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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们才见过几次面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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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轻浮的微风和落日黄昏轻洒在他们的身上,照耀着他们的青春,在黄昏落日中熠熠生辉。
应念念与他们挥手告别,带着眼里尚未褪去的喜悦。
暗恋的小心思啊,都藏在偶遇的楼道间漫不经心的一瞥里,藏在杂乱无章的草稿纸上,藏在突如其来的思绪中。
没有故事的夏天,却因为某个人的到来让她对生活充满了期待。
昏黄的灯光照在街道的小路上,小吃街的烧烤香味传遍大街小巷。他们肩并着肩,暗黄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尔很长。
宋遇岑看了看手表,还不算晚。
目光转向眼巴巴望着小吃街的方向暗暗咽口水的某人,问道,“去吗?”
宋遇岑眼中放光,拉起他的手,“就等你这句话。”
他哑然失笑。
对于吃的,宋遇岑平时总是毫不吝啬,但今天....
“老板,要两份铁板烧。”
铁板烧的摊子热闹,烟雾缭绕,香味弥漫。宋遇岑和老板说了之后就站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
看她不打算去下一个摊子了,秦砚刎总觉得她有些反常。
“烧烤不吃了?”他不解的问,心里算着她今天抽的什么风。
宋遇岑点了点头,依旧开心。
“椰汁呢?”
她摇头。
“奶茶?”
摇头。
秦砚刎微微蹙眉,“阿姨平时没少给你钱吧?”
“我最近得省吃俭用,你不懂。”她摇了摇头,满怀欣喜的接过铁板烧,“谢谢老板。”
“不客气,小姑娘慢走啊。”老板大方的笑。
“你又抽什么风?”他忍不住问。
她递给他一份铁板烧,“回家吧,满足了。”
秦砚刎啧了一声,转身向椰汁摊走去,就某人这样子,他都害怕她回去和陆女士说他虐待她。到时候遭殃的还不是自己?
没一会,秦砚刎提着椰汁回来,递给她,“确定真不买别的了?”
宋遇岑努了努嘴,“真不卖了,再问我真的要动摇了。”
不能动摇!
下个月就是12月15日了,她得坚持住!
秦砚刎失笑,无奈道,“行了,去买吧,我掏钱。”
她哪次省吃俭用他不得破费?她省她的,用的他的。
宋遇岑露出一个感动中国的神情,装的。
“行了,快走吧,别乱花钱了。”
她拽着秦砚刎走出小吃街,没有被过路的香味诱惑而停留,也算得上是自己自制力超强了。
她暗暗夸了夸自己。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今天刮得西北风?
真是难得。
他看着她,不解,还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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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遇岑?”
听到有人叫她,她回头。没想到路这么小,在这儿都能遇到许纪。
“嗨。”她礼貌地打招呼,打完招呼转身就要走。
不是她不礼貌,她是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和不熟的人打招呼,更何况她身边没一个人。
许纪横穿一脚,拦在她前面,一系列条件反射的动作让他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他木讷的说了一句,“你放学有时间吗?”
她微微蹙眉,毫不犹豫的拒绝,“我没有,不好意思。”
他不放弃,“那晚上呢?”
“你有什么事吗?”她笑了一声。
他思考半响,“我想和你说说许康时对应念念的想法。”
很显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许纪敏锐的洞察到这一点,接着说,“话太长,课间十分钟可能...说不完,所以...”
后半句他不说,她也自会意会。
“晚上七点,江滨公园。”
许纪激动的点了点头,“好。”
“那我还有事...就先...”她指了指外面,抬脚就要走。
“嗯,再见。”他让开一步。
学校这么大,他能偶遇到她的次数...这是第二次。
但没关系,想着今晚即将见面的场面,让他不禁心潮澎湃。
另一头的宋遇岑当然不知道此刻的他的心之所想,稀松平常的赴约去了。
当然,与之同行的还有秦砚刎...虽然后面又把他落下了。
少得了他?这人不知道从哪听说许纪约的她,脸色阴沉的不要脸也要跟着来,她愿称之为“脸皮太厚。”
当然,她不可能让他跟着一起来,她拐了个大弯子,悄无声息的溜走,神不知觉鬼不觉。
“许纪。”她拍了拍他的肩。
“来了?”许纪转过身来,笑着说,“给你。”
真有心,秋天的第一杯奶茶,还是温的。
“谢谢。”她坐下来,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
许纪走过去,坐下,云里雾里的说着许康时先前人尽皆知的作风,太不是人。又说了他现在是浪子回头,对应念念发起进攻。
宋遇岑听到她的猜测成真了,能不开心吗?应念念本来也就长着一副能让人浪子回头的脸,好像也不太奇怪。
她总觉得这一趟来的亏了,白来。
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宋遇岑回到家里,推开门竟然毫无一丝光亮,打开灯,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怔了一下。
“怎么了?心虚?”如她所预料的语气,冰冷阴森,让人不寒而栗。
“你现在怎么那么能耐啊?啊?”
