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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软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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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巷新春活动，灯会门票六十九块九。”
林楷看着手机，读者景点官网的宣传通知。
不知道是不是室内空调开得温度太高，林楷的脸上泛着些许的粉，他肤白，粉色沾上去，无端惹人怜爱。
“昀哥，我们去吗？”林楷抬着脸看向楼上。
新家从装潢到现在已经时隔一年多，他们搬进来不久，家具都是崭新的，以白金色调为主。
江昀刚从楼上洗完澡下来，他穿着浴袍，白色毛巾搭在头发上，瘦削的下颌线棱角凌厉，鼻梁挺直，眼眸半垂着。
林楷呼吸停滞了一瞬。
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好看……
“今年的灯会吗？”江昀坐到了他的身边，单手擦试着，一起看他手机上的内容，“有什么好玩的么？”
从热水里进跑出来的热气蒸着林楷，丝丝的檀木香萦绕在他的鼻尖，林楷顿了顿：“灯会晚上比较好看，还有国风舞台秀……”
他想了想：“好像确实没什么好玩的，能玩的就是一些小孩子玩的娱乐设施。”
看林楷听完之后认真思考的样子，江昀笑笑：“想去？”
“想薅个羊毛。”林楷转脸看着他。
“那就去。”江昀捏了捏他的脸，“忙了一年了，不能总窝在家里。”
林楷吻了下江昀：“谢谢昀哥。”
“还有呢？”江昀把他揽过来抱着，低头轻嗅林楷的发香，温温软软的发质让他安心，“除了谢谢。”
林楷猜到江昀又有什么坏心思了，他小声道：“还有……什么？”
“你不明白？”江昀温柔地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聪明伶俐的林老师怎么会不明白？”
“哥最好了。”林楷温顺地说。
“哦。”江昀看着他，松开抱着他的手。
林楷脸红到脖子根，一咬牙喊出那两个字：“老……老公。”
江昀笑起来：“不止叫过一次了。”
林楷不说话。
他确实……不止叫过一次。
大概相处时间久了，江昀在床事的时候总喜欢让他说一些羞耻的话，情到浓时他受不住，偶尔挣扎的时候，江昀又拽着脚踝把他扯回来。
在床事上，江昀总喜欢带他接触些新花样。
但林楷很喜欢。
而且那些事过后，他也从来没觉得有哪儿不舒服过。
“你真是……”江昀手伸进林楷的居家服里面，“说了多少次都会脸红，怎么这么纯情。”
“别欺负我了……”林楷才想过那些带颜色的场景，他从江昀身上下来，“我洗澡去了。”
江昀一把拉住他：“我帮你。”
……
金色的旋转楼梯左拐尽头便是一堵白色的门，金丝藤蔓镶嵌在门框的一周，门没有全关上，里面的水汽蒸腾到缝隙之外，两个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模糊不清。
江昀撑在林楷的两侧，唇齿间黏腻的触声听得人耳根发烫，一个绵长的吻，总算是让林楷放松了些。
“问你个事。”江昀挑起了他的下巴，又轻柔地在他唇上点了点，“年前你跟陈叙阳在办公室的时候，你贴他那么近做什么？”
“机构明年的招生方案有变。”林楷垂着眼眸说，“我和宣传部门的不熟，招生方案又都是他策划，我觉得还可以改进，找他来商量一下。”
“可我不想听，我在玻璃门外看到的是他贴在你耳边说话。”江昀把他的衬衣掀起来，“叼着。”
“嗯……”林楷被弄得脸红扑扑的，嘴里叼着衣服，说话含含糊糊的，“我不是……”
“我不开心。”江昀说，“不喜欢你跟别人亲热，”
“可是……”林楷满是水汽的眼睛看着他，讨饶道，“可是我以前跟他走得近，你都不这样……唔。”
江昀掐了他一把。
“你就是找借口……想欺负我。”林楷有些委屈，“你不讲道理。”
“是。”江昀认下这桩罪名收拾，手上却也没歇着，“我只是想欺负你。”
“……”
江昀领着他的手提到了头顶，调笑着问道：“说，以后还敢吗？”
“不……不敢了。”
江昀勾了一下他的耳朵。
林楷不服气地道：“衣冠……禽兽。”
“抱歉。”江昀笑了一下，松开他手腕上的缎带，把他拥入怀中，吻上去，“我就是人面兽心。”
……
灯会的票订在大年初一，除夕这天，江昀和林楷去的小超市买了些对联回来，他们住在这一片别墅虽没什么人，不过新年图个兆头，他们还是愿意麻烦些，把家里布置一番。
别墅带个大院子，负一层是娱乐场所，平时请了阿姨定期会过来打扫，只不过林楷不喜欢家里有其他人在，大部分时间阿姨不会来打扰。
院子周边是白色的栅栏，大概是江昀以前在法国呆过一段时间，穿着风格偶尔会偏向那边一些。
