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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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绵关店后直接去了沈是之常驻的夜店，沈如约所定穿着敖小珞的衣服，甚至把苏二也算了一份，两个人相得益彰。沈鱼和伊理来得晚一些，绵绵伸着头看着她们后面：敖小珞呢？
沈鱼耸肩道：她下午旷工了。
该不会听到掏钱就闪了干净吧？绵绵奸笑的表情做了一半，被一掌拍晕了天灵盖儿。
操！穆绵绵！你他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敖小珞阴风阵阵的来：老子接我男人去了，给你们开开眼！随便瞻仰哈！小珞贼兮兮把左佑从身后拽了过来，一脸贱像。
左佑落落大方的和在场的打了招呼，沈是之瞧了瞧敖小珞才转了视线，风度甚好的介绍起自己的情人。苏二脸红。好吧，我信小珞的话了，你穿她做的衣服最适合，你们俩都适合。左佑的语气嫉妒又欣赏。
是吧！这男人太妖孽了！没想到他男人也秀色可餐。小珞惊叹，挪着挪着蹭到苏二身边，趁人不注意一个猛扑，差点把二儿连累了个“狗吃屎”。
喂，注意素质！左佑一把把小珞拽起来：你男人我哪点不好！
你哪点儿都好，就是有点儿审美疲劳。敖小珞正经无比。这句话把一桌子的人笑翻了天。
绵绵看了看左佑，这个人华丽繁复，驾驭得了任何程度的审美标准，毫不阴郁：喂，为什么不让你男人穿你的衣服？拍个硬照打个广告，效果比素人好。
他气质不符！敖小珞的回答颇有点儿老学究的意味。
实际上，她从来不准我穿她做的衣服。有一次，我们为这个打了一架，这样一拳，眼眶直接淤青。左佑笑笑的演示了敖小珞的那一记好打：害得我给杂志拍大片的时候临时换成了烟熏妆——
但是效果不赖！小珞插嘴，得意自己的杰作。
众人都同意了敖小珞的说法，的确，左佑不适合敖小珞的设计，毫不起眼的女孩儿眼光甚毒。他们讨论了与创造力和想象力相关的一切，热烈而明快，中途，郁生猎艳而来，却兴趣使然，加入话痨的一群，甚至调侃了淤积的时尚圈，左佑毫不在意，也就是众多职业中的一种，他纯粹为赚钱而驱使，敖小珞叽叽喳喳的样子才美！绵绵突然觉得落了单，郁生和她也不是一国的，那个“要她”的人在沙尘暴肆虐的北京，没有消息。
结账的时候，沈鱼揪紧了卡，死瞪着沈是之：都是姓沈的，你作甚“相煎何太急”！
在商言商。沈是之无辜之极。
除此之外，一晚上气氛尚好。
生意慢慢的有了起色，沈是之的功效逐渐显现，敖小珞毫不吝惜词语的夸奖了穆绵绵，开业后的第三个月第一次持平了。他们去宣德斋大肆庆祝了一番，席间，绵绵的手机响了。
我回来了。辛然的声音有些飘。
包房里太过嘈杂，绵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突然又被电击般的：你等我！说完这句，抓起包，甩下一屋子热闹，逃似得跑了。
辛然站在霓虹灯把夜晚都照得亮了的街头，旅行背包靠在脚边，他笑着，嘴角微微翘着，从来不曾有过的纯良。绵绵想起坏的辛然，那个辛然喜欢把妆容精致的女人连眉毛都卸了干净，嘲笑其丑陋；喜欢把脸庞可人的女人的衣服扒光，嘲笑其身体；喜欢把声色俱全的女人哄上床，嘲笑其功夫；喜欢把样样皆赞的女人攥在手里，嘲笑其感情。现在的他，眼角里没有星儿点儿的讽意，端端的站着，等待友人，镜片里印出的穆绵绵，一如既往的明媚。她走到他面前，顿了一刻，又死命的抱住他：欢迎回来。
他回应了拥抱，温暖细致，嘴巴却饶不得人：穆绵绵，你知道，这样容易让人误会。
