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是敌是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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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讯逼供需要什么？
需要暴力，狠毒，还有一颗遇到怎样凄楚可怜都无动于衷心慈手软的决心
对洛茜来说，她的拳头就足够暴力和狠毒，至于决心，她想想远在大不列颠正坐在礼堂吃早餐的男人就能立刻重整旗鼓，和食梦貘再战三百回合
身为八阶御兽师的她不允许自己在一家小小的旅馆，从一只无路可逃，和瓮中鳖没什么区别的灵兽嘴里套不出实话，因为这是对她实力的侮辱
现在地拉那时间，上午七点整
洛茜站在一片狼藉的旅馆地板上，和食梦貘僵持不下。她的灵兽远在阿尔巴尼亚都能够和汤姆.里德尔扯上关系，这是怎么说也说不通的
于是，没有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事情
“你在阿尔巴尼亚除了制造噩梦还干什么了——如果你依旧选择隐瞒，就等着老死灵契吧”
“我答应过它要保守秘密！”食梦貘身残志坚，它相信，只要死扛到底，就算是御兽师也撬不开它的嘴！“我绝对不会告诉你它在森林里的位置！”
....
刑讯逼供需要什么？
只需要一只漏嘴貘。
“ ‘它’、‘森林’，还有什么信息”洛茜掰指头
你傻到让这出戏变成一章儿童文学，梦貘
....
“咚咚——洛茜，我们找到‘摄魂怪’，可以回去了——国际传送站的人永远不会少，我们最好早点去排”
早晨八点半，迪戈里打着哈切敲响洛茜的房门，他不知道昨晚这孩子休息得怎么样，所以没有太早来叫她。
他也不知道八点半对洛茜来说，就是‘太早’
敲了半天没人来开门。初春的早晨还是冷飕飕的，迪戈里站在房门口裹紧身上的外套，打了个寒颤
“咚咚——洛茜，你起床了吗”
“来了！——我起了！”
“柯哒”门开了
迪戈里：我更不知道体验摄魂怪给我开门是什么感觉
没有五官的空洞掩盖在黑色的衣蓬里，食梦貘居高临下地俯视迪戈里，即使是白天，即使迪戈里知道这并不是真的“摄魂怪”，他还是汗毛倒立
“我刚刚在洗漱间——我们今天就走吗”屋子里面传来声音
迪戈里跨过摄魂怪飘荡的黑色斗篷，哦那可以说是已经千疮百孔的渔网，他看到洛茜正坐在床上穿袜子，绿色的运动装让少女看起来充满活力，从她双脚蹬进运动鞋用力的幅度看，她干劲十足
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
迪戈里：回家了回家了！
洛茜半敞外套，她手指捏住胸前“中国”的“国”字对老职员抖动衣服布料“您不然也换一套运动装呢？我们要徒步森林”
“森林？我们去森林干什么？”迪戈里刚走进房间，听到洛茜说话脚底呲地，一下子停住
这里怕不是打仗了，满屋子散落的羽毛随处可见，床上的被子卷缩在角落里，和破碎的枕头卷在一起，凳子东倒西歪，桌子也不在原地，断掉的桌腿从沙发底下面露出一个圆柱头，上面挂着一片大羽毛
迪戈里再次打了个寒颤：“这，这是怎么了？！”
“拜托您，一个‘恢复如初’~” 洛茜单手比出一个捏魔杖的动作，朝空气划动两圈
她走到‘摄魂怪’旁边打出响指，灵兽化作一道黑色的烟雾，钻进了她的戒指里
“我还是把它封进了灵契。”
“所以你昨天晚上和它打架了吗？”
“耶对”
“为什么？它不是挺配合你的？”
迪戈里挥动魔杖，屋子里面乱糟糟的东西自动回到原本应该在的地方，满屋的羽毛飞回已经认不出是枕头的枕头布里，沙发底下的桌子腿自己按进了倾倒的桌子里，然后立回地毯
洛茜拍拍脸，像打鼓一样
“它藏了东西，事关伏地魔——”
“别说他的名字！”迪戈里触电一样腰以上的部分全部弹起来
洛茜被他的反应吓到跟着颤动，不过很快不以为然地恢复一贯的笑容
“这没什么先生，他没有什么好怕的，来跟我念——伏，地，魔——我念一遍你念三遍”
迪戈里差点上手捂住洛茜的嘴
