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秦老板必不能被打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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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九点开会。”
不远处办公区已经骚动，开始三三两两洗杯子准备下班冲刺时，秦亦忽然一个电话过来，通知这个噩耗。
唐思淼只能：“好的。”
她想了想，试探问：“需要鹿荼也留下吗？”
那边安静了一会儿，语气奇特：“她留下干什么，端茶倒水？”
说完，啪又挂了。
唐思淼：……
你一天不阴阳怪气大概是会死！
她眼巴巴看着大家去洗杯子，假装自己并不羡慕正常下班…….
“怎么了？”
正发呆之际，身边忽然传来温柔的声音。唐思淼一惊，第一反应居然是挺胸抬头坐直绝壁不能给冤种老板嘲讽的机会，第二反应才是——谁？
柔软的触感从脑门划过，鹿荼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温声：“怎么不开心？”
实不相瞒，双目对上的一瞬间，唐思淼鼻子都酸了，心里好似突然涌出莫名的酸楚和冲动。
但秦亦历时两年的“教导”让她生生止住哭诉的本能，拧出一个扭曲的笑：“........没什么，就肚子有点疼。”
鹿荼动作微顿，眼睛弯起：“吃坏东西了？”
唐思淼含糊：“大概吧。”
鹿荼似有担心，弯下腰目光专注：“需要我帮忙么，下班了，你要去医院吗？”
她们两个的关系好像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除了头一天闲聊，后面几乎没怎么说话——这两天秦亦心里不爽，疯狂开会，午饭都是在会议室吃，也没机会跟新来的小伙伴联络感情。
鹿荼也没什么主动搭话的意思，内向、或者说冷淡的很。
这番关怀来的太过突兀，但奇怪的是，唐思淼并没有感觉到疑惑，只觉得很放松……很舒缓，对方的声音是如此令人安心，让她生不起半点抵触。
她不由自主的捂住肚子。其实刚才只是找个借口，她并不是真的很委屈，又不是没拿双倍加班费。但是面对鹿荼担忧的眼神，她好像真觉得自己肚子在疼，倒霉老板又在作妖一样。
“也、也不用——”
唐思淼恍惚说出这半句，旁边办公室突然“嘭”地一声，秦亦风一样大步刮来。
“鹿荼！！”
压低了的嗓音饱含怒意：“你给我站起来！”
鹿荼慢慢站直。
秦亦看着自家秘书透粉的脸蛋和暗含谴责、担忧、不满.....等扇形分布图的眼神。
就半天，就四个小时！！你对我秘书做了什么！！
秦老板简直恨铁不成钢！磨着后槽牙道：“Yumi，月度分析报告你说下班前给我，现在在哪儿？”
唐思淼：.......
秦亦冷冷地：“怎么，又想说什么，只要你没走就都算没下班？”
唐思淼一秒抽离情感，你这无情的老鸨，西涅！
秦亦又转向鹿荼：“你没事做了？下班时间，怎么不下班，勤等着加班干活？”
鹿荼其实不矮，可惜秦老板身高超出常人，她还不到对方肩膀，只能仰头去看。
她依然保持着微笑，似乎还想说什么。然而面对秦亦防备的眼神，终究没有废话，从善如流的滚蛋。
如果说对方身上还有什么尚可入秦亦眼的东西，除了那张脸，可能就是识趣了——秦亦目送她离开，一直到人影消失在拐角，心里不知为何忽然松了口气。
他动了半步，才发现自己浑身肌肉绷紧，腿都有些僵硬了。
“先准备今晚会议的PPT，报告明天再说。”秦亦下意识摸了摸喉咙，觉得脖子凉凉的，对唐思淼道：“.......算了，你先回家吧，今晚的会议你远程接入，做好记录就行。PPT发我，我自己改。”
唐思淼：“啊？”
秦亦略微走神，也是因为走神，所以嘴比脑子快，没控制住往日为了形象强行忍下的嘲讽：“你是选择性失聪听不见别人说话，还是终于发现自己需要笨鸟先飞于是决定发奋给我看了？我说，PPT发我，我自己改。是办公室空气让你恋恋不舍吗，大晚上的让你回家你还在这儿‘啊？啊？’”
唐思淼：........
