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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

  •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北风呼啸着夹带着凛冬悄然而至。
      天一冷,许眠就不愿意出门。她窝在家里码字,跟方年聊着情节发展,日子过得倒也挺快。

      2017年的春节来得早,一月末就是春节,为了不被春运大军堵在路上,他们一致决定除夕当天回去。
      沈磊脚伤已愈,住得离他们近,理所当然的蹭车一起。

      除夕当天是个晴天,艳阳高照,空气里都透着暖洋洋的懒意。

      春节的七天假期两年前调整过,从除夕当天开始放,因而他们算是正好避过春运。
      高速一路畅通,偶有的几个小堵塞路段,也是很快就通行。

      到A市的时候正好是中午,沈磊回家也是被催婚,索性就不急着回去,拉着陈遇许他们一起吃个午饭。

      这几年A市的变化很大,市区原来有一条贯穿东西的主街,是市区里最繁荣的地段。
      但是主街马路太过狭窄,仅是双车道,跟不上私家车日益增长的需求,时常会发生交通堵塞的情况。

      市区规划就开始盯上城区以南的广阔土地,新医院、学校、大型超市、市政单位依次重新选址建造,造成了如今老城区萧条的现状。

      主街上最繁华的地方有家农工商超市,以前繁花似锦,是当年首屈一指的大型卖场,如今外貌陈旧,带着点破败感。
      隔一段路的新华书店早已闭店,不知道是重装修还是另换新址。

      农工商隔壁的肯德基,是早些年在A市开的第一家。
      沈磊带他们来的就是这里,他让陈遇许自己找位置去坐,自己便去柜台点餐。

      窗外的太阳漫下细碎的金光,店内的设施跟以往一样,稍微带着点陈旧感。
      随便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许眠懒洋洋地撑着头,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

      现在的老城区比不上当年,即使是除夕,街上也繁华热闹不起来。
      经过的行人,大多是路过,或者家就住在这一片。

      除夕来吃肯德基的人也少,沈磊很快就端着餐盘回来了。

      许眠在车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胃口一般,吃了一对烤翅,就捧着一杯巧克力圣代,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回到故土,特别是熟悉的地方,沈磊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
      他喝下一大口可乐,跟陈遇许回忆往昔,“老三你还记得不,咱们高中时,我老拉你来这里。”

      沈磊高中时学习其实不错,但是就是人懒了点,不到最后一刻从不写作业。
      重高课业重,每到假期试卷都是厚厚一沓。
      这样懈怠的后果就是每到开学前,沈磊总是要厚着脸皮把陈遇许拉来这里,求爷爷告奶奶的借作业抄。

      陈遇许看许眠没怎么多吃冷饮,便随她去,唇勾起,总结道:“当然记得,你的厚脸皮,也是一跃千里。”
      他把番茄酱挤在薯条包装上,拿起薯条蘸着酱,喂给许眠吃。

      许眠吃了一口,觉得不错,自己接过手,吃起了薯条。

      沈磊正在兴头上,依然滔滔不绝,“你记不记得,前些年,下大雨那次?”

      许眠抬头,“什么下大雨?”

      沈磊见终于有人响应他的忆往昔计划,立马来了精神,“就是有一年夏天,好像是大一还是大二的暑假,那天雨下得特别大,隔壁农工商不止漏水,还塌了一块,我跟老三被困在这里,这个积水啊都漫到了大门口,外面电闪雷鸣,这雨下得,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雨。”

      许眠回忆了一下,缓缓开口,“是不是一个夏天的下午?下了两三个小时,然后才停的那次?”

      陈遇许偏头看过去,许眠的表情有点呆,大概是思考的原因。

      沈磊惊叹一声,“许妹子你也知道这件事啊?”

      当年这件事闹得挺大的,一场雷暴雨持续下了两三个小时,农工商塌了一块,雨水从地面直接漫进农工商和肯德基,老楼的质量问题、老街的排水问题立马引起了关注。
      从那以后,新城区规划就提上了日程,整个城市的功能设施逐渐南移,老城区日渐萧条。

      许眠笑笑,“下大雨的时候,我就在那边的新华书店里。”

