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7、水中 ...
-
遮天符下匿乾坤。
宇文楼怎么也没有料到这里竟然会有此等符箓高手在。
对方的实力应该远不止化神,但修为限制被提高到化神在最多不过元婴大圆满修为的地方便已是万人之上。
他中了毒,灵脉闭塞,一运转灵力便会加剧毒性,浑身剧痛。
虽说他并非出于好心去救人,但是让一群被毒藤缠住的渣滓引入敌人的圈套他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这人大概是许诺了那一群没脑子的家伙生的条件,但目的达成后还是一股脑全杀了。
就算他活着回去了,只要把杀人这事全部嫁祸给他,还是照样能达成目的。
到底是谁想要杀他?
宇文楼这时才觉得自己的仇家多到一时半会数不过来了。
如果解无余此时在的话……
不对,太巧了。
他的好师尊有没有可能就是想要他死的人呢?
宇文楼冷笑一声。
至于理由,半妖有存活的必要吗?
说不定他已经暴露了。
他被逼入绝境,峭壁之下的长河一片死寂,让他隐有不详之感。
脚步声踩着落叶逼近,寒光一闪,谢邀的袖中之刀狠狠地插入黑衣人的胸腔。
对方穿了皮甲,谢邀的刀尖借着爆发力扎入那人肋间,还未及要害,他便被一掌拍开。
那人掌向颈部,谢邀将刀迅速拔出用左臂抵住挨下这一击,他站直身子,左臂微微颤抖着。
他刚刚挨的那一下有点猛,左半边身子都被震麻了,好在拿刀挡了一下,没折。
他强笑着问:“你谁啊你,一点都不礼貌。”
黑衣人:到底是谁一言不合就开打的。
其实谢邀那一刀如果能直插喉管他就赢了,不过,矮子不配啊。
只怕是举着手捅脖子连护甲都穿不透。
他把一个瓷瓶丢给宇文楼,里面有很多种能解毒的丹药,至于那种能奏效他也不清楚。他知道普通的解毒丹肯定是解不了这种毒的,但还是应急含了一颗在舌下。
他刚在坑底救了堆傻孩子,要了本《符箓大全》,借黄纸朱砂学着画了两张护身符,这种低级符咒只有三分钟效果,他这会还不敢动用。
不过如果他能中了毒和男主一块掉水里就再好不过了,可以免费算一卦啊。
谢邀从长靴的暗鞘中抽出把刀,两把刀拿在手里,灵力一转,地上土堆一涨,将黑衣人去路拦住,寒铁刀刃淬火袭去,两刀快攻砍在对方的臂甲上。
他见被格挡,土刺一发,土牢一罩,这才注意到真气滞塞,怕是已经中毒了,地上腐叶堆积太深,他害怕起火不敢动用其他招式,近身攻击又觉得地上踩不实。
解无余是火土双灵根,确实是个丹修的料,身上没几两肉,跑的谢邀腿酸。
“师尊,不要和他近战,有毒!”
宇文楼这个马后炮!谢邀几乎想要吐血。
于是他回喊道:“没关系,为师已经中毒了!”,谢邀一边喊一边后退着向崖边跑去。
他估计了一下,顶多十息时间他便会经脉完全堵塞,灵力全无。
他干脆把两张符都贴在宇文楼身上,自己用仅剩的灵力制造了一个火球把两人包裹住,拉着男主就往下跳。
宇文楼是故意没有提前告知解无余,他觉得这出师徒情深的戏有对方自导自演的可能在其中,也说不定是苦肉计。
但在二人一同落崖时听见对方在他的耳边说:“别怕,有为师在。”,他剧烈颤动的心在胸腔里热得惊人。
他就是这样不信任这个人却又如此的依赖着对方。
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二人周围噼啪作响的火焰在遇水之时熄灭,伴随着上升的白雾,首先入水的谢邀还以为已经到了天堂了,高处落水的冲击力撞的他浑身剧痛,也不知摔入水中多深,一个涡旋将他们吸入。
救命啊,这不就是抽水马桶嘛!
