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雾》废喵君

38、环环相扣

　　莫阿飞的声音很抖，连身子也跟着颤浮起来。
　　见到他这样的举动后，陈冰这才又把手机收了回去，许逸张着嘴继续问。
　　“详细说说那一天的经过吧！你可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这对我们之后查案有利！”
　　莫阿飞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虽然那孩子和自己相处不过十天，但那小小的模样却刻在了他的心里。
　　他是一个拾荒人，自小就因为是个结巴，长相丑陋而被父母抛弃。长大后也没有交过女朋友，甚至和女孩搭话的机会都没有！
　　别人给他的眼光往往是充满鄙夷和咽气的，那个小孩子对他咯咯的笑着，还用小手抓住自己的手掌，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温暖的。
　　“我我……和往常常……一样，白天捡捡……着废品。到了晚晚……上才会回回……到桥下，我也觉觉……得奇怪怪……怎么今天晚上他他……格外安静，竟然没没……有啼哭！就立马马……冲了进去，一看他早已已……经不在了。”
　　“我四处寻寻……找，问过的路路……人没有一个愿愿……意搭理我的。后面我再再……回去的时候，好像撞撞……到个人，也没没……太注意，只看见他拎拎……着个皮质大包，外表表……鼓鼓囔囔的。”
　　“他看了我我……一眼，并没有骂……骂我，而是匆忙忙……的离开了。之后也就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许逸听了个大概，，重点可能就是那个拿着皮质大包的人，至少算得上一个突破点。
　　“如果没猜错你应该就住在鸿兴酒窖厂附近的鸿兴天桥下吧！”
　　莫阿飞点了点头，许逸小声对陈冰说了一些话，陈冰便出去了。而后楚天然马上跟了进来。
　　许逸并没有意外，楚天然坐到陈冰的位置后，板着一张脸。
　　“莫阿飞，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选择报警。”
　　“警警……察？呵！不可可……信，也没有有……人会注意意……到我。更何况婴婴……儿是我捡的，如果你……你们知道也也……只会把他送到福利院……院去。”
　　许逸叹了口气，捏紧拳头，语气有点不好。
　　“所以，你选择了私藏隐瞒。丢了也不选择报警？”
　　莫阿飞没有言语，许逸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额前的青筋暴露。
　　“这孩子的死，和你脱不了关系！”
　　莫阿飞捂着脸，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是啊！这位警官说的没错，这孩子的死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许逸根本不愿再这里再待下去，起身摔门离开。外面的人从耳返里听到这些，却并未觉得莫阿飞有太大责任，也是一个可怜人。不懂为什么许逸会这么生气……
　　许逸出来那一刻，苏澈立马迎了上去。
　　“许……”
　　“别和我说话，我想自己一个人冷静会！”
　　许逸手拉着一个凳子，但凳子上有人，苏澈立马示意，那人立马起来。许逸拖过凳子靠着墙，闭上眼睛。
　　“苏法医？许顾问怎么了？”
　　“不是你的事少问！”
　　苏澈自己都很想知道为什么，就算对莫阿飞的行为也不至于呀！
　　许逸闭上眼睛，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在幼儿园被欺负，谁是没爹的野孩子！他急了眼，忍不住出了拳。
　　回到家后，也被妈妈打了一顿。他很委屈，质问妈妈为什么自己没有爸爸。每次询问，妈妈总是以眼泪收场。
　　渐渐地他长大了，也变得懂事。以为自己的爸爸已经离开人世便泰然接受。妈妈突感疾病去世，突然爸爸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对于爸爸的出现既高兴又恨，高兴他还活着。并不是自己想象的离开人世，恨得则是为什么这么久了却从来没有来见妈妈和自己。
　　最后爸爸也死了，恨也没有了。恨什么，许逸自己也都不知道。现在的他究竟又是为什么而活，已经迷茫起来。
　　他睁开眼，楚天然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不由得哑然一笑，活着，可能因为还有天然吧！这个臭小子总让自己那么不放心……
　　“哥……”
　　“我没事了！”
　　许逸从凳子上跳起，刚才他的确冲动了，而且办案也不该带情绪进去。他不过是感叹那个婴孩，还没好好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就被抹杀掉了！同情之余也有悲痛。
　　“陈冰已经从云飞那把监控录像弄到了，桥底下并不涉及监控，直到除了天桥后的路口，才开始有。陈冰顺着那条线查了下去。”
　　“可是发现了什么？”
　　“哥猜的没错，那个拎着皮质大包的人是我们之前的怀疑对象杜林，那个小型企业的白领。”
　　许逸点了点头，和之前调查出来的结果一样，可是证据太少，还不至于可以提人审问，现在情况确凿，这杜林，我倒是要看看他是怎么个说法。
　　陈冰联系了刑侦小组队员，去那企业提人去了，不一会杜林也被带到。
　　“莫阿飞就先放了，他虽有责任，但也同时提供了线索，对于他的判定，等案子结束后，法官怎么判再说吧！”