      那是大二的暑假,蒋佳琦有事要回来一趟,因是短暂停留于是拉上许眠一起。
      蒋佳琦到站就直接回家,许眠懒得回去,于是就在市里的新华书店里等她。

      那天是炎炎夏日里很普通的一天,天气闷热,午后开始电闪雷鸣狂风暴雨。
      这阵大雨,在书店里也引起了一阵喧嚣。

      许眠当时靠坐在一楼最里面的书架上,膝盖上摊着本《生命里最美好的春天》。
      书中描述的苦难、艰难与坚持,与书店外的狂风暴雨形成鲜明的对比。

      记忆拉回到现在,窗外的暖阳依然懒懒的挂在天空,映得老城区靓丽起来,像是老电影里的温馨怀旧场景。

      沈磊少见多怪似的说,“原来你当时离我们这么近,太可惜了就差那一点点啊,你当时要是来肯德基看一眼,或者我们去新华书店,说不定我们就能遇上。”
      沈磊兀自在感叹错过、缘分、命运,与这安静的背景格格不入。

      陈遇许侧身靠过去,手搭在许眠的肩上,语气懒洋洋的,“你当时在看什么书?”

      许眠略微思考,就把书名报了出来,“《生命里最美好的春天》。”

      陈遇许垂下眼皮,似是思索了一番,随即勾起唇,“春天终究会到来。”

      当恐惧日夜不停地折磨你时,继续活下去,继续战斗,继续相信春天终究会到来,这需要多么惊人的勇气。
      这是书中某一章里的题记。

      许眠弯起嘴角,酒窝深陷,温柔地笑了起来。
      是啊,她的春天终究是到来了。

      时空深处,在同一时间的同一街道,能短暂的同时存在过,这也算是一种缘分。
      不以错过为惜,仅以此为忆,时光已经在善待他们,在不为知的过去,悄然让他们相逢。
      这是独属于他们的幸运。

      一顿肯德基,沈磊吃的再磨磨蹭蹭,也终有结束的时候。
      陈遇许送沈磊到他家小区门口,等沈磊一下车,立马毫不留情的扬长而去。

      A市的过年气氛一向不是很热闹,从零星的妆点里,许眠还是捕捉到了过年的气氛。
      路上车辆并不多,一路通畅地到了陈遇许家门口。

      许眠跟着陈遇许下车,看着别墅大门上贴着的红色对联以及倒贴的福字沉思。
      她微微偏头,疑惑的问道:“你家搬家了没通知你吗?”

      陈遇许沉默了一瞬,拎着东西去开门。

      门内的场景跟以往一样,陈母在客厅里看着英文老电影,这次是《蒂芙尼的早餐》。
      她听到声响回头,笑得温柔,“是遇许和眠眠回来了吗?”

      陈遇许带着许眠进客厅,嘴里回答,“嗯,妈,新年快乐。”

      许眠连忙跟着打招呼,“阿姨,新年快乐。”

      陈母已经五十多岁,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却愈发的耐看与温柔。
      她穿着身漂亮的针织连衣裙,举手投足都带着浓重的书卷气,是经年累月沉积下来的文雅。

      陈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许眠拉过来细细的看,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欢喜,“你看,你们小的时候,阿姨就说让你做我儿媳妇,你那时小还不肯,这不最后还是得嫁来我们家。”

      一席话说得场面顿时热络了起来。

      许眠颇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只会腼腆的笑。

      陈父听到声响,也从楼上下来,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笑盈盈地接过许眠递来的礼物,喊上陈遇许上楼说事去了。

      陈母乐得不见他们父子俩,拉着许眠坐沙发上聊着天。
      电视机上的老电影,依然继续播放着。

      陈母拿着许眠送的礼物翻来覆去的看,简直爱不释手,“这还得是儿媳妇贴心,遇许就从没送过我什么礼物,逢年过节都是冷冰冰的转账。”

      许眠愕然,“他这么不上心的吗?”

      陈母说得非常理所当然,“对啊,他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说完想起了什么,拍着手,“你应该没看过他小时候的照片吧?我去拿。”

      许眠算是陈家的熟客,但是对于陈遇许有照片这件事,确实并不清楚。
      主要以前两人要么水火不容,要么就是在努力读书,倒是真的没有注意过照片这件事。

      陈母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意料之中,一本并不算很厚的相册。

      陈母翻开,一张张解释着,“遇许小时候,我们给他拍的照片并不多,所以就很少拿出来,呐,你看这都是他每年生日的时候拍的,还有学校的毕业照。”

      小时候的陈遇许也是一副很严肃的模样,人小小,却崩着一张脸,颇有气势。

      许眠不由得笑了起来,翻到后面,小豆丁变成了小豆芽,表情依然不变。

      早些年学校并不流行每年拍一张毕业照,所以小学毕业照只有一张,是六年级毕业的时候拍的。
      陈遇许那时人高,站在男生的最后一排正中间,许眠站在女生第二排靠左的位置,两人隔着两排又五个人。
      一个依然崩着严肃的脸,连眼睛都没有笑意,端方得很。一个却笑得酒窝都印在了相片上,是少有的阳光灿漫。