“‘You know who’的名字被食死徒下了咒语来保护，一旦有人说出就会打破魔法屏障，造成扰动，你的位置很可能会被暴露！”
“谁找我嘞？找我干啥？？——再说那是从前了，现在他在哪里苟活还不知道呢，食死徒想效忠也没地儿效忠”
迪戈里：话是这么说
迪戈里觉得自己过于紧张，他搓搓手坐到重新变整洁的沙发上
洛茜递给他一杯热水
“——这是什么？”
“哦，热水？”
“热水不是煮饭的吗？或者泡茶？”
洛茜拍脑瓜：对了，英国人都是直接怼水管的
洛茜把水杯塞进迪戈里手里：“热的白开水，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没味道的饮料——不喝暖暖手也好”
“谢谢。”迪戈里捧住白瓷杯
烫乎乎的杯壁挨住掌心的那一刻，暖意蔓延至后背，他从头到脚打了个冷颤
真是温暖
“刚刚你没有说完，梦，——梦mu，它怎么了？”迪戈里尝试吸溜了一口热水，这让他又暖和了几分，并且更加精神了
“梦貘。” 洛茜纠正他的读音。也确实，这个名字不太好记 “它在森林里藏了东西，它死活不肯说是什么”
“所以你揍了它”
“对，它活该。”
摄魂怪：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迪戈里看着瓷杯冒热气，他犹豫了几秒，欲言又止
他叹了口气继续交谈
“梦貘藏起来的东西为什么事关——“You know who”？”
迪戈里想，他们只是来出差寻找“离队”的摄魂怪，既然完成了工作那就回去交差。和那个人扯上关系的事情怎么说也不该由他们管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事情就变得复杂了。我想我们最好先回到英国，将情况告诉部长”
洛茜头疼要如何给迪戈里解释汤姆.里德尔的事情，赶时间却又想事无巨细就如同拖延症又碰巧完美主义，她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这个话题不开也罢
迪戈里看起来并不是很想管这件事，客观公正来讲，没有人愿意和“他”扯上关系，洛茜理解
“我只是说，有可能，会和“You know who"有关系——我们都还没搞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别紧张先生”
“可是..”
“我在梦貘身上发现的问题一旦真的牵连上某魔王，那这就更需要我们把事情搞明白，才能回英国” 洛茜俯身绑紧脚上的鞋带，她总是可以从小小的，绑紧的带结中获得无穷的勇气，‘关键时刻掉鞋带’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先生，我们就去看一看”
迪戈里想他的预感没错，他们没可能这么轻易就回家
“唉——好吧，稍等，我回去换衣服”
....
阿尔巴尼亚的森林常年不见天日，这里密密麻麻的树木将天空遮盖得严严实实，几乎透不进什么阳光。除非是秋冬的时刻，才会有束束光芒照在地面上，照在铺满大地的，厚厚的叶毯上
“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养蛋的爱好？”梦貘被洛茜从灵契里重新放出来，它破罐子破摔，干脆信息大放送，谈吐麻利有问必答
魔法部职员和一只摄魂怪边走边聊的场面要多奇怪有多奇怪，迪戈里跟在后面静静地捕捉两个人——严谨说一人一□□谈的声音。森林很大，漫无边际的杂草略过他们的小腿，道路行进向深处，不知道还要走多久
迪戈里听不懂‘摄魂怪’在说什么，它不断对少女发出“qi——qi——”好像信号灯漏电似的电流声，他忍不住凑上去，森林里到处一个样，走久了难免无聊
“你们在聊什么？我用翻译咒都听不懂”
一枝低矮的树枝挡在洛茜脸前方，她弯腰钻过去然后挺直了腰。她很生气地回答迪戈里：“它在森林里捡到一颗蛋，言之凿凿说什么那是它的好朋友。我怀疑它在灵契关太久智商出了点问题”
“让我猜猜，一定是因为那个蛋很‘美丽’对吗”迪戈里踩碎一根风化了的断树枝
“qi——qi——qi——”梦貘飘到迪戈里面前
“它又说什么？”老职员直觉它一“脸”激动
