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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被套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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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之……零？”无惨和青川裴对视着，哼了一声，“你很会挑数字啊。”
“你说的，十二鬼月的数字都满了啊。”青川裴故意凑得很近让无惨去看自己眼睛里的数字，“这样就更像你的手下了，我修为真的比你高，虽然没见过上弦，不过我觉得我比他们厉害，不信的话可以打一打试试，但是我怕我把他们杀掉。”
“你连珠世都没有杀掉。”无惨抓住了青川裴的小尾巴，青川裴找借口：“那时候天亮了嘛。”
“你满意了？”青川裴故意去模仿无惨刚才的语气，然后他看见无惨对他笑，难得有点人样，让他暂且愣了一下，就在这发愣的一瞬间，无惨的指甲暴涨，伸手就朝他的眼睛抓去，大有要直接把他琉璃似的眼珠子抠下来的架势。
青川裴赶快后撤躲过无惨的攻击，拉开了和无惨的距离，“又发脾气！我没惹你啊！”
无惨脸上的血管暴起，他彻彻底底地看出来了，青川裴这个家伙就是脑子有点不好，完全不觉得自己很烦，这样的家伙如果不受控制，将来一定会成为威胁自己的隐患。
魇梦脸上的表情仍然很梦幻，他的目光停留在完全不惧怕鬼舞辻无惨的那个男人身上，他能感受到那个男人周身阴冷的气息，那一定是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生命才会有的。
无惨想用自己的血液来控制青川裴，可是他刚才试过了，无法抓破这个男人的皮肤，反而被他牢牢地钳制住了，这种失控让无惨更加烦躁，他长出了一口气，放弃了在手下面前毫无风度的攻击。
“青川裴，如果你背叛我，我一定会杀了你。”无惨抬起头眯着眼睛盯着青川裴，后者觉得他愈发像只猫了，他见过妖鬼和精怪，尤其是黑猫更容易修炼成精，无惨这个样子就像要捕猎的猫妖似的。
当无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青川裴突然感觉几乎化作实体的因果将他勒紧了，他抬起手腕，隐隐看到不知多少因果化成的丝线链接着他和正在生气的鬼王。
完了，被套牢了。
青川裴只有这一个念头，他叹了口气，“无惨，不要随随便便说这种话好吗，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就算没皈依也不能乱说话的，有很多事都是祸从口出，随便说话真的被会套牢的啊！”
无惨敏锐地察觉到青川裴似乎不能违背那种隐隐约约的“规则”，他立刻抓住机会再次重申：“从今以后你要跟在我身边，永不背叛。”
青川裴坚决不回答任何有关这件事的话，如果他真的说自己答应了，那么这因果就在两个人身上成立，真的会把他困得死死的，除非他完成了自己对无惨的承诺，否则将永无止境的纠缠下去，严重了还会化生心魔。
可是现在他和无惨明明认识没多久，却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果断转移话题，和魇梦搭话：“你好，我的名字是青川裴，今后我们会一起生活一起工作了吧？”
无惨已经出离愤怒了，这个男人竟然胆敢无视他，无惨把满腔的怒火对准了自己的下弦一，看到魇梦真的回应青川裴，他打了个响指，魇梦的脑袋就在青川裴眼前炸开了。
“……怕了你了。”青川裴又叹气，他转身抓住了无惨的手腕，把个子矮一些的东洋鬼王拉到自己面前，“明明是你自己觉得我烦，还要我跟着，又要生我的气，你想让我怎么办？”
气氛很怪，鸣女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魇梦的头蠢蠢欲动着要再生，无惨刚才没有对他下杀手，毕竟想要找到一个配得上鬼月实力的鬼也不是很容易。
无惨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偏着头不想看青川裴，花仙真的拿他没办法，想起自己已经和无惨之间捆得严严实实的因果，好像已经很严重了，他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再多一些也不碍事。
“你真的很难相处，你能好声好气地去哄女人，就不能对我态度稍微好一点吗……”青川裴抱怨着，“我答应你，跟着你给你做手下打工，一直到我的事情解决完，这样总行了吧？”