      初中毕业照,两人的距离靠近了一点,这次的表情却反了过来。一个依然没笑,却眉眼显得温和许多。一个虽然在笑,却牵强没有欢喜的味道。

      时光荏苒,岁月蹉跎。

      陈母看得也很感慨,“你别看遇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其实都怪我们,我跟你叔叔以前不懂怎么养孩子,错把养孩子当成了研究项目,把遇许养成了这种性格,这几年我反思了很多,我常想,如果我当时早点醒悟换种方式,我的儿子是不是就会变成阳光少年,拥有特别好的人生呢。”

      许眠的手指抚摸上相片,在边角处细细摩擦,轻声的说话,“阿姨,也许换种方式,他真的会变成阳光少年,但是这就不是陈遇许了,只有现在这个经历过苦难,学会坚持与相信的陈遇许,才是最好的陈遇许。”
      也是她爱的陈遇许。

      陈母闻言乐了,忍不住逗她,“他在你眼里这么好啊?”

      许眠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脸却红了起来。

      陈母被逗得开怀,放下心里的一口气,“我本来还担心,你会不会因为他的性格有意见,看来是我多想了。”

      许眠连连摆手,“我没有意见,真的一点都没有,而且陈遇许他真的超级超级优秀。”

      陈母撇撇嘴,嘴上开始不饶人,“你真当我不知道啊,这孩子打小主意就多,他自己选择走了一条普通人走的路,虽然比大多数人要优秀很多,但是其实他不止于此。”

      许眠的眼睛黯淡了下来,低声,“我知道,是我耽误了他。”

      陈母拍了下许眠的背,责备道:“你想什么呢,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不要有压力,只要你们两过的好,阿姨跟你叔叔没什么遗憾的。”

      陈母最开始的时候也不理解,明明可以去市重点初中,明明可以跳级,这是多少普通人妄想能够实现的天才梦。
      可是她的儿子却偏偏拒绝了,走了一条平凡普通与大多数人一样的路,蹉跎在这世间琐事里。

      直到高中,她时常看到儿子疲惫的神情,才忽然明白,心中有了信仰,才能一往无前。
      对于一个不热爱学习的人来说,仅学习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可是年轻人的感情,她也无法插手,只能一等再等。好在,如今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陈母笑眯眯地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递到许眠手里,“这是阿姨嫁过来时,遇许奶奶给我的,现在阿姨把它给你,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

      还是一家人。
      并不是现在开始才是一家人。

      原来在更久的以前,她就已经被他的父母所接纳。
      长辈赐,不敢辞,再加上这份礼物代表着被认可,许眠只得收下。

      除夕的晚饭很热闹,是A市传统的菜式,一盘全须全尾的鱼,寓意年年有余,一碟青菜寓意新年的好彩头,再加上卤菜、鲜虾、排骨汤,齐齐整整摆满了一桌。

      许眠有点拘束,全程微笑扒饭,还好陈父陈母用餐一向不爱说话,倒是无形之中减去了几分压力。

      晚饭后,陈父陈母就出门去跟老友们打麻将守岁,陈遇许就带许眠去院子里玩。

      院子里的大树下新搭了个秋千,两人坐在秋千上,遥望着对面。

      A市的过年气氛不热烈,但是烟花爆竹却很热闹。虽然未至零点,夜空里的烟花璀璨绚烂,是新年独有的风景。
      对面的别墅沿袭了前几年的风格,灯火通明,可以时常看见人影憧憧,院子里有小孩在嬉笑玩耍,鞭炮之声不绝于耳。

      陈遇许把许眠往怀里压了压,亲亲她的额头,低头看着她,“想玩仙女棒吗?”

      许眠猛地抬头,正好撞在了陈遇许的下巴上,两个人同时啊了一声。

      陈遇许替她揉着额头,呼出的白气氤氲到许眠的脸上,说出来的话却很不客气,“毛毛躁躁的,我难道会私吞了仙女棒不成?”

