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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萧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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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这是祁臻,从今天开始,就是你师妹了,你好好带她。”
一身黑衣的青年眼眸幽深,带着一身的寒气与血腥,将合同交到男人手里,又冷冷瞥了眼面前穿小白裙的女孩,一言不发,旁若无人的走进浴室。
女孩怯生生的看了眼男人,手指缠绕,不敢吭声。
男人温和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怕,这是你师兄,脾气不好,不会伤害你的。”他站起身提高了声音,冲着浴室道,“我约了人,先走了,你照顾好师妹。”
没有回答,男人也不恼,看着祁臻笑:“那师父先走了,你乖乖听师兄的话。”
女孩点点头,偷偷看了眼紧闭的浴室,乖巧的送男人出门。
萧遥随手披了件浴巾出来,就看见女孩局促的坐在沙发上,闻声看过来,漂亮的桃花眼顿时瞪大了,然后飞快的移开,耳尖肉眼可见的红了。
习惯了灯红酒绿里的女人,忽然出现一个小白兔,倒是新奇了许多。
他回房取了睡衣穿上,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冰啤酒,打开放了一罐到她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喝了一大口后问:“几岁了?”
女孩盯着面前的冰啤酒,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上,小声回答:“15岁。”
萧遥“哦”了一声,玩味的笑笑:“未成年?老头子挺会玩,未成年都不放过,啧啧啧……”
祁臻听出不对,顿时恼了,却又不敢顶嘴,只小声反驳了一句:“师父是好人。”
“呵呵,他是好人,那我就是坏人了?对不对?”萧遥冷哼一声,顿时对这女孩失了兴趣,将喝空的啤酒罐扔进垃圾桶,搭拉着拖鞋进了房间。
晚上七点,萧遥顶着鸡窝一般的头发,打着几百个哈欠出了房间,正要去厨房捞桶泡面出来吃。
却听见厨房叮叮当当的响声,一阵香味飘来。
“你在做什么?”
祁臻系着围裙,正背对着客厅尝刚煲好的排骨汤,听到背后人声,手一抖,烫得舌头一麻。
她呆愣愣的回过头,看见萧遥寻宝一般的盛了一碗汤,瘪了瘪嘴,险些哭出来。
她到底是没敢说出“没你的份”这种话,只得给自己盛了一碗,端到饭桌上喝。
萧遥心情不错,显然对这碗汤的评价颇高,难得笑了笑:“还不错,你乖乖做饭,我就收留你。”
祁臻抿了抿唇,不敢多嘴。
她是师父捡回来的,面对师父的亲生儿子——道上顶顶有名的萧家少爷,她不敢不乖乖供着。
二人各退一步,萧遥平日里跟着老爷子打杀,祁臻有老爷子罩着,又凭着一手颇得萧遥称赞的厨艺,同一屋檐下,两年来倒也相安无事。
这日,祁臻刚从靶场回来。
两年来,每日魔鬼般的训练日程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好在她性子执拗,硬是一声不吭的撑了下来。不止师父对她赞不绝口,连萧遥都对她刮目相看,二人相处也愈发和睦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拿浴巾擦了擦头发,笑了笑,走出了浴室。
门外传来密码开门的声音,她将胸前浴袍的扣子扣好,转头便看见萧遥跌跌撞撞的倒进屋来。
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祁臻瞬间敛了神色,大步走过去,警惕的看了看门外,然后关上了门,回头扶起萧遥:“你受伤了?”
萧遥脸色苍白,没吭声,直到躺在沙发上,才压抑着吐了口浊气。
他手指粗暴的将衬衣撕开,左肩靠近心脏的位置露出一道可怕的刀伤,鲜血淋漓,伤口深处隐隐发黑。
祁臻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连忙取出医药箱,慌忙却条理分明的一样一样的拿出酒精,棉签,纱布……
她拧着眉头仔细处理着伤口,看着萧遥苍白得几乎要昏厥的脸色,清冷的声音响起:“别睡!我马上给张医生打电话,他可以帮你。”
萧遥闻言神色一凛,铁臂牢牢攥住她的手腕,抓得人生疼。他目光冰凉,低声命令:“不!谁都不许说!”
祁臻一时竟挣脱不开,只得妥协:“好好好,我不说,你放手……”
萧遥立时松开,她恼怒的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狠狠瞪了他一眼。
祁臻心里抱怨,却不敢表现出来,认认真真的为他处理好伤口,最后用绷带缠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又看他昏睡过去的脸,浅浅又不平稳的呼吸,才算勉强消了气。
她起身去房里抱了一条毛毯为他盖上,总算忙完了,坐在地毯上靠着他守着刷手机,不时检查一下人是不是还活着。
直到夜色降临,祁臻给他测了一下体温,又仔细探了探他的伤口,确认再无生命危险,才轻轻松了口气,揉了揉坐麻的腿,起身准备去找些吃的。
才被抓疼的手腕又被扯住,她听见萧遥歪着头喃喃自语:“别走……又又……”
祁臻一怔,昏黄的灯光下他的侧脸实在是好看的很,没了平时的针锋相对,平添了几分柔和与脆弱。
她重新跪坐下来,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不走,你饿了,我去炖汤给你喝,好不好?”
不知他究竟有没有听到,紧紧抓着不放的手却松开了。
祁臻悄悄走进厨房,掩上了门,打了个电话。
“小义,萧遥哥今天怎么回事,你们俩不是去公司查账吗?”
“臻姐,我们是去公司查账,回来的时候在pop吧坐了坐,喝了两杯。隔壁卡几个超哥手底下的混混说你坏话,那特么难听得……老大听不过去就动了手。可pop是超哥的地盘,人多势众……臻姐,老大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事?”
祁臻皱了皱眉:“师父知不知道这个事?”
“知不知道有什么要紧,老板早就不管老大了……”小义显然说漏了嘴,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音。
“你什么意思?公司发生什么事了?”
“呃呃呃……臻姐,我这儿还有事,你好好照顾老大,我先挂了哈……”
祁臻握着被挂断的手机,脸上阴晴不定。
师父不管萧遥哥了?哪有父亲不管亲生儿子的?
为什么?
她看了眼沙发上熟睡的青年,从冰箱里拿出两根猪肋骨,又给萝卜削了皮。想了想,从储物柜拿出盛放谷物的玻璃瓶,决定再熬一锅小米粥。
直到厨房一阵飘香,祁臻摘了围裙离开厨房,又跪坐在沙发旁检查萧遥的伤势。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才算松了口气。不多时,便趴在一边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