我们是朋友。我很高兴你好起来。她不顶嘴，一派真挚。
他们坐在塑料棚搭成的大排档里，白炽灯明晃晃的，要了几碟卤味，两碗鸡汤青菜面。辛然吃得过于形式主义，对中国菜的想念倒是汹涌：那些所谓的中餐馆都是被阉割过的，失了精髓。
你这种评价太□□了。绵绵笑他一贯的风格：有没有好的艳遇？
辛然滞了一下：什么算是好的艳遇？
不知道。可能类似《Before Sunrise》，《Before Sunset》那样的吧？
纯洁又艺术的事情我干不来。倒是一个女孩儿——他说着，语调轻扬的转起来：令人难忘。
抓不住的事物总令人难忘。
譬如夏说？
这个比喻不好，我们说回那个女孩儿吧。
一觉醒来就不见了，枕套上的口红印都还在，倒像是遇到了鬼，还是个北欧鬼。哥本哈根街边的商店是小小的门面，远远见到人家的屋顶被漆成五颜六色的样子，看着热情洋溢的，其实离了一大截儿，文化隔离大抵如此，但是，做。爱是门世界语言。辛然半调侃道：我猜，那位小美人鱼肯定对着海哀叹王子的不解风情，我可不想留给异性这样的印象。
你还能再自恋点儿吗？绵绵满口的汤面，囫囵着。
完全可以。辛然的笑容爽朗。
送绵绵回家的路上，辛然大部分时候是沉默的，一种让人安心的沉默，反而是绵绵激动，她说起和沈鱼敖小珞合伙做生意的事情眉飞色舞，偶尔也会提起翻译的活儿让人心情郁结，钱是个好东西，她觉得自己前途光明，也聊到了樾琦和张梓岩，他们的恋爱“柴米油盐”了。书卷气的生活完结，所有人都以一种成人的姿态呈现于世，失神都变得奢侈，绵绵心脏上的隐秘角落疼痛，就使劲儿缩起来，只要别人觉得她是快乐的，那，本身就是快乐的。辛然捕捉她的任何气息，却没有丝毫的提点，各自的人生要各自确认。她问他准备干什么，他想了一路，最后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尔后，他们抱别了彼此，绵绵说：欢迎回来，再次欢迎！
那个清秀的男人在店里溜溜的十来分钟，衣服看得心不在焉，时不时的瞄一眼那面墙上的高跟鞋，几次都要对着绵绵张口，努了努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你想不想试一下这双高跟鞋？绵绵拿着一双象牙白的铆钉细条圈带鞋走到他面前。男人猛地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天。谁也没有规定男人不准穿高跟鞋，你想试试么？绵绵诚心建议。
好，好。男人低声道。绵绵蹲了下来，帮他穿鞋，始终是男人的脚，39码还是小了两号。不合适啊。他不好意思的说着，言语间很是可惜。
喜欢吗？绵绵问着。
嗯。
绵绵想了一下，说：我可以帮你问问设计师，看能不能单独给你定制一双，虽然不一定行，试试吧。但是专人定制，要重新制作脚模，投入成本会很大，相对的，鞋的价钱肯定会比现在的标价高出很多，也许两三倍也不止，那你还要吗？
可以定制吗？如果可以就好了。男人微微的惊喜。
会很贵的！比现在的贵很多很多！绵绵讨厌他根本抓不住话里的重点。
呵，没关系的。男人会意过来，一抹笑。
那好吧，麻烦留下你的电话，如果可以定制，我会通知你的。
好的。男人签下自己的号码，半响，犹豫道：你会不会觉得男人穿高跟鞋很怪？
因为少见才奇怪吧，以后穿高跟鞋的男人多了也就稀疏平常了，2，30年代的女人穿西装也被认为是件怪异的事。绵绵撑着下巴，淡然说着。
谢谢。男人像是被鼓励了，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
