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卡牌穿七零》池塘泥洼

67、信仰

　　但林西夕深知某人的劣根，正所谓先怂先输。

　　她不紧不慢地掩饰着心中的害怕，问他：“问这个做什么？”

　　声音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还是被赵邶祁捕捉到，他轻笑一声，指着那个画着白色圆圈的角落。

　　林西夕定眼望去，空当当的，不见人影。

　　她刚要说话，恰一阵微风吹过，墙角缝隙里几缕深灰色的烟飘起，在旋风的作用下缓缓上升，乍看还像个人影。

　　“啊！有鬼。”

　　女人的厉声尖叫划破了长夜，随之就是一串凌乱的脚步声。

　　赵邶祁暗看着一动不动的林西夕，心想：可惜。

　　林西夕：糟糕，腿好像动不了。

　　这阵夏风就像恰巧经过，没多久就没了踪影，巷子那头也逐渐恢复平静。

　　赵邶祁往前走了几步，发觉后面的人没跟上，于是回头：“不走吗？”

　　林西夕：脚麻。

　　她慢吞吞地往前迈步，看似漫不经心，每一步却都刚好踏在难受的点上，心想：他是在报复我，一定是。

　　一个念头从赵邶祁心里一闪而过，他右手指着另一个角落，“你看那是什么？”

　　林西夕好不容易跟上来，没有上当。

　　但右边却隐隐约约有个黑影慢慢挪过来，尖头、长臂，四只脚，像极了神话传说里的人马。

　　但比起人马的俊逸，它更像是个四不像的矮个子怪物！

　　林西夕蹭的一声扑向赵邶祁后背，他左手抱着孩子，右手往身后一托，稳稳抱住了林西夕。

　　“坐稳了，您嘞。”

　　长长的腔调说完，他朝着灰影的反方向越走越快。

　　巷尾传来一阵呼喊声：“三儿，回来。”

　　骑着大狗的孩子抓耳挠腮，不情不愿地调转狗头回家，他心想真可惜，今天又没吓到人。

　　就住这边的赵邶祁不可能不知道又是这个皮孩子在惹事，直到好一会，林西夕回过神来，自己好像被耍了又被当作孩子哄了。

　　好在赵邶祁走得稳，她趴在背上，也不觉得自己吃亏。

　　前一秒赵邶祁还在暗自高兴，后一秒生疼的耳朵把他拽回人间。

　　“疼、疼，你松手。”他嘴里喊着疼，却半点没有把林西夕放下来的意思，冷不丁居然又说了句，“七月半要到了。”

　　林西夕狭眯着眼，还说？还敢说？

　　她向上提着赵邶祁的耳朵，问他：“七月半到了，这节今年我帮你过了？”

　　赵邶祁突然停下脚步，“你难道过过七月半？”

　　他正经的时候声音偏冷清，身上会有一种罕见的生人勿进气质，很容易将人的注意力转移。

　　林西夕愣了下，顺着他的话语回忆。

　　自己，好像真的的确没有见过这个节日的庆祝方式。

　　鬼节，祭祀么？可是现在没……

　　她找到关节点了。

　　“鬼神复兴。”

　　在浩浩荡荡十年运动后，封建陋习大都消失不见，或许某个角落里还有人偷偷摸摸保留着内心的信仰，但绝不会这样摆在明面上，授人以柄。

　　赵邶祁见她不再纠结自己戏弄她的事，松了口气，继续拖家带口往前走，边走还边说着。

　　“你说这会不会和你们那位……有关。”

　　“不会。”林西夕回答得斩钉截铁，但过一会儿她自己都犹豫了。

　　或者说，她并不了解主神，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不过九点左右，街上几乎没有行人，路边大部分人家早已熄灯休息，赵邶祁却在这时候讲起故事。

　　“我们华夏有很多神话故事，有本土也有外来，但大部分都是几千年来慢慢演化出的。

　　比较早的有盘古开天、女娲补天、大禹治水、封神榜，外来的有观音、普贤、佛祖拈花。

　　那些都是大神，地方上还有小神，比如土地公、床头婆婆、门神、灶神……

　　以前的人都有拜神的传统，所以有道观、有寺庙，南边更有游街类的祈福活动。”

　　兜兜转转，他又说了一句：“简单来说，华夏没有没用的神。”

　　林西夕品味一下，似乎，华夏的神之所以诞生，是因为先有需求而不是如同联盟当年的情况，现有供给，强迫需求。

　　以为蓝星的神真的存在过且消亡的她彻底迷惘了：“为什么？”

　　“信仰之争、造神运动。”

　　当然，这不只是赵邶祁个人的见解，如若从众神出现的时间点来看，华夏大地确实出现了不少造神的时间爆发点。

　　例如唐、例如明。

　　林西夕知道他什么意思了，莫非……主神想在蓝星吸收信仰。

　　可信仰之力实在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

　　但反过来说，主神在联盟的一切所作所为，给来带来的，不正是联盟上下数百亿生灵最狂热的信仰！

　　她有些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