谢邀昏迷了好一阵子才有了意识,他睁眼时蓝紫色的世界在他的视线里旋转跳跃,看得他眼睛脑子一块疼。
他被宇文楼扶起靠在粗糙的岩壁上,深呼吸了好几次也没缓过劲来。
大概是脑震荡了。他判断到。
宇文楼说:“师尊,冒犯了。”,他掐诀将对方的衣物烘干,乖巧地凑上去静坐着。
这有什么冒犯的,要烘干早烘啊。谢邀把湿漉漉的头发一把抓,像拧抹布一样开始拧水。
唉,不对啊。
“你咋能掐诀的,毒解了?”,谢邀后知后觉地表示。
宇文楼回答:“是,师尊您给的丹中存有能解那毒的丹药。”
谢邀揉着太阳穴说:“行行行,你把我乾坤袋打开,拿条毛巾,我感觉自己要中风了,顺便找找还有没有那种丹,没有就算了。”
他难受地师傅架子都没心思摆了。
宇文楼取来毛巾给对方擦水。
他看见对方的一双眼轻垂着,倦怠中透出一丝慵懒,像极了一只没睡醒的猫狸子,收住了平日的乖张,显得骄矜又可爱。
“师尊这么信任我的吗?”,他起了坏心思,在解无余的耳朵边上轻声说。
谢邀觉得耳朵痒,又不好当着人家的面掏耳朵。
宇文楼见对方皱起眉,一副很不耐的表情,反而有些小得意的拉远了距离。
“喂,为什么你不干脆施个诀帮我把头发也弄干啊。”,谢邀看着自己现在这及腰的长发跟男主提意见。
“师尊,您是不是讨厌我啊,连我的名字都没记住。”
谢邀表示这就不对了,他就是觉得直呼男主的名讳怪怪的,更何况他带班两年几个班里百分之八十的同学名字都没记住。
“为师的好阿楼,你怎么这么想为师呢。”,他挂着职业假笑这样说。
宇文楼表示这个称呼很怪,让人听了心里痒痒的。
他说:“师尊别生气,我怕自己控制不好,让师尊不舒服。”
谢邀:哦,我湿着头发就舒服了是吧。
水下别有洞天,这里被阵法隔绝,没有一点水渗进来。
再往深处走有一扇青铜门,宇文楼没有和他提及半句,多半是不希望他知道。
谢邀决定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就叫都听男主的。
宇文楼原本是想走个过场,随意翻了翻解无余的乾坤袋,他当然找到了可以解毒的丹药,但他没有拿出来,也不说自己没有找到,就是想看看对方的反应,加之,他去前面的门里探索时不希望解无余跟着。
有担心,但更多是出于他的私心。
他看着睡着的解无余无意识地皱着眉,觉得不是滋味,轻轻叫醒对方让人把丹含了再睡。
谢邀其实知道男主找到了,为防万一,他袋子里的丹药没有单数的,但他怕自己提了会被当场干掉。
他现在表明这个黑心的小徒弟还算有点良心。
他自己施诀干发,靠着石壁继续睡觉。
宇文楼独自打开了青铜门,他贴符设下了一个隔音的壁障,门上的纹路因年久而看不太出来原样,他用蛮力试过不成后就开始在门上摸索,他的手在其间不知被什么划破,按理来说,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不应当会被凡物伤及,血也没有按常理滑落,而是在门上的纹路间蔓延。
他下意识地认为这种情况存在着危险,但他的潜意识里却是他必须打开这扇门,这种自己和自己产生矛盾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舒服。
他一收手,尝试擦拭门上的血迹无果后撤了符,回到解无余身边呆着修炼了。
“二位小友同来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门缓缓敞开,动静大的谢邀想装睡都难。
这么吵还不醒的不是装睡的人就是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