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的轮转》鄙人微恙

133、星河馈赠的真面目

　　星女，露莎，失踪了。
　　寻了整整一天，也没半分踪迹。凯尔王子独自站在夜幕之下的梦紫河陀花海，仰望星空。
　　秘钥王国以外的地方，战火四起、硝烟弥漫。可在梦紫河陀与星河的交相辉映之中，秘钥王国保持着独有的一份和平安详。
　　直到盛放的梦紫河陀渐渐变成花苞，凯尔的脑海终于出现了不再是露莎的另一人。
　　没等凯尔呼唤，紫发紫瞳紫衣的星河之王在梦紫河陀的簇拥中出现。星河之王笑容恬淡，满天星河为之倾倒。
　　“威娜。”凯尔的无助不加掩饰，向星河之王寻求安慰。
　　星河之王注视凯尔王子的幽深瞳眸满含迷恋和向往，笑容胜过世间一切：“凯尔王子，许久不见。谁又让凯尔王子不高兴？”
　　凯尔怅惘：“威娜，你是星河使者，知道星女在哪里吗？”
　　星河之王见到忧伤的凯尔，自己也变得忧伤：“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无忧无虑的孩子，时常叫嚷长大。如今长大了，笑脸越发少了。”
　　凯尔的笑容苦涩：“威娜，她为何不愿意留下？星河为何收回星女？是我们哪里错了吗？冒犯了神明？”
　　星河之王沉默良久，缓缓询问：“凯尔王子还要统一菲尔那大陆吗？”
　　凯尔挑眉：“当然。秘钥王国先祖的夙愿。”
　　星河之王注视着凯尔琥珀色的双眸，渐渐消失在凯尔的面前。
　　对于星河之王的消失，凯尔没有任何的奇怪。
　　梦紫河陀花海中的花朵开始绽放之时，王宫方向突然传出巨大的爆炸声。凯尔回头，见到王宫出现火光，匆匆赶回。
　　凯尔王子离开之后，梦紫河陀花海再次花朵含苞，星河之王显形。
　　注视王宫火光燃亮的夜空，星河之王想到露莎说的那些关于未来的话，继而想到眠安山见到的格里夫，明白一切已经失控。
　　星河之王不由嘲讽自己。
　　浩瀚星河孕育的神灵，似乎从无调整任何发展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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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尔王子回到王宫直奔大花园。第一次发现大花园竟然修了一座地宫。
　　寒气与浓烟同时流出地宫，无数卫队等候凯尔王子的命令。
　　凯尔正要命人搜查，琉璃宫殿复又传出巨响，星河神兽集体暴动。凯尔王子当即指挥卫队分开调查。
　　“咳咳咳。”
　　顺着浓烟流向爬出地宫的露莎因寒气瑟瑟发抖，抬眼又见到无数严阵以待的卫队，以及凯尔王子。继而，又见到空中乱飞乱撞的诸多天玄座。
　　凯尔王子还没回神，卫队不敢动。
　　露莎大喊：“博果！博果！天鹰博果！”
　　露莎记得天玄天鹰座以后是杰拉尔的守望者，大胆赌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尖锐鹰鸣破空，天鹰直直飞向露莎。
　　露莎观察距离，高高跳跃，翻到天鹰的背上。
　　凯尔王子仰头，只见天鹰盘旋腾飞，露莎畅快的高呼。
　　露莎低头，一脸笑意：“凯尔王子，我不是星女。想要统一菲尔那，终究要靠自己的力量，以及菲尔那无数百姓的爱戴。我还有自己的事情，再见。”
　　凯尔王子禁止卫队射箭。露莎指挥天鹰飞离秘钥王国的王宫。
　　旋即，尹姗那扶着奄奄一息的达拓拉德王出了地宫。
　　凯尔见到父王的状况，急忙传唤医师。
　　艾弗欧慌慌张张的寻见凯尔王子，询问如何处理星河圣兽。
　　凯尔咬牙：“那人都可以指挥。你们养育照顾那么久，无法驯服吗？”
　　艾弗欧领会凯尔王子的意思，匆匆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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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鹰飞离秘钥王国的王宫之后，露莎没了目标。
　　天鹰仿佛提前预料到了，把露莎带到梦紫河陀花海。
　　露莎见到花海中的星河之王，趁天鹰低飞盘旋，果断跳离。
