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吃蒸饺》百叶青

6、暗恋

　　考完试的第二天，成绩出来了。
　　程云瑟拿到自己的成绩单，沉默了几许。
　　语文：124 数学：149 英语：108
　　副科都是85以上，90以下。
　　他看到数学成绩年段排名那一行清晰地标着“1”，只感觉自己激动得要尖叫起来。
　　诶？他的数学是年段第一，那林漫？

　　他转到后面，看着林大学神脸色阴沉，就看了看他的成绩单，结果刚才的欣喜顿时一扫而空。
　　考生林漫 语文132 数学149 英语148
　　除了历史97，其他三科都是满分，还是在分层性的考试里……
　　年段总排和单科都是第一，他沉默了许久。
　　“看什么看？”今天林漫心情明显很不好。

　　“诶？你怎么生气了？学神，你成绩这么好……”
　　林漫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许久，轻轻吐出一句。
　　“因为我的数学没有满分。”
　　程云瑟瞬间感觉自己像碎掉的雕像。
　　他拿起一本小说就转头看去了。
　　这是一本讲暗恋的小说，现实点评价，还是挺狗血的。

　　到了午休，因为林漫的同桌回宿舍休息去了，程云瑟就径直坐到林漫身边。
　　“学神，这本小说很好看的。你看吗？”程云瑟一脸坏笑。
　　“我对这类书没什么兴趣。”林漫在桌上趴下身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程云瑟忽然觉得他睡着的时候很好看。
　　窗外的风轻轻吹动少年额前的刘海和耳边的碎发，一切都是那么宁静而祥和。
　　他的皮肤白里透红，看起来没有任何瑕疵。

　　程云瑟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摸……诶？自己的这个想法怎么给力给气的？
　　但是实在忍不住，想起自己这个外厉内荏的表哥，他的心情就会莫名地愉悦。
　　我这是……喜欢上他了吗？
　　程云瑟看见班里人都去睡了，于是他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举动。
　　他轻轻地靠近林漫，嘴唇在他的皮肤上轻点了一下？
　　他脸红了。
　　他的皮肤好细腻柔软……
　　林漫却好像有点不舒服，眉头紧皱了一下。
　　他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过往他的句句话语和他冷漠的神情重叠在一起，就让他感觉这个人在心中永远是不可亵渎的神的形象。但换种角度看，此时他的表哥身形单薄，如果抱住他的身躯？

　　但他回过神来，看到了自己空白的作业，又想起了。
　　自己的青春不应该只有这份美好情感，也要有低头苦写的热情。
　　他将这份难以言说的感情匿藏在了心底，也许有朝一日，回想起来，也并不会觉得可笑和幼稚吧？喜欢一个人，也许是很正常的吧？
　　从互相看着不顺眼，到不顺眼，到还是不顺眼，到自己的记忆里只剩他的好。

　　他承认，和林漫一路不打不相识，从幼儿园开始，就喜欢打架。每次两个小孩打不出多少伤口，倒是浑身脏兮兮的。现在回想，好像过以前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自从四年级之后，林漫的性格有些变了。但他本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沉默寡言，也并不是精神上的自闭与孤僻。就是……一个人忽然变得很懒，回想起疯狂的过去，内心平淡得却像毫无波澜的湖面。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学生，却有着与常人不同的一些观念。
　　譬如，他不理解程云瑟有时的幼稚行为：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那些几块钱一大沓的卡片，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看无脑小说，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小学里那些无聊的“恋爱”绯闻感到好奇。这些东西真的值得去关注吗？他并不觉得自己能真正看得起程云瑟这样的小屁孩，也不懂自己的情感。

　　但他不知道，其实程云瑟这么多年也揣摩不透自己对他的情感。他本人，只是将程云瑟当做一个可可爱爱还很傻的表弟，而他的表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