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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

  •   一落索方岳
      瘦得黄花能小。一帘香杳。东篱云冷正愁予,犹幸是、西风少。
      叶下亭皋渺渺。秋何为者。无钱持蟹对黄花,又孤负、重阳地。
      “宝儿,宝儿!”
      小宝听见有人叫他,声音好熟悉,是娘!
      “娘,娘,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你?”小宝听到秀秀的声音,悲喜交加,是娘啊!他忙四下张望,但是不见秀秀的影子。
      “宝儿,你看不见娘的,但是娘能看见你,因为你在娘心中!”
      “娘,你回来好不好,我们都很想你啊,我,怀儿,念儿,还有爹,我们时时刻刻在找你,都在惦记你,牵挂你,你回来好不好?”小宝仍然看不到秀秀,急得眼泪流了下来。
      “小宝,不要哭,你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要让你九泉下的爹爹感到欣慰的骄傲!娘知道,宝儿最懂事了,帮着爹爹照顾弟妹很辛苦,可是宝儿做得很好啊!”
      “娘,你都知道吗?这些年为了找你,我们……”
      “不要说了,娘知道!宝儿,看到你们好好的娘就很开心了!天快亮了,太阳会出来的,又是一个艳阳天!”
      “娘,娘,你不要走,不要走啊!”小宝无助的叫着,可是却听不见秀秀的声音了。
      “娘!”小宝爬起来,看外面天还黑黑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是一场梦,我终于梦到娘了,这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可是只是听到娘的声音。娘为什么说天亮了,太阳快出来了呢,可是外面还是黑黑的,才四更天啊!难道这有什么寓意?
      刘非躺在床上,他习惯性的摸着旁边空荡荡的枕头和冰冷的被子。秀秀,四年了!你在哪里?当初你好像有预见似的,给孩子们做了那么多衣服,临走时说了那么多嘱咐的话,还有和我的约定。你说,让我好好照顾孩子们,好好活下去,我做到了!活着比死了更难,你知道吗?虽然孩子们带给我很多欢乐,可是没有你,我真的是度日如年。秀秀,你若去世了,就不能来看看我吗?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秀秀,你若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还记得吗,和你假冒巡按的日子,你给我的“点点滴滴在心头”,我送你的发钗,我们成亲时我送你的玉佩,你生念儿时我有多着急,多担心,我的秀秀,什么时候才能和你团聚?刘非一声长叹,满腹的思念与惆怅,无处可诉。
      一间宽敞的书房,书架上放着满满的书,墙上挂着一幅画。刘非怔怔的看着画发呆。
      “咚咚咚!”
      “进来吧!”
      两个孩子先后进来,恭顺有礼的说:“爹爹,早上好!”
      刘非看着怀儿和念儿,轻声说:“都坐下吧!”他拿起一本书,轻轻翻开,“念儿,你先把爹昨天教你的字写一遍!怀儿,今天我们学王之涣的《凉州词》,你先念一遍!”
      刘非转过身看着念儿写字,小家伙很认真,就是这握笔的手法不对,刘非摇了摇头,说:“这笔不是这样拿的,你看你拿笔的样子多难看,是这样!”刘非给她做示范。
      念儿按他说的做,可还是做的不对。
      刘非索性手把手的教她,“是这样的,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握住这笔杆,无名指和小指收到笔另一侧,唉,这样才对!对,就这样子,小指收回!比你娘聪明!”
      怀儿认真的读着:“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爹,我读完了!”
      “哦,念儿,你怎么不写了!”刘非抬起头应了一声,看到怀里的念儿在发呆,愠色道。
      他顺着念儿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念儿看着墙上那幅画,忙把画收了起来。
      “爹,为什么把娘的画像收起来?”怀儿神色慌张的问,每天只有在读书时才能看到娘的画像,总是忍不住多瞄几眼。
      “爹爹不要生气,念儿好好写字!”念儿拿起笔,一笔一划的写着字,嘴巴却不停地抖动着。
      刘非缓缓过去,拉着两个孩子,让他们依偎在自己怀里,语重心长的说:“爹知道你们想娘,爹也想。可是你们要好好读书,娘也希望看到你们学业有成,成为一个知书识礼的好孩子!不要让娘失望!知道吗?”