今天江昀穿了件法式棕色大衣，个子瘦长，站在黑檀木质的椅子上，马丁靴一脚踩上椅背。
他拿着对联比了比，低头问林楷：“正吗？”
林楷仰头看了看：“左边再低一点儿。”
昨晚闹得太狠了，他嘴唇还肿着，红肿的皮肤时下磨蹭着里衬，谈不上多痛，但被布料磨得总是不太舒服。
他微微躬着背，好让衣服离身子稍微远些。
江昀贴好之后，从椅子上下来，他看了一会儿林楷不自然的瑟缩模样：“不舒服吗？”
“有点儿……肿。”林楷说，“你昨天晚上太凶了，掐的。”
江昀轻轻揉了揉他头发：“下回我不动了，你来。”
主动权放在被动者手上，如果让林楷主动自己找找那个点，他和将与负距离的接触就不会有那么疼。
“不是……不是让你不动。”林楷说，“我喜欢你，我就允许你这样。”
林楷喜欢粗暴的，这是之前他亲口对江昀说的，而江昀也确实发现每每稍微对林楷“凶”一些，小爱人的反应总会更多。
但是现在小爱人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我昨天晚上做梦了。”林楷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梦见了什么？”江昀问。
“梦见咱们之前在高中的最后一年，然后又梦见我跟你一起考到h市，还梦见我们去迪士尼的时候在酒店顶层，在玻璃的前面你和我一起看烟花。”
江昀抱着他坐到椅子上，让林楷坐在他的腿上：“那不应该是很开心的事吗。”
林楷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坦白道：“哥，我梦见林建民了。”
他梦见林建民跟他说要来找他，然后找到了这里，未经允许坐在了他们客厅的沙发上，电视机里放着新闻联播，可无端让人觉得这幅场景恐怖。
林建民坐在沙发上，回头看着他笑，说：“小楷啊，过年我给你包了个红包。”
然后也不见知指的红包露面，林建民掏出手机往他微信上转了一千块。
橙色的转账封面刺痛林楷的眼睛，再抬头的时候，林建民已经到了他的跟前，林楷来不及反应，梦里的林建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你应该跟我去地下！”梦里的林建民笑着，用狰狞的表情瞪着他，“你应该跟我一起死！”
疯狂的窒息感是从咽喉处开始遏制的，梦里的他憋得满脸通红，血管都要爆裂一样。
这样的事糅合拼接，把破碎的记忆玻璃粘合到一起去，十多年之前那个暴戾的人重新出现在梦里，挥散不去恐怖阴影是刻在骨骼跟灵魂上的。
江昀叹了口气：“林建民已经去世很久了，怎么还会梦到他？”
“可能……”林楷沉吟片刻，认真的说，“过年了，他真的想看看我。”
老话说梦都是反的，人死不能复生，但灵魂这种东西也没有什么科学依据能够证明它是真实不存在的。
不存在的东西，暂且都认为是存在。
“我不知道为什么，谈不上有多恨他，”林楷说，“可能他做的恶太多了，我看着看着就不知道什么是生气。”
“但……我身上的很多毛病都是因为他。”
江昀顿了一下，看向他。
“比如我明明可以没有胃病，我可以比林宇正更好，可以去读最好的高中，我也可以考上北京的名牌大学。”
“如果他和我妈当初好好过的话，后面的所有事情都不会再有。”
林楷低垂着眼，指尖被低温冻得泛红，用最轻的力道摩挲着：“我没办法喜欢女孩子……我不是天生弯的。”
江昀拨了拨他的头发：“我愿意听。”
“我没办法喜欢女生。”林楷小声说，“因为我撞见过林建民和邱雪娉……”
邱雪娉作为小三上位的当天，林楷的亲生母亲宋茹笙不在家，林楷觉得婚内出轨恶心，于是冲到外面的院子里止不住开始干呕。
是生理性的反胃，难受到胃里一抽一抽的反酸水。
当晚他心有余悸地躺下床，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都是邱雪娉向他投去那一眼挑衅的笑容。
大过年的，林楷又觉得说这些好像不合适，于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觉得男的跟女的亲热……我没办法接受这种事。”林楷蹙眉，“我觉得恶心。”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想让人碰我，特别是脖子。”
江昀笑了起来：“怪不得高中那会儿军训的时候，我碰你脖子总得被你打。”
“那会儿是不适应，而且跟你又不熟，”林楷抱着他，“但是我从来不讨厌跟你做那些事。”
江昀明知故问：“哪些事？”
林楷把头埋在他肩窝很久，才不好意思的闷声道：“你昨晚欺负我的那些事。”
院子里，池塘边的草丛冻着霜。
“今晚去白鹿巷过夜吧。”江昀看着电视机里循环播放的广告，“在外面过，不回来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