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孵鸟的蛋

2、第 2 章

　　离开了大院，我满脑子都是这个故事，很气愤的同时我想为阿妹做些什么。我给我的律师朋友打了电话，律师朋友告诉我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这个女孩还在世的亲人，征求他们同意去起诉。我陷入了矛盾中，回家跟家里人商量，家人让我少管闲事，但我还是偷偷地请了两周的假期，买了张机票去了四川。
　　与我同行的还有我的好友，就称他为老李吧。
　　老李是我的发小，我们俩小时候坐在墙头上往过路人的身上扔石子，在人午睡时，拿石头砸别人家的门，这人什么狐朋狗友都交，圈子广的很，通过他我找到了阿妹的上司，打着捐款的名义要来了地址，说句题外话，那个狗屁上司现在已经成为了那家工厂的老板，在我要地址时还不忘诋毁姑娘一番，说的话不堪入耳，在此不赘述。
　　由于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年了，取证找人就更加困难了。下了飞机，稍作休息后，我们就打了一辆车，直奔阿妹的家乡，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机停车了，告诉我们只能到这里了。下了车，周围除了这条盘山路能看出一些人类的气息外，剩下的就只是零落的几间小屋了。放眼望去都是山。颇有一种鬼片的感觉，翠绿的叶子在风中发出微妙的声音，我感觉到脊背一凉，一回头，原来是老李在手持电风扇吹我后背，“我说咱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怎么不提前说啊，这地我看都不见得有人住了现在”老李调侃说到。“你哪那么多废话，走不走？你要是不走就回去吧！”我一把拽住了他，在路边顺手砍了两个树枝，扔给老李一跟，准备上山。
　　山中树林密集，蚊虫众多，这大大削减了我们的速度，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我们到了一个村庄，在和村口的老奶奶闲聊了几句之后，我开始步入正题，我把毕生所会的肢体动作和四川话都用尽了，老奶奶的大意是：他们家住在村子的最东头，现在政策好了，国家救助贫困村，给每家都盖了楼房，但他们家没人了，楼房空着，最东边仅仅剩下的老破房子就是她们家的。
　　我向东望了望，那边已经是杂草丛生了，我表达了谢意之后准备启程，这时老太太的重孙来了，大约11岁的样子，问我们干什么来了“我们去那里，怎么样，你给我们带路吗”老李调侃着说道。可能是因为老李身上的痞气太重了，尽管在笑却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小孩往后一躲。跟老奶奶说话去了，我拉着老李，收拾行李。正当我们要走时，老太太一把拉住了我说：“村里都说那里闹鬼，总是有一个女人的哭声，马上就要天黑了，你们还是算了吧。“老李听了之后笑了笑说道：”老太太别担心，哪有什么鬼神啊，我们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是吧？“我也附和了几句，心里想：“我们两个大老爷们，还能让这种哭声吓到，这不过就是村里的瞎传罢了。”
　　看着没有多远，但实际走起来还费了一些功夫。这是一个很破旧的房子，从外面看，里面黑黑的，房子整体上使用泥土搭建而成，外部呈现出土黄色，屋顶上面都是深灰色的瓦片，由于年代久远，已经长出了许多草来，院子里也长着一人高的草，看起来实在是不像有人住的痕迹。“看来咱们白跑了”老李说道。突然一阵哭声传来，配上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弄得我也有点慌了。老李突然喊道：“是鬼就给我出来，老子是鬼祖宗！你个瓜娃子！你要是个人就别整这个，我们是来做好事的！”这时我们后面的树林里，出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仿佛半个野人一样。我想这位应该就是阿妹的奶奶，就冲老李使了一个眼神，开始解释。
　　原来老太太是装疯，我们两个用了不标准的四川话跟老太太聊了好久好久，最后终于搞明白了。我们向老人家提议让她去楼房里居住，老人摆了摆手，说房子前面那堆草的中间是他的儿子，儿媳，阿妹三个人的坟墓，她要在这里陪着他们，不让任何人来叨扰。
　　“原来阿妹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那现在怎么办，如何找阿妹的亲人啊”老李问我。“我也不知道，咱们先挑小的鱼钓，阿妹不是一个邻居寡妇给抱过来的吗，咱们现在就去找她”
　　回到了村子里，我们去了一趟小卖店，以买吃的的名义跟老板闲聊几句，老板是个好客的人，丝毫没有防备之心，老李又擅长人际往来，没过多一会就问出了，阿妹之前的邻居住在那里。
　　通过邻居的女儿我们得知，阿妹还有好几个姐妹，她们的亲生父母都想要儿子，所以都把他们送人了。邻居说当年那对夫妻在这里住了几年，然后就走了，是北方人，那里的风俗是要生儿子才会被人看得起……，这位女士说着说着就哭了，我看她约莫25、，6岁的摸样，估计也是认识阿妹的，想必是想起了之前的时光了。这时，她的妈妈回来了，进门就喊到：“什么人你都敢往家领，你自己是个野种，还想生小野种吗！”我急忙解释了几句，拉上老李走了出去。
　　“这他妈什么狗屁风俗，自己的女儿也舍得，活该他们没有儿子，这辈子都生不出来!”老李气的骂道。“老李，你觉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如果这对夫妻真的想要儿子的话，在这里住了几年不可能就生了一个孩子啊” “人家那姑娘不是说了吗，剩下的都送人了。”我突然觉得不对，急急忙忙往回跑，又回到了邻居的家里。追问邻居女儿的妈妈，到底她的女儿是不是亲生的。从她女儿的神色中，我感觉到了，她们并不是亲生的母子。
　　可她并不承认，开始坐地撒泼，大喊大叫。我和老李轮番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且告诉了他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外加一点胡说八道（这才是重点）。
　　她招了。
　　邻居说：“那对夫妻是东北人，来南方做生意，挣到钱了，就想找一个山村生孩子，这样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人怀疑他们还未领证。我看他们过得不错，就总是跟他们套近乎，后来我们就处的很好，他们就想让我帮忙把孩子送人抚养。我看他们也不像坏人，就帮了他们几次。我们那时候结婚都很早，我和我的丈夫16岁就结婚了，一直没有孩子，后来丈夫出门打工，音信全无，我就自己收养了一个他们的女娃，就是现在的她。后来他们就走了，我就知道这么多，全说了。”
　　“那你就是阿妹的亲妹妹！那就好办了，你跟我们走吧，回北京，为你姐姐鸣不平！”老李高兴的喊到。她妹妹估计也是很早就知道了，在老李提议后就决定跟我们两个陌生人走了。但我觉得这件事叙述的有问题，逻辑漏洞。我给老李一个眼神，示意他去旁边询问邻居的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对邻居说：”您先别紧张，咱们坐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