秦扒皮！老娘现在就滚！你可别后悔！
秦扒皮没管她，回了自己办公室。
他其实不喜欢让基层员工加班，甚至让人设置了办公室的灯到八点就自动熄灭，唐思淼纯粹是职位特殊。
办公室隔音很好，等他处理完一部分邮件，出来倒水，就发现外面员工已经走完了，办公区一片昏暗，只有安全通道的地灯还亮着暗绿色荧光。
办公区安装的是感应灯，虽说八点熄灭了，但人走过总归还是亮的，想常亮按分区开关就行。
可是现在秦亦路过走道，抬头看了看，灯却没有亮。
皮鞋踩在地毯上，几乎听不见声音，视线范围内全是混沌的黑，看不见边界。
似乎有点过分安静了，秦亦驻足回头。身后不远处，办公室半掩着门透出光亮，就像一座孤岛。
他在迟疑了三秒，觉得自己太敏感，心想难道是加班加到神经衰弱？夜视能力也下降了——或者维生素补充太少。
毕竟他不太喜欢吃胡萝卜。
他依然向着茶水间的方向走去，如果没记错，那里也有分区的顶灯开关。
其实也不能说是全黑看不见，只是模模糊糊的，好像被雾蒙上一般。他缓缓走到茶水间，贴着墙摸索到开关，轻轻一按。
“咔哒”
“咔哒”
无事发生，灯没有亮。
停电了？跳闸？也不对啊，我办公室灯还亮着呢。
秦亦纳闷。
他又按了几次，依然没反应，只能摸黑倒水，想着快点回去，让物业的人上来看看。
直饮净水器放在角落，就在落地窗旁。他们办公室在28层，这一侧不远处就是个老火车站，虽没有高楼，也算灯火通明。可秦亦感觉今天的落地窗都蒙上一层灰，站在窗边都没感觉到有多亮，甚至照不亮这片茶水间。
他弯腰将养生壶凑近出水口，按下出水键。
汩汩的水流声在寂静空间里响起，秦亦精神微松，看壶半满，便要按停。
然而不经意抬头时，眼角瞥过面前落地窗，忽然发现那上面......有东西。
一个黑影，静静站在他身后一米多处。
那一瞬间，秦亦的心脏被骤地攥紧，耳旁像是有什么翁然炸响，血液瞬间回流，大脑几乎是空白的。
水流声不断。
他就保持着半弯腰的姿势。黑影看不清形貌，像是套着卫衣，将脸都隐藏在兜帽下，但秦亦直觉，他在通过落地窗的倒影与自己对视。
难以言喻的惊悚与恐惧，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冰冷的手，沿着脚踝，贴着骨髓蔓延而上。
三秒后，秦亦猛地转身！
“什么人——”
剩下的字卡在嗓子眼，他陡然睁大眼。直视的一瞬间，那黑影如沸腾的水一般，又如皮下有什么怪物要破体而出。秦亦只能看清他的脑袋、身体上不断有凸起凹陷，不过眨眼间，对方倏地向他扑来！
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寒光一闪间，秦亦看见了无数的眼睛。
兜帽下没有脸，脸的位置是无数的眼睛，疯狂转动着，挤攘着，像是嵌在皮肉里的浓疮，粘稠而恶毒，臃肿、死寂、疯狂——
“啊——！！！”
“咔哒。”
惊惧的叫声盖住另一声轻响，光明骤然出现，刺目的灯光让秦亦眼睛一痛。
他控制不住的闭眼，手中养生壶砸出去的瞬间，听见一声疑惑的声音：“老板？”
下一秒，养生壶噼里啪啦碎裂一地。
秦亦整个人都像水洗过一般，大口喘着气。等他理智回归，稍稍适应光线后，却见现场并没有什么黑影，只有一地凌乱，和站在数米外开关处，惊愕的鹿荼。
头顶是光照充足的大灯，没有坏，也没有任何异常。
空气中也没有腥臭。
那些拥挤而粘稠的眼睛，也像是他的臆想。
秦亦愣在原地，肾上腺素飙升引起的剧烈心跳，使他几乎缺氧。
“老板.......你没事吧？”鹿荼慢慢走过来，试探性的要扶他：“怎么了？”
秦亦的大脑还不能处理对话，鹿荼碰到他的胳膊，他忽然下意识地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柔软、清凉，真实的触感。
鹿荼见他不抵触，另一只手轻轻拍他的背，安抚一般：“好了，好了，没事了。”
她的声音像是最温柔的归乡，秦亦缓慢回神，紧绷的肌肉松懈，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
要怎么说？但凡这是个人——但凡是个人！哪怕是小偷，是盗贼、是抢劫犯杀|人犯，他都不至于如此失态。
理智和三观都在摇摇欲坠。
那是个什么东西？！
鹿荼牵着他走到附近座位上，先让他坐下，还想给他倒杯水，要离开时，却被秦亦拽住。
手还扣在一起。
鹿荼轻声：“我去给你倒杯水。”
秦亦反应还是慢半拍，哑着嗓子：“不.......不用，陪我坐一会儿。”
鹿荼的乖巧在此时展现的淋漓尽致，既不问发生了什么，也不乱出声干扰秦亦的思绪，秦亦要她坐着，她就拖过一把椅子坐在旁边。
秦亦太高大了，她够不着后背，就用空闲的手缓缓拍着他的胳膊。
整整过去三分钟，秦亦才终于回过神。
他察觉到手臂上安抚的力道，发现自己还捏着别人的手，立刻松开。
他的力气很大，又忘记自控，鹿荼的手掌处被他捏出鲜红的指痕，整只手煞白，血液流通后，又迅速涨红，眼见要淤青。
秦亦：“.......”
鹿荼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稍稍遮掩了一下。
“.......”秦亦：“抱、抱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秦老板必不能被打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