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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疗伤第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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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4月1日星期三天气阴
下班后,在老妈的安排下,我去了最近新开的一家咖啡厅。
我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坐在靠窗的角落里,咖啡厅里音乐掩盖了外面的忙碌声,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像一部无声电影。
这时,一对情侣出现在我的眼前,亲昵地手拉着手,女人穿着现在比较流行的款式的凉鞋,高鞋跟,他们的脸贴得很近,仿佛只要一转头就可以亲吻。
“hey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绪没适当的表情
最想说的话 我该从何说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
莫文蔚的歌声在耳边悠扬地回响。
吹着咖啡厅里的冷气,我的心中反而呆在七八月的太阳底下一般烦躁。
这已经是近一个月的第五次相亲了。
我想起老妈在电话里对我叮嘱道:“下班后记得打的去,别为了赶时间,把发型弄乱了。”
“见面的时候要多谈谈你的长处,别谈那些你见不得人的地方。”
“这回你可要好好把握住,这年头像这种家世不错,长相不错,又没接过婚的男人已经很少了。”
虽然知道她也是为了我着想,为了让自己已经二十八岁大龄的女儿嫁出去,好老来有依靠,可是如此高频率的相亲,确实也让我有些吃不消。
唉,没办法,谁叫老妈从我小时候起就是家里说一不二的人物呢,只有熬了,说不定坚持一下,哪天就过去了。
我尝了尝卡布奇诺,不够甜,又往里里加了两块糖,用勺子搅了搅,余光瞥见餐盘旁的那张此次相亲对象的照片,笑得灿烂,不多不少,刚好露出八颗牙齿,其中还有两颗小虎牙,嘴旁深陷着单边酒窝,鼻梁上驾着黑色镜框,但却没能掩盖住他那双又黑又亮的眼仁,照片上整个人给人感觉不同于往日的相亲对象,而是有些孩子气。
我不否认这个男人在照片上的确很养眼,不知道真人怎么样。
听说他跟我一样大,二十八岁。
如果他确实如老妈所说,家世不错,那么这个年纪还没有结婚的这男人一定是我从小学到高中的死党加密友袁面面说的那样:不是身体上有问题,就是心理上有问题。
我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一看,六点了,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那个男人迟到了。
端起卡布奇诺,呡了口,再等五分钟,如果那个男人还不来,我又可以顺利地和这个相亲对象说拜拜。
“请问是谢姚小姐吗?”一个男声响起。
我放下咖啡杯,抬头。
“是的。”看着眼前的俊脸,我微笑。
“对不起,我迟到了。”男人坐了下来。
“你好,我是许立。”他把手伸了出来。
“你好,谢姚,你应该知道我名字了。”我友好地回握。
为了避免就此冷场,我决定首先开口。
“要咖啡吗?”我举起咖啡杯问他。
“不用了。”他也笑了笑,笑得人畜无害,道:“我怕晚上睡不着。”
然后,他瞧了瞧我,又道:“谢小姐,你不怕吗?睡眠不足对女人的伤害是很大的,特别是年龄大的女人。”
望着他的那两颗虎牙,我强忍住想佛袖而去的冲动,露出公司里磨砺出来的堪称完美的微笑(作者画外音:自认为。)道:“我习惯了晚上喝咖啡,所以我晚上喝咖啡也能睡得着。”
“哦,看来谢小姐日理万机啊。”他双手交叉。
“只是一个小职员而已,哪里谈得上什么日理万机,不知道许先生从事什么职业?”
“我是一个投机商人。”他一派放松姿态。
我问道:“投机商人?”
他答道:“是啊,就是哪里有钱赚就往哪里跑,房火了就去炒房,股市红了就去炒股。”
我道:“收入肯定不菲不少吧?”
他道:“当然,我有三套房,两辆车,在市中心还有三个铺面,邻里不是知道有多少女孩想嫁给我,不过我都看不上眼,谢小姐嘛。”他上下打量了我两眼,得出结论:“可以将就一下。”
“是嘛?”我本想想好聚好散的原则嘿嘿地笑了两下,实际心里已经把他砍成了七段八段。
后来我们又聊了些乱七八糟的,然后,我借去上厕所看了一下时间,七点钟,现在慢吞吞的散步回去就差不多八点,老妈打电话来也不怕了。
于是,我从厕所里出来,委婉地跟他表达的要离开的意思。
他用他又黑又亮的眼仁盯着我看了半天,又人畜无害地微笑起来,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只笔,在桌上的餐巾纸上刷刷地写了几下,递给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谢小姐有空可以联系我。”
我淑女地笑了笑,接下了餐巾纸,一边答应,一边想着回去拿来擦一擦我家的台灯,好久都没擦过了。
我淑女地转身,正准备给他做个永不再见的挥手动作时,他叫住了我。
“谢小姐,我觉得谢小姐人还不错,所以你再打电话联系我出来的时候,我会考虑考虑的。”
我怒极反笑道:“我也会考虑考虑打不打电话的。”
他似乎是极得意地笑了下,道:“希望你今晚有个好梦。”
而后,结账,走了。
留下了愣在原地的我,我目送他开着银白色的大众捷达驶去,终于知道了这个男人为什么迟迟没有结婚的原因——那是继袁面面不完美结论的补充——嘴有问题。
我带着相亲后的郁闷,一直到了家门口拿出了钥匙,我才想起今天还是愚人节。
好吧,为了配合节日的气氛。
哈哈,哈哈,今天好开心啊。
今天,你被愚了吗?
谢姚写于凌晨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