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乌野三年三人组成年后的小故事》助跑是人工双翼

1、旭的独白

　　熬夜工作后的白天总是格外困倦。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准备去洗手间洗一把脸。掬了一捧清水扑在脸上，困意似乎随着「哗哗」水流溜走了。
　　“你觉得你们部门的东峰怎么样？”
　　身后传来了同事交谈的声音。我怀着莫名的心情躲进了厕所最里的隔间。这是一个存放杂物的隔间，里面堆满了清洁工具。勉强站稳后，我的注意力就被外面的交谈声吸引了过去。
　　“东峰？啊，那家伙。老实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被吓一大跳，因为他又高又壮，脸也非常野性。听说他高中还是运动社团的。我最开始以为他绝对是个不良，还嘀咕什么时候公司的门坎这么低了呢。”
　　“哈哈哈哈。”
　　“不过接触之后才发现，他在生活中完全是个女孩子性格，胆子小，多愁善感，消极过头……可一旦工作起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的设计在我们部门是数一数二的，小组项目认真负责，消极情绪也绝不会出现在工作中。”
　　“诶～这样啊……”
　　谈话声逐渐远去，我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
　　右脚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我的右脚正踩在断裂的拖把的缺口处。
　　我呆愣的望着这把断成两半的拖把，一时间思绪飘飞，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
　　那天和伊达工的比赛，我打得一塌糊涂。无论西谷多么及时的救球，阿菅多么完美的托球，我始终被拦网挡住了去路。一次又一次，一分又一分。眼前的拦网仿佛变成了铁壁，三人拦网的压迫感让我喘不上气。
　　伊达工赛点，比分24：15。
　　扣杀不知道被拦下了几次。「关键时候会托球给王牌」这是大家对我的信赖。但是……我却不敢再要球了。
　　我大概是个无用之人吧。
　　我这样想着，高举着要球的手缓缓落下。
　　我的消极让阿菅不知所措，最后这球交给了大地，仍然被对面拦下，比赛结束。
　　队内的气氛很低迷。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打扫完体育馆，西谷开始自我责怪。可是，明明不是西谷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不责怪我？是我没得分，是我的错啊。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语，伤人的话一句接一句，试图从尖锐刺人的话语中得到些许安慰。
　　“就算传给我也得不了分。”我自暴自弃地说。
　　“不打打看怎么知道！！”西谷愤怒的抓住我的衣领，“说不定下一球就能拿下了啊！”
　　推搡之间，我踩断了一把拖把。
　　结局自然是不欢而散。
　　第二天，我没去社团训练。
　　面对西谷的质问，我赌气地说：“因为扣球不得分，打得一点也不开心。接起来的球也得不了分，你也很郁闷吧。”
　　其实我心里根本没有这么想。我知道西谷也不会这么想。但我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我害怕说出更多伤人的话，咬着牙转身离去。西谷在身后愤怒的喊我的名字，我没有理会，教导主任被吵闹的声音惊动，想要制止却被还在暴怒中的西谷失手推开，学校走廊上的花瓶在这场推搡中摔在地上。随后一个月，西谷因为这个事情被而禁学处分，我也没有再去社团。
　　说不想再打排球都是假的，虽然伊达工三人拦网的阴影仍残留在脑海中。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失眠的我总会回想起和队友之间的欢乐和扣球的快感。但是……是我自己不去社团活动的，也是我出言不逊……大地和阿菅应该对我很失望吧……西谷应该也被我伤透了心。我，没脸回去见他们。
　　阿菅来找我是意料之中的事。我装作满不在乎地跟他打招呼。
　　“有你在呼唤传球的话，大家都会很安心！”
　　但那时候……我没有要球。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勉强笑着摆手，“可就算我回去了也只会拖后腿。”
　　阿菅继续说着队伍里来了厉害的新人，不会再让我的压力那么大了。
　　来了厉害的新人啊，那我的用处更不大了。我自顾自地想。
　　很快，我就在教室门口见到了阿菅口中厉害的一年生。阿菅说橙色头发小个子想成为王牌。我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加油。却被问到“你不和我们一起加油吗？”
　　“抱歉，我不是王牌。”
　　拿不到分算什么王牌，不敢要球算什么王牌。
　　不久后，那两个一年生又找到了我。
　　“或许你曾经被拦过很多次，但是你扣杀得分的时候一定更多吧。所以大家才会称你为「王牌」。”
　　“一个人是赢不了比赛的，因为球场上有六个人。”
　　就像被一桶冷水从头浇到尾，我终于从噩梦中清醒了过来。
　　放学后，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体育馆门口。看着日向扣球时的喜悦，我呆立的望着自己的右手。我也……非常思念这种感觉。
　　被大地抓包是意料之外的事。他大概看出了我的踌躇，说起了将要和音驹比赛的事。
　　“但是我，没脸去见阿菅和西谷。”我垂着眼。
　　“只要你还喜欢排球，就有足够的理由回来。”
　　我在路边的草坪上坐了很久，直到夕阳的余晖洒到我的脸上。脑子里成功扣球的片段和大家对我说的话不断交替。最终停到了大地的那一句「只要你还喜欢排球，就有足够的理由回来」。
　　我终于坐不住，起身准备折回体育馆。
　　本来只是准备打探一下情况，却稀里糊涂地加入到练习赛中。时隔一个月，我、阿菅和西谷再次作为队友站在了这9x18㎡的长方形场地内。
　　一个月未见，西谷和阿菅都变得更可靠了。然而我却漫无目的地回来，顺势又站在球场上了。我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但是……但是我果然还是喜欢这里，果然还是想和他们一起打球。
　　“我想！”我握紧拳头，“不管被拦下多少次，我都想再扣一次。”
　　“那就好。”西谷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意，“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
　　身后有人守护。对啊，很简单的一件事——我从来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思绪回笼。
　　就算这件事已经过去六年了，却依旧历历在目。每当想到这件事，我总庆幸我能遇见我的队友们。
　　我打开隔间门，走到洗手池前面。镜子里是23岁的东峰旭，与17岁的东峰旭已经截然不同了。在跟队友相处的日子里，我得到了许多珍贵的东西。
　　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我。

作者有话说

　　因为是语c产品，所以是第一人称，抱歉。不喜勿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