      许眠自知理亏,心疼的揉揉他的下巴,“把你撞疼了吧?”
      语调软软的,像只小奶猫。

      陈遇许本来就没生气,被她这样一哄,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他从车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仙女棒,掏出打火机,替她点燃。

      仙女棒燃烧的时间很短,呲啦呲啦亮起银河之光,是最安全最没有挑战性的烟火。一根没燃尽就再点一根,一手一个,玩得不亦乐乎。

      许眠边玩还要边唱,“如果我有仙女棒,变大变小变漂亮……”

      陈遇许忍俊不禁,拿起手机卡嚓一声。

      许眠立马急了,等到手里的仙女棒燃尽,连忙奔过去,抢着看。

      陈遇许倒是不慌不忙,一手把她手里的仙女棒抽走,一手把手机往她手里一塞。

      照片背景是极致的黑,女孩一身红衣,笑得眉眼弯弯,手中各持一根点燃星星之火的仙女棒。
      仙女棒的光亮,照得女孩肌肤柔婉带着莹润的光泽,照片并不高清,却很有氛围感。

      许眠非常满意,把这张照片发给自己,并夸奖了一番陈遇许。

      陈遇许嗤笑一声,难得的不跟她计较。他走过去,牵起许眠的一只手,把一个冰冷的圆形物体直接套上她的手指。

      许眠举起手,硕大的钻石在黑夜里依然闪着冰冷的锋芒。

      许·目瞪口呆·眠。

      款式是非常简单的四爪,简洁利落,一如陈遇许的风格。

      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夜色里传来,“你之前说喜欢公主方,所以我就托人订了这个款式,主石大小是按照你的生日日期选的,所以费了点时间,昨天刚拿到手。”

      这个真的是惊喜,许眠之前都已经快要忘了钻戒这件事。
      就好像期待已久的愿望,因为某些原因被搁置,然后渐渐遗忘,直到某一天,这个愿望被实现了,于是便收获了双重的期待与快乐。

      许眠现在就是这个状态,她觉得自己有点控制不了自己,必须得靠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抽着鼻子问道:“那我的对戒呢?”

      陈遇许不愧是陈遇许,早就猜到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他从裤兜里摸出戒指,再次拉过许眠的手,把女戒给她戴了上去。

      款式是最简单的圆形圈,没有任何装饰与碎钻,取意去繁从简,你是我的起点,亦是我的终点。

      许眠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从陈遇许手里拿过男戒,依样画葫芦,给他戴好。

      静谧冷冽的夜空在他们身后铺天漫地,浓烈的红与冷淡的黑,笑颜相望。

      “陈遇许,你求婚这么都不跪的啊?”

      “啧,要不现在给你补一个?”?
      “嘿嘿,我说着玩的呀。”

      “……”

      除夕夜非常冷,两人又在外面玩了会,就回到了室内。
      洗漱完,许眠被安排睡陈遇许的房间,陈遇许则是去睡客房。

      许眠躺在床上,下巴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陈遇许,模样非常可怜。

      陈遇许知道她舍不得自己,可是该有的矜持还是得有,该走的流程一个都不能落。
      他摸摸许眠的头,安抚道:“早点睡,我保证,明天你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一定是我,好不好?”

      许眠本来也并不是要无理取闹,只是这些时日一直睡一起,再加上钻戒的事情,难免有些矫情。
      演了这么一小段,过了把瘾,粘粘乎乎的点点头,“那你不能食言哦。”

      陈遇许勾起嘴角,笑着说,“好,决不食言。”
      替她关了灯,这才离开。

      陈遇许已经许久不曾回来住过,被窝都是清新的阳光气味,但是这间卧室里依稀能嗅出浅浅的,关于陈遇许的味道。
      许眠抱着被子滚了一会儿,渐渐地陷入了梦境。

      A市向来有零点放炮竹的习俗,寓意辞旧,等到早晨再放次炮竹,寓意迎新。
      等到第二次炮竹声响,许眠就知道天已经快要亮了。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儿,果然房门被打开。
      一串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忽然枕头下被塞了一个东西。

      许眠眼睛一睁,下意识的拿手去摸,是一只厚厚的大红包。

      A市过年讲究的规矩多,新年第一天不能赖床不能说脏话,否则一整年都会霉运缠身。
      许眠人小,爱赖床,许父许母为哄她早上早点起来,从来都是早晨的时候往她枕头底下塞红包,不像别人家都是提前晚上塞。

      许眠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像是旧时光回顾,暖融融却也伤感,又像是被照顾到独特的小习性,“你怎么还把我当小孩啊。”

      陈遇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桃花眼笑得温柔,“以后每一年,我都给你包红包,新年快乐,许眠眠。”

      许眠真的快要忍不住了,可是骨子里的过年习俗依然努力压制着自己。
      她坐起身,拉着陈遇许的胳膊迫使他坐在床沿,半个身体挂上去,语气哽咽憋着泪,“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骗。”

      “好,不骗。”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那些于细枝末节里的温暖,彷佛刻印在人的骨子里,于不自觉处总能让人热泪盈眶。

      那么就继续相信,春天终究会到来,花朵一定会再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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