　　星河之王挥了挥手，天鹰重新飞回王宫方向。
　　露莎直截了当：“星河之王，秘钥王国的星河馈赠，您是否知情？”
　　星河之王态度温和：“已经毁了。”
　　露莎无法消气：“用活人的生命献祭，没天理。”
　　星河之王解释：“因为五龙，太多恐惧产生，人人拼命设法自保，出发点并没错。只是方式方法欠缺。达拓拉德王曾经想要放弃那种馈赠，可惜无能为力。”
　　露莎皱眉：“您不可以收了吗？或驯服，让他们温顺点。”
　　星河之王摇头：“我无法干涉尘世诸事。纵然你说了以后的事情，可并非此刻，并非此时。”
　　露莎愣了：“那五龙驱出星河算不算干涉人间？”
　　星河之王微惊：“你竟然晓得龙的出现？”
　　露莎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没听太全。听阿托士，伦威尔讲了几句。”
　　星河之王微笑：“我见到你的朋友，叫做卡泽。格里夫已经失控，原本的安排没成功。明日太阳升起，战火不尽的菲尔那将沦陷黑暗毁灭。”
　　一次接收太多消息的露莎，无法正常思考。
　　星河之王不紧不慢：“既然知晓龙的诞生源于星河，应该已经明白身为星河之王的我，擅自使用力量的祸害。”
　　“星河震荡，没有龙的生活空间，只能让龙离开星河。谁知尘世没因星河陨坠而毁，反而要经受星河驱逐之物弄出的灾祸。”
　　星河之王流露出悲悯：“龙刚刚诞生的时候，非常善良。人类欲望，尘世的战争死亡，让龙失了原样，催生了黑暗的毁灭之龙，催生了无穷尽的黑暗毁灭之力。”
　　“毁灭之龙没有思维意识，无法压住毁灭之力。格里夫是与之产生共鸣的第一人。我认为格里夫是我一直等待的转机。我也想要拯救格里夫，以黑暗抗衡黑暗，让五龙回到星河。”
　　露莎费解：“不怕五龙祸害星河吗？”
　　星河之王缓缓摇头：“当初的星河容不了龙，现在的星河历经漫长岁月的流动，产生了新的空间。”
　　露莎暂且无从理解：“新的空间？”
　　星河之王说：“魔法因发展而兴盛，人类的智慧与创造经代代发展而强化，星河自然也能够孕育全新的可能。朗玄五尊因此而生。”
　　“朗玄五尊出现以前，我太寂寞了。漫漫无垠的浩瀚星河仅我而已。以至于见到朗玄五尊之后，忍不住想要创造新的星河生灵，最终，龙诞生了。我太急切，放任了私欲，祸害无穷。”
　　露莎大致理解：“星河之王因曾经的错误，不敢再次擅自使用星河之力。但创造龙解闷，与救人不同吧？”
　　星河之王微不可察的颔首，似流沙般流淌的幽紫双眸光影明灭：“我一直在等待。洒落梦紫河陀，保持与尘世的联系，等待有朝一日可以净化那种未知可怖的力量。”
　　星河之王眸光忽沉：“然而，我见到了一个又一个部落强大又败亡，一个又一个国家兴盛又衰灭。最终，等到了秘钥王国出现，等到了梅尔洛洛可与格里夫。”
　　尽管星河之王敛藏情绪，露莎依然听出了凄凉无奈。
　　露莎试探询问：“秘钥王国利用梦紫河陀灵气编造的星河馈赠，应当是您没有提前预想到的吧？”
　　星河之王语气沉沉：“正如当初我没想到龙离开星河，发生的诸多事情。没想到格里夫封印五龙也出了意外。哪里能够预料梦紫河陀竟也染了罪恶。”
　　事已至此，无从更改，只能尝试补救罢了。
　　露莎询问：“您可以收服梦紫河陀被滥用之后的祸乱吗？”
　　星河之王语气淡淡：“已经不需要了。你可以指挥天鹰，如父如母的饲养之人，自然也成。秘钥王国不间断献祭，加之世世代代驯养，已然消了它们的暴戾脾气。”
　　露莎难以置信：“可达拓拉德王说几年以前还暴动。”
　　星河之王哀伤淡淡：“凯尔王子的母后，正值时限。世人常说，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一根稻草害死了骆驼，而是碰巧放了那根稻草的时候，骆驼死了。”
　　露莎的脑子绕晕了，无奈叹气：“星河之王，到底要怎么解决格里夫堕落的问题？以及后面的阿托士之乱？卡泽在哪里？”
　　星河之王说：“格里夫已经堕落，没了自我意识。即便四龙全部寻见，也只是让四龙因毁灭之龙的影响而受制于黑暗。白白添了毁灭之力。”
　　露莎试探：“星河之王，您不会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吧？”
　　一贯心绪敛藏的星河之王，此刻竟诚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