“喜欢他了?你们才见几次面啊?
“你也像个傻逼一样一眼万年?”
一连串的问句都把她问懵了,她讪讪的解释:“他说是...时关于念念的事情我就去了...”
“关我屁事。”没等她说完,秦砚刎留下一句冷不伶仃的话,甩门就走。
宋遇岑盯着紧闭的房门发怔...
这...是她所认识的秦砚刎?
不太像。
算了,关她什么事?爱咋咋的。
拉倒吧臭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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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刎洗完澡出来,看见宋遇岑自家沙发上,微微蹙眉,“还不打算走?”
“不着急。”她忍住笑,头也不抬的说。
秦砚刎疑惑,凑近一看,没意思,脸色阴沉了下来,转身走回房间。“砰”的一声摔门,把宋遇岑吓了一跳。
这人又抽什么疯?她打了个寒战,懒得搭理,低头继续聊天。
几几年:明天一起打乒乓球啊?
得知三班和十班的体育课在同一节,许纪立马盛情邀请。
宋遇岑犹豫了一下,起身走到秦砚刎的房门前,敲了几声,里面的人默不作声。
“我进去咯。”
“.....”
推门而入,看到的是他坐在书桌前,不动声色,全神贯注的看着一本哲学书。少年的俊脸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温文尔雅。
宋遇岑不自觉的想,他要是个女的,肯定是个祸国妖姬。
“你再这么盯着我看,我就要怀疑你是不是对我另有企图了。”冷冷的语气传出。
“....”
她平心静气,一副,“你有病”的眼神,你目前是没见过吗?
“....”
好男不跟女斗。
沉默了几秒,宋遇岑商量着开口,“明天体育课我们和十班一起打球吧?”她期待的眼神看他,接着说,“就当给念念搭个桥嘛?”
“.....”
“行不行?”
秦砚刎抬眸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眼眸看得她有些怔然,随后她冷笑道,“我看是你想和许纪吧?”
闻言,宋遇岑微怔了两秒,哑然失声,她装作不懂,“你什么意思?”
就不明白了,难怪进来的时候寒气凌人呢,原来在这啊。
“你了解许纪吗?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不了解,就不要靠近他。”
他的语气盛气凌人,一副我很了解你的样子,让宋遇岑不禁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变了,所有人都在瞒着她偷偷长大?
“我不能有别的朋友吗?”
宋遇岑抿着唇,强忍住泪意,可说出这句话时,声音早已哽咽不堪。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原以为,他最懂她,该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不该和谁在一起,至少他知道她有分寸,可是现在呢?就因为看到她们的聊天记录,冷语相向。
她突然觉得秦砚刎变了,她不再懂他。
明明无话不说的两个人,渐渐地也成了无话,不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她听不进去,无理取闹的那股劲上来后,她脱口而出,声泪俱下。
“我的世界只能有你一个人吗?”
“我不能有别的朋友?”
这两句话脱口而出,以至于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些猝然,但是伤人的话说出来就收不回去了。
秦砚刎灼灼的目光看着她,哑然失笑,半响,他说,“宋遇岑,你真行啊。”
记不清那晚是怎么回来的,又是怎样的泣不成声,但那天之后他再没找过她,连最基本的一起上下学,也没有了。
那是他们十几年来,第一次,没有一起。
他不是有意无意的逃避,就是擦肩而过的时候不闻不问,奇怪的是这感觉熟悉又陌生。
人和人之间最可怕的就是突然散场,可莫名其妙的散场又是人生常态。宋遇岑给他发消息,她也默不作声,再后来,他不想理,她慢慢的也懒得再发。
应念念偶尔问几句,宋遇岑也是简单概括,敷衍了事。
谁没谁不能活?这个世界没他一个秦砚刎还不转了?
笑话。
可是,没有秦砚刎的那些日子里,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发生。
物理考试又没考好,作业没写,上学差点迟到,挤公交车被不认识的阿姨嚷嚷着骂,这一连串的事情压在她身上,委屈得喘不过气来,近几天都沉默寡言了。
后来,还是两家长辈看出一丝端倪。
这天放学回家,两人一前一后的被叫道宋遇岑家里。走进家门,两家长辈看彼此的眼神都有些异样,宋遇岑看一眼就知道他们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了。
“你们两个吵架了?”秦郁国看了看两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直切正题。这两孩子大半个月的都不一起了,不是吵架就是闹矛盾了,虽然这两个毫无区别。
秦砚刎微微转头,幽深的眼眸看了她一眼,从进家门到现在,宋遇岑没说过一句话,也没抬起过头,她这几天颇不开心,现在对他们的话也不闻不问,哪里还有从前活泼乱跳的样子?
但他为什么要理她?
“年轻人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宋静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是啊,砚刎啊,你宋静阿姨说得对,有什么结啊,解开了就好。
秦砚刎“嗯”了一声,凝神注视着她,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死气沉沉的。
察觉到她的异样,宋静和陆婼对视了一眼,起身把她拉到身旁,担忧的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