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生活如是》IHSIN

16、【午休时的医务室】

　　“啊～～～～～～～～～”
　　高亢的叫声从医务室的窗口外泄而出，经过的学生除了一年级新生的初生之犊，二三年级生很迅速地加快步伐远离“案发现场”。
　　也多亏四人组的无知，才在人格受到二三年级质疑的校医看似和善的笑脸下，成为在医务室食用午餐的常客。等秋月真琴周六与石田校医意外有所交集，被迫送上谢礼时，才请源智也打探校医的虚实，得到的数据让两人相对无言，却已经身陷其中。
　　不过此时此刻的叫声倒是与石田纯平无关，让他小小的背了个残害民族幼苗的黑锅。
　　只见二阶堂秀夫与川上爱子相互抱在一块儿瑟瑟发抖，半躺在床上的源智也努力想挣开石田纯平的压制，却在脚底板传来又一次的疼痛中无力倒回床上。
　　“好……好恐怖喔。”已经把脸埋在二阶堂秀夫怀里的女生，带着哭音地小声批评。
　　“我也这么觉得，好险有智也的牺牲。”
　　扮演帮凶的石田纯平噗嗤一声，再加上又一次的叫声，让床尾正努力进行足底按摩的人停下手，一甩手，决定不浪费时间。
　　“秋月同学，继续啊，连五分钟都还不到。”
　　秋月真琴没好气地给了对方一个白眼，“这种情况下，还怎么按？又不是在用什么酷刑，别说那三个一脸恐惧，老师脸上的表情也很像是虐待狂。”
　　被“施刑”的人缓缓坐起身，做作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故作镇定的朝抱怨的人眨眨眼，彷佛在辩称自己的清白。
　　“咳，总之，经络穴道，真是博大精深的学问。”源智也终于开口替自己的失态补述。“要不，让秀夫也试试？”
　　“还是别了，再下去人家会以为我的医务室发生命案。”
　　石田纯平话一说出口，得到被点名施行足底按摩的人无限感激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真是全世界最善良的人。
　　“你们别搞笑了，吃午饭吧。”秋月真琴已经懒得再与这几人斗嘴耍宝，洗过手取出微波炉里的两个便当，将其中一个递给石田纯平。
　　“石田老师真好。”闻到空气中飘散的香味，二阶堂秀夫眼睛紧盯着那个大型饭盒。
　　“要不然下次秀夫也开车出去逛逛，也许会有再次解救秋月的机会，然后她就会帮你准备谢礼了。”源智也淡淡地建议。
　　“真琴作中华料理，不怕老师吃得拉肚子吗？”
　　“这些是改良版的中国菜，少油少盐少味，所以这几天我觉得全身不对劲。”
　　“什么叫收良版的？”挟起一块鲜嫩的鸡柳，石田纯平享受到放入口中，让三人组嘴馋不已。
　　源智也把当初秋月真琴千交代万叮咛的话说了一遍，最后把“拉肚子”三个字说得特别重，不料吃着美食的人依旧不急不慢的品味着，一点都没有被影响食欲。
　　“老师的神经特别粗？”川上爱子猜测。
　　“说不定老师戴着耳塞？”二阶堂秀夫意想天开的附和。
　　“不亏是东大医学系毕业的高材生。”秋月真琴在一旁低声说，回想第一日源智也故意说解剖青蛙时，对方仍然把肉类津津有味的吃进嘴里。
　　“啊啦，没想到真琴同学对我那么了解，老师一直没有注意到妳，真是太对不起妳对我的用心了。”
　　看到石田纯平注视自己时眼睛闪着亮光，秋月真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身上鸡皮疙瘩跟着全冒出来。
　　“我也知道老师是东大的高材生，二十六岁，未婚，京都府出身，目前在神奈川县有一栋三层别墅……老师只注意秋月就太过偏心了。”源智也顺便抛给装恶心的人一记媚眼。
　　石田纯平打了个颤，这两三年来以耍弄他人为乐的不良校医，终于遇到能比肩的对手。
　　“后天真琴要去上茶道课吗？”不理会那两个男人间的肉麻，川上爱子问身旁翻动着饭盒没多大食欲的人。
　　“妳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苏我真理子老师在神奈川可是有名的，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就我这个程度，她还看不上眼呢。”
　　“原来妳也听过苏我老师的名字。”
　　“只是不知道原来是真田弦一郎的母亲。”顿了顿又以不太确定的口气道：“初中时有听过传言，柳莲二在真田家学习茶道，照这样看，他可能就是拜苏我老师为茶道老师。”
　　“世界真是小啊。”不知该说什么，秋月真琴感叹一声。

