈是之一顿臭骂，他只吃赤郡奶酪。
过年的架势摆开了，中国人向来如此，绵绵把新货上架应景。樾琦打来电话的时候，她蹲在橱窗里头疼打版的衣服和鞋子是否相配：怎么？
来送我吧，我要上飞机了！樾琦的声音很快乐。
到了机场门口，樾琦席地坐着，一大堆行李散在周围，神采熠熠，她朝绵绵使劲儿挥着手：找张行李车来，帮我搬去拖运口。
怎么那么早回家？离过年还有十几天呢。
我不回家，去武汉。樾琦笑着，顾不上绵绵惊讶的表情，把行礼一件件的放到车上，办完拖运，如无意外的超重了，她要彻底在这个城市里消失。
去那里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回家的话，张梓岩说不定会围追堵截，那样子很难看。怎么说呢？做一个开放式的结局更好，我既不用跟他把脸皮撕破了来恶心自己，也不愿意看到他摇尾乞怜的践踏感情。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假装，假装我们的生活完好，什么都是完好的，表现还不错！看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而沾沾自喜的样子，我都有点儿为自己的高尚感动了。然后我就想，要怎么做才漂亮，你说“砰”的一声凭空消失，是不是更具有希区柯克式的悬疑美感？
樾琦。绵绵放弃似得笑道：这个报复比爆破美学更有创意。
过奖。樾琦拨了拨垂下的头发：等我安顿好了，会给你电话的，你也要遵守游戏规则。
照顾好自己。绵绵摸了摸樾琦的脸，柔软温暖，把她拉进怀抱，做最有节制的安慰。
会的，一定会，我只剩我自己了。绵绵，我很爱他，非常爱，可是得不到同样的爱。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我恨我自己，为什么非得看到，是我疯了还是他疯了？我哪点不好？也许他想试试不同的好？张梓岩比我预计的更加聪明，聪明过头了。三年的时间也不清一个人——
一辈子也不见得看得清。绵绵截了樾琦的话，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你不只有自己而已，那样说，我很难过。樾琦，我只想你幸福，你得保证，保证你好好的，绝不亏待自己。
保证。樾琦慢慢的吐露字句，眼圈儿很红，始终没有泪水的痕迹，检票的时候，她朝绵绵大大的微笑，一如几年前，刚进校园的朝气。绵绵看着她，一直看到视野里再也找不到一星半点的影子。那个女孩儿倔强得要命，永远随自己的步伐走。
绵绵计算着时间接张梓岩的电话，那头的男人有些崩溃，“失踪”的字眼不时的出现，樾琦已经离开两天了，这样的反应勉强合格吧。绵绵这样想，甚至打了个满意的分数，慢条斯理的收拾完店面，步行去了Bin酒吧。
辛然一把抓住刚进门的穆绵绵：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梓岩呢？绵绵奚落的笑着，顺着辛然的手指看去，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窝在吧台的一侧，面前摆着几个空酒瓶，烟一根接一根的，典型画面。绵绵坐到他身边，要了一杯柠檬苏打水，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樾琦不见了，两天没回家了，她的东西都没了，我去她公司问，她同事说她早就辞职了，怎么可能？绵绵，她跟你联系过没？……张梓岩失魂落魄的喋喋不休。
辛然死命的按住他颤抖的肩膀，情绪才放松了些：你冷静点儿！樾琦没事儿的，或者手机丢了，没来得及联系，我送你回去睡一觉，好不好？你都两天没睡了——
睡什么觉啊！我看他现在的状态挺好了！绵绵讥诮道。
穆绵绵！你他妈闭嘴！辛然有些急躁，突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知道樾琦在哪儿？
知道。绵绵低声笑着。
她在哪里？我给她家里打电话说她没回去，她能去哪儿？张梓岩抓紧了“救命的绳子”。
我不能说。
绵绵！辛然恼火。
真的不能说。绵绵耸肩，略表遗憾。
为什么？张梓岩难以置信的看着穆绵绵。
为什么啊？我想，可以问问你自己，不，不止问你，还有和你上床的女孩儿。滚床单的时候高兴吗？但也不能过于兴奋，总是要把埋伏工作做好才行啊，被女朋友抓了个正着就麻烦了。关于这点，我觉得你应该跟辛然好好学学！绵绵玩着卷成心形的塑料吸管：还要我告诉你樾琦在哪儿吗？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这么下贱了，滚回去，把屋子收拾干净了，跟某个不介意你下半身拿不定主意放哪儿的女人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算了。
辛然看了看绵绵又看了看张梓岩，显然震惊：什，什么意思？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张梓岩失了力气。
这是真的？辛然拽起他的领子，脑海里的影像轰然倒塌。
只是，刚好，那个女孩儿……张梓岩语无伦次，眼泪被辛然摇得晃了出来。
滚！辛然咬紧了牙冠，极力克制自己。
张梓岩茫然若失，跌坐在吧台椅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费力的走出了门。
辛然突然瘫坐在地上，吓坏了周围的人，绵绵花尽了力气才把他架进了包房：你不是最讨厌樾琦了么？现在合了你的意，应该高兴才对。她试图对他笑，一片惨淡。
他不可以变坏的，不可以，只有我才是坏的，为什么要这样？张梓岩不会变坏的——辛然才是伤透了心的人。
绵绵叹了口气，搂住了辛然：他会变坏的，我们都有可能变坏。你爱的是那个他，那个他啊，不是真的。我不喜欢张梓岩，却不是因为预料到了他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不是不好，你以前也如此，只是忠于本能罢了，可是忠于本能不代表可以伤害别人。辛然，我难受，你们让我难受。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 4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