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凡尔赛本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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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段时间，张援朝带着那帮兵油子送来了志愿填报书，单于在他眼皮子底下写下“华国国防科技大学”。
张援朝珍视地收好单子，朝他们打了声招呼：“走了。”
“不坐会儿？”
他摸了摸比他足足矮一个头的单于，说：“以后见面有的是机会，好好长高。”
等卡车刚启动，他却被赵邶祁拦了下来。
“怎么？赵二少改主意要进军校？”
赵邶祁却不像是要说笑的样子，他右手搭在车沿上，皱着眉头问：“怎么这么急，南边又有变动？”
就在林西夕出现那一年，南边爆发冲突，越战起，张援朝也因此留在西南没有去北边，后方一片祥和总归是用前线的鲜血拼出来的，赵邶祁一见他这模样就感觉不对。
“有一批烈士名单下来了，我……想去看看有没有刚子。”
赵邶祁听到后顿时哑然。
他之所以与张援朝熟络是因为他们父辈曾经几十年的交情，赵父归国也有张司令锲而不舍联系保护的功劳，而刚子才真的是张援朝发小、生死之交。
“好。”赵邶祁拍拍他的肩膀，“有消息通知我。”
林西夕看着他们惜别倒也无意偷听，盯着志愿表有些茫然。
“006，你说我适合去哪？”
【叮，根据在下对主人实力评估，主人可以去蓝星任何一所大学，而主人所在华国目前最好的两所院校为清大、京大。】
这样么……
林西夕正低头沉思，却被一个声音打扰了。
“怎么？在想要去哪里么，不如让我帮你参谋？”
一见是赵邶祁，林西夕翻着光脑投射的名单，正好也想听听他的意见。
“你说。”
赵邶祁大剌剌在一旁坐下，话语间也没有丝毫掩饰他的目的，“要我说，我去京大，你也一起怎样？正好离得近，有照应。”
恐怕照应是假，监视是真，林西夕在名单翻找一阵，目光锁定心仪的标的。
找到了。
赵邶祁小蜜蜂似的围着她左右打转儿边缠着她问：“怎么样？你就说要不要和我一起。”
“聒噪。”
林西夕没有告诉他，自己一个人回房躺在床上，脑海里却全是赵邶祁蜜蜂一样嗡嗡的影子。
“006，你说我到底要不要去西北？”
本来她已经选好了西北农林大学，但现在心底的绳索又开始微微松动。
【叮，在下没有为主人定夺的权力，不过……】
“不过什么？”
【主人可前往面板查看好感值。】
调取面板后，看到达到88%的好感值，林西夕有些崩溃。
“006，赵邶祁被穿了吗？”
【叮，经确认目标“赵邶祁”土著身份无误。】
“好，那就是我被穿了。”
她面无表情地关闭面板，拖着腮，脑海里的小人开始神游。
第二天，赵邶祁来收志愿填报书，他翻着一张张志愿书，眉头深皱。
“赵小强，你这填的葛庄师范学院我怎么没听过，还有张雯雯，你这第一个填清大有把握吗？”
由于信息匮乏，大家也不知道中华现在有多少所大学、都叫什么，有的就填自己家乡听过的，譬如葛庄师范学院；有的就填大家都听过的，譬如清大京大，反正都是瞎子过河，一阵鸡飞狗跳。
赵邶祁无奈之余又拿起林西夕的志愿书看了看，眉头锁得更深了。
“西北农林大学，真有你的，林西夕同志似乎对全国的大学有着深入了解，不如你给大伙说说。”
其余知青一听这话，那恳求的小眼神朝着林西夕压来，她面无表情地命令光脑支开光屏，开始照本宣科，诉说优劣。
到最后，大部分知青都改了答案，但张雯雯这个小姑娘坚持要考清大，赵邶祁也随她去了。
下午上课时，那张志愿书又飘落在林西夕眼前，她抬头仰望这赵邶祁，背着光，她能清晰看见青年脸上极细的绒毛和近乎透明的半边耳朵。
“你……真的不准备改吗？”
他看上去有些许紧张，甚至紧张得在搓手。
但林西夕知道，这多半是演的。
“不改。”
赵邶祁揉了揉发胀的脑仁，对她说：“我给你推荐个学校，中华农业大学，一样可以学到你想要的。”
林西夕盯着他的眼睛，对视良久，说：“相信我，这是最好的选择。”
赵邶祁哪不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远离中心，能够更好掩藏自己，更能够更好的离开，悄无声息。
但远方的自由终究不属于他，他不能放弃这些年在京城的布局，最终，他把表纹丝不动地交了上去，眼里多了一丝落寞。
林西夕毫不在意，演的。
高考前夕，王家村迎来了十年一遇的大雪，一深一浅的雪坑让行人都不得不成了耄耋老人，拄着拐杖龟速前行。
好在托赵邶祁的福，参加高考的知青们都坐上了返乡的军用卡车，比起来时的忐忑，回去时只有一片沉默。
“唉，你们不能不说话噻，考得好不好总要讲一讲嘛，一个人这样憋着会得病的噻。”
说话的是个胡子拉碴农民打扮的大哥，要真论起来，赵邶祁也得叫他一声周队长。
周队长下乡早，70年代初就来了王家村插队，家里穷，托不了关系回城，熬了七八年实在不行就在隔壁村结婚落户，现在算个实实在在的庄稼汉子，但他对这批知青还很有感情，特地过来加油鼓劲。
见没人说话，他直接拎起在场年纪最小的单于，问他：“你小子考得怎么样？”
“我？”单于偏偏头，不客气地说：“就没我不会的。”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嚣张，他被噎住了，问另一个鹌鹑似的女孩：“雯雯你考得怎么样？”
“我、我好像都会。”
“对，我好像好多题都见过。”
谈到这，众人目光齐刷刷望向林西夕。
看着这一排出奇一致清澈锃亮的眼底，林西夕一头雾水，偏头望向赵邶祁，示意：他们什么意思？
赵邶祁洒然一笑，饶有深意地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考前赵邶祁从京城拿来了最新复习大纲，林西夕照着大纲编了几道经典例题，没想到居然都猜中了。
“那小赵你考得怎么样？”
赵队长终于逮着机会问他了。
“我？全省第一……”赵邶祁又瞅了一眼林西夕，战术性咳嗽，说：“堪堪全省前二吧。”
单于脑袋从周队长身后冒出来，贱嗖嗖地说：“吧？我不信。”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凡尔赛本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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