      他们轻轻的点着头。
      “咱们继续!王之涣的这首《凉州词》在盛唐时广为流传,就连当时的梨园伶人都相传唱。第一句‘黄河远上白云间’是由近及远,自下而上的描写眺望黄河的感受,描绘出‘黄河远上白云间’的动人场面,那汹涌澎湃的黄河就像一条丝带飞上云端。”刘非仔细的解说着。
      怀儿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爹,这首诗写了玉门关,爹和娘不是出过关吗,去过玉门关没有?”
      “老爷,好消息!”小月开心的走进来,竟忘了敲门。
      “你慢点,别摔着!”利平在后面叮嘱道,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什么事?”刘非淡淡的问。
      “我刚才出去买东西,路过金家的首饰店,他告诉我前天大清早有个妇人去他的店里当东西,我没理会。他死活要让我看看那发钗,说咱们是官宦人家,见过好东西,帮忙给看看,不要让他吃亏!我进去一看到那发钗,就觉得眼熟,是蓝田玉的蔷薇发钗。我仔细一辨认,那个发钗很像以前夫人的经常戴的发钗!”小月激动的说,眼里泛着泪花。
      “就是蔷薇花发钗!我送给夫人的那支?”刘非看起来很平静,这几年每次抱着希望,每次都破灭,他的心已经累了,没有确切的证据,没见到人,他不敢相信了!
      “是的!我把那发钗买回来了,你看看!”小月笑着拿出发钗递给刘非看。
      刘非接过发钗,仔细的端详着,手心里冒着汗,喃喃地说:“是她的,是秀秀的东西!”他的眼里出现了久违的光芒,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就问金老板那妇人的相貌!他形容的和夫人的长相丝毫不差。还告诉我夫人好像过得不太好,说是孩子生病了,没钱医治,也不知道杭州有哪位好大夫。金老板就好心的告诉她去找济世堂的钟大夫!”小月兴奋地说着。
      “真的吗?”刘非觉得难以置信,再次确认,真害怕又是一场空欢喜。
      “我带你去问金老板!”小月开心的说,可在出门时停住了脚步,犹豫道:“可是金老板说夫人是要为孩子看病!老爷,夫人她,她,她,不会,改嫁了吧!”小月一脸难色,吞吞吐吐的说。
      “啊?”刘非怔住了,笑意凝固了,“不管那些,先找到人再说吧!”他镇定的说。我只要她活着就好!
      “那我们走!”小月走得很快。
      “哎,你慢点,你可是有四个月身孕的人,小心点!”利平不放心的说。
      自刘非辞官后,解散了府里的下人,准备带着孩子找秀秀。可是小月和小萍坚决要留下来,帮忙照顾念儿。利平利凡两兄弟也不愿离开,说是当年受雇于秀秀,现在秀秀有难,他们一定要留下来帮忙。另外就是他们已经厌倦了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日子,也想跟着刘非隐居。后来,小月就嫁给利平,小萍嫁给利凡,他们住在刘非的隔壁,一家在东院,一家在西院,虽然分户而住,可是孩子们多亏他们的照顾,像烧饭洗衣之类的都是小月和小萍在做,刘非有些过意不去,可是每每推辞不过。现在,小萍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小月也怀孕四个月了,难怪利平会那么紧张。
      听了金老板的讲述,刘非肯定那人就是秀秀。她究竟过得怎么样,怎么会有孩子,是什么样的困境让她要当东西?对了,她不是要去济世堂吗,钟大夫是我的同乡,我去问问她到底住在哪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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