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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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离开怀远坊后，彭管事马不停蹄回了宣阳坊褚府。
还是外书房内，他向褚十一郎回禀道：“郎君，你猜怎么着，今日荣恩侯府的那位寡妇娘子也在。”
褚十三忙问：“你见着了？”
“那倒没有，是我说了郎君请他们来赴宴的事，谁都不敢应承，还是那位艾娘子悄悄进了侧间出来，那些才肯接了邀帖应下。
且我出来时，又在廊上瞧见冯娘子的那位婢女了，那样侧间里必是冯娘子无疑了。”
彭管事再精明不过，又知晓内里，再见艾娘子等人的举动，还有什么猜不准的。
褚十三点头慨叹道：“那就错不了了。
没想到太子还是个怜香惜玉的，竟肯花如此大力气招集来这么多教坊中的头牌给冯娘子的歌舞楼撑场子，那位冯娘子很不简单呐！
长安城里那么多小娘子都不成，偏她入了太子的眼，也不知是何等绝色的！”
彭管事去了怀远坊宅子后，却觉着这事对不上，道：“郎君，我怎么瞅着汤郎君这十人不似太子找来的，倒像是冲着冯娘子来的呢？
我这阵子一直使人在怀远坊西市两边远远盯着，东宫的那三人一直都在店铺那边支应着，还有那个影卫也都是往那边跑，太子的人似都不晓得有怀远坊的宅子。
就是汤郎君他们来的事，太子的人更不像知道的，好似他们只管着店铺那边的修缮布置，余的一概是冯娘子这边管着。
那个柳八也只在冯娘子的锦绣布庄和宅子来回，太子的人他也似都不认得。”
褚十三却有些怀疑，思量后道：“听着倒是对得上，却不通。
本朝三代皇帝向待优伶宽和，纵有失当也就只苛责几句，再不喜也就是逐出长安，既无性命之忧，倒叫这些优伶越发难请了。
能把这些教坊头牌从天南海北的州郡请过来，别说你家郎君我没这么大能耐，除了圣人和太子殿下，就是皇后发话，这些人也未必肯来。
别看教坊里人出身低下，这些闯出名号的骨子里都有些恃才傲物的，也是长安贵人多，仗势欺男霸女的也多，有些人不想沾惹腌臜事自要躲着些了。
我都做不到的事，冯娘子一个内宅妇人又如何做到？
若真是她叫来的人，这位冯娘子可了不得了，那个裴六娘就是如愿做了太子妃，日子怕也不好过咯！”
拊掌笑过后，又吩咐道：“这事你再细探，若真是冯娘子的手笔，以后咱们专烧她这里的热灶，坐看裴家笑话就成了。”
褚十三本是想通过请汤元郎十个人到自己的宴上攒个人气，算是给冯娘子的歌舞楼先热个场。
最终还是想向太子示好，在他那里挂个号，之后再寻机靠上去。
如今他却觉着，若是冯娘子真是手段本事都有的，那从她这里入手还更稳妥些。
毕竟如今的太子如肃杀锋刀，那股凛冽之气，褚十三自认胆气不小，也有点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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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演练，冯妙嫦回到侯府时又过了申正。
正要卸了钗环换家常衣裳时，徐夫人身边的翠薇过来，说是太夫人徐夫人叫她过去。
冯妙嫦就知是自己这段时日频出门的事引来的，好在事体都安排下去了，开张之前再不用出门了，中间能有七日的回缓，只盼这次能糊弄过去。
歌舞楼开张后出门的事也少了，她再多去太夫人那里请几回安，应就无事了。
到了荣安堂，果然太夫人和徐夫人都冷着脸正坐着，再加上个不再笑颜相对的崔芸娘，摆出了三堂会审的架势。
倒比想的要严重呢，冯妙嫦却没多怕，冯大胆的名号可不是白得的。
请安见礼后，太夫人指了位置叫她坐。
然后一脸怒其不争道：“嫦娘，枉我和你母亲如此信重你，你却行出这样欺上瞒下的事来，还当你最淑顺温厚，不想最不老实的却是你。”
这样说法，就不是频出门的事了。
“还请祖母和母亲明示，儿实不知哪里触犯了。”冯妙嫦直视过去。
这回是徐夫人带着怒气问道：“我问你，怀远坊宅子里那些人是不是你叫来的？你一个小娘子怎会认得那些乱七八糟的？这要传出去我们府里还要不要做人呢……”到这里已是气堵得说不下去了。
边上崔芸娘赶紧拍抚着徐夫人顺过去，接过话道：“嫦娘，别的等后头再说，你先赶紧打发人去把那院子的人远些撵走。
有我在祖母和母亲这里给你做保，只要你往后安心留在府里再不出门，咱们一家子还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该你得的只多不少，这事就算揭过了，你快跟祖母和母亲应许一声呀！”
原来是去查了怀远坊的宅子，说是给自己做嫁妆了，却暗里仍哨探着各处的动向呢。
冯妙嫦只觉讽刺异常，还是她小门小户没见识了。
她并不觉着自己亏心占了便宜，侯府想要她给周三郎守着，她想过富贵自在日子，双方各取所需，她不欠着谁的。
侯府虽好，可若住得不痛快了，也没什么不能抛下的。
汤元郎他们不远千里奔赴长安，随她召唤差遣，如此重义守诺，她岂能相负。
明媚笑开，道：“祖母，母亲，还有大嫂，真对不住了，此事恕难从命。你们瞧不上的那些人，却是我的异姓兄弟姐妹，是我家里祖母故人的孙辈，她老人家生前嘱附过多次，要我见到了好生相处的，嫦娘不想违背。”
太夫人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家里祖母是谁，勃然怒道：“她怎算得你祖母，你嫡亲祖母是伯府的太夫人，我道你怎么敢行这样事来，原来根子在这里。”
裴氏就是冯妙嫦的逆鳞，说一嘴，她都不能允许。
倒底记着这一年太夫人假假真真的善待，她强压着烧起漫延的火气道：“我的嫡亲祖母只有一个，就是裴老娘子，她教我的没有丁点不好。
既不能合府里的意，那就打发我家去吧。”
崔芸娘惊呼一声，太夫人和徐夫人也是一愣，她们没想到冯妙嫦会自请回家。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 2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