　　反正已经误上贼船，四人组也不愿意放弃这么一处午休的好地点，加上每次十五分钟的指压，全校最合适的地点非医务室莫属。
　　经过秋月真琴的便当报恩事件，因为有了开头，也不好再断掉进贡，商量着一人负责一个星期的午餐供应。除了对中华料理执着的怨念，其它三人吃着不需要加热的日式便当，加上家里请了二十四小时的管家佣人，多出一个两个到没有多大的差别。
　　“真是好命的大叔。”两世加在一起的年龄，“大叔”二字一吐出，说话的人自己都有点羞愧。
　　“妳对石田老师的态度亲近不少。”趁川上爱子、二阶堂秀夫及石田纯平三人都不在，源智也把他上个星期观察结果，直接向当事人求证正确性。
　　“是吗，可能是受过他的帮助吧。”
　　“我还以为妳会说，是因为他成功脱离家族的背景呢。”
　　原本漫不经心在应付对方说话的人，一听到此，猛一抬头，看到一张带着如狐狸般狡诈的笑脸。
　　“不瞒你，事实正是如此。”
　　“我以为你家已经放弃妳了。”
　　“要想联婚能达到它的目的，比较亲近父母的大姐自然比我好，可是不能排除与较不重要的对象进行似乎而非的结盟因素。”
　　“石田老师的方法可能不适合妳。”
　　“我不会绑死在一颗树上，否则我也不会拼命想维持着好成绩。”
　　“也对，如果考上一所知名大学，就能消减一半以上拥有自卑感的相亲对象，必竟男人的自尊心是很脆弱的。”
　　“东大医学系高材生可是抢手货，不知道石田老师又是怎么脱身的。”
　　“那位躲在门外偷听的高材生，不如亲自献身说法吧。”
　　随着源智也调侃的语调，一八一身高的白袍男子神色自若的走进来，一点都没有偷听被抓到的窘迫。
　　“我就说真琴同学怎么突然对我变得热情了，原来如此啊，真相实在是令人伤心。”
　　“老师你就别耍宝了。”知道他恶劣本性之后，一般的对话中，源智也连敬称都懒得用。
　　“我的那段荒唐岁月不值一提，说了对真琴同学也没什么帮助，到是你们说的用学历来驱除部分相亲者，到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石田纯平坐在源智也身边，打开由他供应的便当。“另外还有一个双赢的局面，就是真琴同学在家里提出联婚前，先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
　　源智也抚摸着下巴，“这到是不错的提议，反正立海大三分之二以上的学生都是世家出身，也不怕找到什么歪瓜劣棘。”
　　“谢谢二位的建议。”
　　“妳是完全不想待在这个圈子里。”看出秋月真琴眼中的一抹不甘，石田纯平停下进食，用肯定的口气说。
　　被询问的人低头不语，无言的沉默似乎已经代替未出口的答案。
　　石田纯平瞥了表情平淡的源智也一眼，“有些男人会把妻子的能力当成炫耀的资本，为了不至于弄巧成拙，建议妳可以考虑一些比较古怪的科系，当然，为了日后的生活，也要考虑到自己的兴趣。”
　　“嗯，譬如考古系之类，想到老婆每天会往死人古头堆里跑，的确能吓跑一些相亲的对象。”源智也赞同的点头。“重点是，妳自己不怕那些人骨及坟墓里的神怪。”
　　“我曾经想过要当法医。”秋月真琴抬起头，从那张外型优美的嘴里吐出这九个字。
　　两个男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很好很强大，真琴同学其实根本不需要我们的帮助。”石田纯平不亏是医科出身，最先从僵直中回神，热烈地给了几个响亮的掌声。“法医也是需要先读一般医学系喔，所以，怎么样能在大学就读时赶走麻烦的苍蝇，千万不能忘记妳说那句话时的口气。”
　　“老师和东大的教授关系好还是不好呢？”
　　“想要推荐函？”
　　“想要有用的推荐函。”秋月真琴纠正。
　　“嘛，虽然没有到教授们介绍的医院工作，但我想，我应该还是颇有长辈缘的学生才对。”
　　秋月真琴瞥了源智也之一眼，后者对她点点头，两人微微一笑，决定先不讨论这件事。
　　还等着有求于己的人提出利益交换的石田纯平，发现眼前的两人居然完全没有下一步的举动，一时傻眼。
　　‘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这么让大人伤心？’石田纯平边叉起煎蛋送入口中边在心里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