　　陈冰收到许逸的指令之后，便把莫阿飞放了，可是在交换的出来的时候，他和杜林打了个照面。
　　莫阿飞沉着脸，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但并没有和杜林搭话便离开了。
　　杜林进入审问室后，许逸和楚天然便跟着进去了！
　　“杜林，这个时间，你在这干嘛？”
　　许逸拿着那监控录像的照片在杜林面前晃了晃，杜林眼皮一跳，额前冒着些许汗珠。
　　“我……丢垃圾！
　　“哈？据我所知，你的住所离这至少有三四公里，丢什么垃圾，要丢那么远？”
　　杜林咽了咽口水，想也没想就开始狡辩。
　　“我就丢个垃圾而已，你们问这么多干嘛！”
　　“例常询问，别紧张，你如实回答就好！”
　　杜林才平复好情绪，反问许逸他们。
　　“你们想问些什么？”
　　许逸把照片放下之后，双手抱拳。
　　“说说，在那个点，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丢垃圾，警官你忘了吗？”
　　许逸嗤鼻一笑，眉眼一挑。
　　“丢垃圾！杜林别给我打马虎眼，你知道对警察撒谎也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吧！”
　　杜林弓着身子，双手合在一起，指尖不断用力。
　　“是替别人办的吧！”
　　杜林一下猛的抬起头，满眼惊恐。
　　“你……”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杜林默不作答，但眼里却透着急切。
　　“如果你就是凶手，又怎么会做这么直接到暴露自己的事情！”
　　“警官！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是有人给了我一笔钱，叫我把那包东西送去鸿兴酒窖厂，之后就不用我管了！”
　　许逸抱着手，继续审问。
　　“你有看过袋子里的东西吗？”
　　杜林连忙摇头，表示没看过。
　　“他说了，期间不要打开包，不然而后的余款就不给了！”
　　“我真的，是急需一笔钱来周转。我挪用公款去投资，被人骗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做着杀人的买卖！”
　　杜林无措，眼里很惊慌。
　　“你有见过他本人吗？”
　　“没有，一直是以电话联系！”
　　“那送钱呢？”
　　“他放到指定地点，让我去取！”
　　许逸叹了口气，合着问了半天啥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一旁的楚天然反而开口继续问：“指定地点在哪？”
　　“鸿兴路口的小超市门口的垃圾箱上黑色塑料袋。”
　　楚天然打了个电话，大概意思就是叫云飞立马查一下案发期间是否有人在鸿兴路口小超市门口的垃圾桶上放过一个黑色塑料袋。
　　许逸一拍自己的脑门，暗叫怎么没有想到。
　　“杜林你是怎么知道这是一个杀人的买卖！”
　　楚天然问的正是许逸也想问的，杜林犹犹豫豫才脱口而出。
　　“我和他有过两次交易，第一次我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来钱很快。于是没想到，又来了第二次。我怀着好奇心，还是打开了那个皮包。”
　　“没想到……里面全是小孩……被砍了四肢，歪着脑袋……太可怕了！”
　　“我没办法！既然都做过第一次，我就已经参与了，所以我当做没有发生，又送去了鸿兴酒窖厂！”
　　许逸皱着眉，当即呵斥。
　　“明明知道，却还继续！你还是人吗？为什么不报警！”
　　“我想……可我也怕，而且我真的很缺那笔钱，如果被公司知道，我一定要坐牢！”
　　“杜林！你这么做，难道就不用坐牢了？你这已经是间接犯罪了！”
　　杜林瘫软的把脑袋趴在桌上，掩声抽泣。
　　楚天然此时手机响了一下，云飞把照片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又递给杜林看。
　　“杜林，这个人你可曾见过？”
　　杜林一看，眼里震惊。
　　“这是吴川，怎么会！他就一个小餐馆的服务员怎么会有那么多钱给自己！”
　　许逸默念了一下吴川的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对了！另一个嫌疑人，怎么会这么巧，这两个可疑的人，都和这个案子有所牵连？
　　楚天然明白许逸心中所想，一语脱出。
　　“哥，这也只是怀疑！说不一定，他和杜林一样，都是别人给钱，再为背后那个人做事！”
　　许逸点了点头，的确，很有可能。而且吴川他记得陈冰也形容过是一个好评如潮的老实人，或许也是被人利用了！
　　“你认识吴川？”
　　“嗯，他工作的那个餐馆我经常去光顾，一来二熟便认识了。是一个老实热心的人，听周围的人说，吴川这个人很好！”
　　许逸解了疑惑，看来吴川应该和杜林一样被人利用了！可是，吴川缺钱又是为了什么呢？
　　楚天然带着许逸出去，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刑侦科的人把吴川带来，才能解了疑惑。
　　“这个杜林怎么处理，一直让他待在这？”
　　苏澈询问，许逸看了一眼，抿了一口嘴唇。
　　“放了吧！结案之前，他只是间接涉及人员，需要法院的通知函才能判定。”
　　杜林被放走后，不久，吴川就被带了进来。
　　一个长相敦厚的小伙子，嘴上挂着微笑，看上去很是礼貌。
　　许逸揉了揉眉眼，一下审问三个人还是有点累啊！这都到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