“你有什么事情？”无惨试着挣脱他，无果，青川裴拽着他，“我不告诉你，但是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实现，到时候再说，我帮你找青色彼岸花，你不许总是这样和我生气。”
无惨这才勉勉强强地接受了自己新多出来了一个“上弦之零”。
魇梦的脑袋又重新长了回来，沾血的洋装外套皱巴巴的，青川裴怜爱地看了他一眼，有无惨这样喜怒无常的老板，打工生涯真的很辛苦唉。
无惨甩下青川裴走了，青川裴猜测他又是去骗人类女人，也不知道骗来做什么用，不过也有可能是单纯的生气了不想看见他。
无限城里只剩下他，鸣女，还有迷迷糊糊看着半睡半醒的魇梦，在数次和鸣女搭话，发现这位长发覆面的小姐坚决不肯和他说话之后，他只好走到了魇梦身边，把他扶起来，非常同情地拍了拍自己这位难兄难弟的肩膀。
魇梦长得很精致，身材有些单薄了，在人高马大的异国花仙面前，他显得更加娇小。
“有这样的上司，工作很辛苦吧？”青川裴没话找话，魇梦柔柔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好像有小勾子一样，“能为那位大人贡献我的作用，哪怕是去死，都好像一场美梦，那位大人是如此的完美，如果有一天能被他亲手杀死，那将是我莫大的荣幸……”
瞧瞧，多么可怜，活脱脱一个被无良老板PUA的牛马员工。青川裴顿时更加怜爱了，“好了好了，生死之事可不能乱说，你们这些东洋鬼啊，就是喜欢乱承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大人您从哪里来呢？”无惨不在，魇梦的脑袋暂时安全，他仰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脑袋的男人，身高一米九的青色彼岸花越看越觉得魇梦有种令人混淆他性别的温顺——至少在他和无惨面前是这样的，在别人面前不好说，毕竟是吃人的恶鬼。
“我的老家……嗯，很大。”青川裴知道东方的那个国家是多么的辽阔，可他从未踏出过阴间，尘世间的欢乐和繁华他都没有切身体会过，他日日见到的都是游魂鬼怪，是各种各样强烈的情绪和执念，大多都是负面的，还有阴司地狱中各种各样的阴官使者，威严大帝，他们喜怒不于形色，也不愿和一个偶然化了人形的小小花仙搭话。
他很爱笑，却没有见过真正快乐的笑容。
“有很多我没有去过的地方……还有很多我没见过的，美好的东西，我做梦都想见到。”青川裴抿起嘴巴，“可惜，没有见过，做梦也梦不到啊。”
一只冰冰凉凉的手贴上了青川裴的下巴，他低头都能看到魇梦微微张开的嘴巴里尖锐的犬齿，魇梦轻笑道：“我啊，最擅长编织美梦了……”
青川裴和魇梦对上了视线，他的思维突然恍惚了一瞬，也紧紧只有一瞬间，他屈起手指戳了一下魇梦的眉心：“行了，你那点催眠的本事还不够催眠我呢，要是我刚才没有胡思乱想，你一秒钟都催眠不了我。”
魇梦被他戳得脑袋一歪，迷惑不解地呆住了，青川裴哈哈笑起来，“没想到？看来你对自己很自信嘛。”
“可是……”魇梦有点委屈，配上他那副懵懂的表情，平常人真的会被他的表象蒙骗到，青川裴懒洋洋地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你们这些鬼啊，都和无惨一样的盲目自信。”
他没有在下属面前说老板坏话的习惯，也不打算说无惨的坏话，人都有私心，何况是行事不被约束的鬼物，更是遵从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做鬼做久了，做事就会不择手段。
无惨是胆小了些，他乖张残忍，漠视他人性命，却对自己的生命看得极重，甚至有些杞人忧天，他拼命装出体面的样子在青川裴看来，有几分的可爱。
能够直面自己的.欲.望.，这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愿意为了自己的野心付出代价做出行动，虽然行事风格令人不齿，可也非常的真实……他是死物，是鬼怪，却如此鲜活。
“无惨挺好的。”青川裴揽着魇梦，“你跟我说说你经常编织什么样的美梦？有取景素材吗？带我出去玩呗。”
他没等魇梦回答，就接着对鸣女喊了一声：“鸣女小姐，我们想出去玩！”
鸣女正在进行一场头脑风暴，她不确定自己要不要把青川裴大人和魇梦亲昵的接近告诉无惨大人，也不确定自己要不要真的把一只上弦和一只下弦单独放出去玩，一般情况下无惨大人是不许鬼怪组队或集结的。
她的脑子里一秒钟闪过一万个念头，脑袋生疼，最后憋出了一句话。
“大人，外面还是白天呢！”
“哦，那等晚上再去玩。”青川裴接受良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