穆绵绵结完帐杀到了工作室，敖小珞和沈鱼准备熬通宵，两个助手的脸苦得跟黄连似的。喂，沈鱼，跟你商量个事儿。绵绵笑嘻嘻的招手，招呼她坐到沙发上，声音腻歪：累不累啊？小的跟您捏捏肩？
穆绵绵，你他妈又耍什么花花肠子呢？敖小珞路过，讥讽道。
干你屁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绵绵冲小珞使一鬼脸，接茬儿谄媚：鱼儿，小的给您沏杯茶，解解乏？
有事儿说事儿。沈鱼没力气绕弯子。
让你做双鞋。
没明白。
让你给男人做双鞋。
我没做过男人的鞋。沈鱼皱着眉毛，突然补充道：只给苏二做过。
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男鞋，就是双高跟鞋，XiaS0029，记得这个样式吧？那个男人的脚似乎大了两码，想定做一双。
穆绵绵，你的原则还变得真快！敖小珞索性放下手里的活儿，参了进来。
你想不想赚大钱？绵绵睨了小珞一眼。
想！敖小珞回答的声音清脆响亮。
那就闭嘴！绵绵轻蔑的脸色转向沈鱼立刻讨好了起来：男人穿高跟鞋也算时尚工业的革命，您老推波助澜一把很是应该嘛，而且我都说了，定制比标价能高两三倍呢，他还是上赶着愿意，不能叫人失望不是？再说了，您本来就断了多少男性的梦想朝着蕾丝边儿的康庄大道海了去了，留下多少垂青您的男儿眼泪，这不，正好给您个补偿机会，全当为世界男性做贡献了！全人类都铭记您！我穆绵绵，第一个崇拜您！高风亮节！可赞可叹——绵绵不要脸的瞎夸着，没边没着的，收都收不回来。
沈鱼静静的默了一会儿：好吧，让他交1000块钱的定金，约好时间，我去店里给他量尺寸。
好嘞！绵绵应得脆生。
穆绵绵盘点的那天辛然打来电话，让她去Bin酒吧，赶到那儿的时候，辛然的旁边难得的坐了一个男人。她轻轻的点了个头，识趣的坐到辛然旁边，没有插话，听了个大概，辛然要盘下这个酒吧，而且基本谈成了，定下签约的日子，老板便走开了。
有钱就是好！我也算一股东了，每月就拿点儿基本生活费，剩下的全被扣到参股里去了。绵绵十分感叹。
投胎是个技术活儿！辛然讪笑。
的确。不是一时兴起吧？我希望你认真点儿。
我觉得自己比较擅长这个。
也是，夜店混成精的，没跑儿！绵绵觉得辛然少有的睿智。
毫不着调儿的人都脚踏实地了，社会似乎安定了点儿。约了樾琦和张梓岩一起宵夜，庆祝新生。张梓岩朝辛然敬的酒，单纯高兴，辛然接下，沉淀了感觉，以后，以后的以后，也只是朋友，想到此，莞尔，干了净。难得樾琦没有和辛然剑拔弩张。
鞋做好了。绵绵约了客人试穿，清秀的男人有些兴奋，很合脚，站起来的时候吓了一跳：真高啊。
跟高10cm，穿久了就习惯了。绵绵体贴的扶了一下他。
都不会走路了。男人有些羞赧。
慢慢来。我以前也这样，跟高跟鞋较上真儿，玩儿命穿，就会了，现在知道女孩儿多不容易了吧？绵绵笑着，牵起他的手：走走吧，看看挤不挤脚。
男人挪了几步，膝盖抻不直：好像有些困难。
应该一点儿一点儿的穿起来，先是3cm，然后5cm，又8cm，这样过渡的来才行，可惜我们这儿不卖低中跟鞋。
男人不甘心的“唔”了一声，看着脚上的鞋子，些许遗憾。
去百货公司买吧。绵绵建议道：最好去外国大牌的专卖店，店员都很礼貌，不会有多余的眼光的。
要是在国外还好，中国人的传统思想很严重。男人抿嘴轻笑。
也对。或者我可以陪你去，不过只有到我休息的时候才行。绵绵灵光一闪。
好啊！
如此，绵绵认识了一个喜欢高跟鞋的男人，郎亦瑄。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 4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