洛茜：我不想翻译这句…
“它说，没错，它长的贼拉带劲，简直是梦中情蛋”
…
迪戈里：那这蛋长的得多磕碜
充满黑暗与私语的重重密林，和霍格沃茨的禁林比起来更加萧瑟荒僻，这里可以用愁云惨淡来形容。多少年没有踏足人迹的森林看不到路径的道印，洛茜和迪戈里小心避开地面上随时能将人绊倒的粗大树根，跟着梦貘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
距离他们进入森林大约已经过去三个小时，森林比刚进来时要亮一点，抬头可以看到透过枝叶，正处上空的暖白色光晕。
洛茜发现这里的树梢枝桠中，有一些白色的稀疏的蜘蛛网，梦貘在一张最大的蛛网前停了下来。
他们到地方了
“就是这里吗？”洛茜见梦貘停下立刻将掌心朝前举起右手，把迪戈里挡在了身后
蛛网层层堆叠，像是在保护什么东西，梦貘鼓捣了一会，它把从蛛网里扒露出来的东西向身后的两人展示，像展示自己的心爱的宝贝一样。
那是一颗目测长达三十公分，宽二十公分的大蛋卵，青绿色，上面布满褪色的斑点，说实话，它很好看，蛋卵由内向外幽幽散发着，蒙拢着一层灰黑色烟丝一样的光，充满神秘的色彩
洛茜冒问号，这美貌程度是可以放在聚灵阁当珍奇展览的程度
聚灵阁：你总要往我这里塞多少东西呢？
梦貘：我就知道你是来抢蛋的！！
洛茜：快把蛋放下，什么玩意儿就乱抱我还没鉴定
“这就是——你捡到的——好东西？”洛茜眼角抽搐
迪戈里缓缓按下洛茜挡住他视线的手臂
梦貘轻轻把蛋放到地上，它爱惜地摸了摸它，动作十分轻柔，搞得像是这颗蛋是它生的
“qi——”
“你在干什么？！”洛茜立刻绷直了神经
梦貘靠近蛋卵后从嘴里源源不断吐出黑色的气雾，那些气雾对蛋卵来说似乎是某种营养，黑气拢在蛋卵的周围，它照单全收
“所以你频繁骚扰居民是因为要‘喂养’它吗？”洛茜颤抖双手颤颤巍巍抬高手臂直指她的梦貘，恨铁不成钢地咬紧后槽牙
“qiqi”（对对）
对什么对！
那这和你定向连线汤姆里德尔又有什么关系？
迪戈里讶异到已经组织不起语言，洛茜上前一步近距离观察不断吸收梦貘灵力的卵，狠狠白眼挖梦貘：“这卵挺好看的啊，你怎么看上它的？”
“qi——”食梦貘停止‘喂食’，它飘高两尺，睥睨洛茜
这御兽师是不是在讽刺它？
“这是个什么卵？”洛茜疑惑地歪头
“qi——”
迪戈里对这情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挑了一个近在嘴边的问题问洛茜：“它怎么说？”
“它说它也不知道。”
“嘶嘶——嘶嘶——”
迪戈里：“它又说什么？”
突然洛茜不说话了，森林里的虫鸣声一下子变得非常清晰，她直勾勾盯着地上的卵，脸色微变。迪戈里心理作用一股凉气直窜后背，他想起昨晚的恐怖片，浑身绷紧左顾右盼，“怎么了怎么了？！”
“——如果我没听错，刚刚那个声音不是梦貘的，它没说话。”
洛茜轻轻把干燥的手掌合到一起，上下摩擦出“sasa”的声音，她一步一步向地上青绿色，超大号的渡鸦卵走去，是的，她认出来了，那是一颗渡鸦卵，如果不是变异，就是被打了激素的渡鸦卵
她用脚尖顶住卵，双手摩擦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把手心都搓热乎起来，她的状态就像抽到隐藏盲盒，需要她做最后的确认。确认无误才能没有任何顾虑扯掉包装袋，然后让心情达到惊喜的最高点
这颗卵刚刚和她打了声招呼。
不是梦貘说话，是它在说话。
洛茜喉头哽了哽，几度吞咽口水，终于直截了当咬出两个字：“蛋生？！”
？？？
迪戈里：“什么东西？”
“天书奇谭里的蛋生呀！！！”洛茜猛甩脖子回看迪戈里，即刻又甩回去看蛋“蛋生！是你吗蛋生！！”
蛋：......
地上的蛋卵说了一句话后就没了动静，洛茜精神抖擞无比兴奋地把它从地上端起来左右晃动，然后把耳朵贴到上面聆听，但是什么声音也没有，梦貘伸出手要去抢马上快被摇匀的蛋卵，被洛茜一胳膊就挥到了树杆子上
啊！我就知道！你是来抢蛋的啊！！
“pongpong——hello~有人吗~”洛茜力道短促有力拍拍蛋壳，当那是个大西瓜
蛋里面的东西已经气到脑梗
洛茜记得电视里，老狐狸是把天鹅蛋埋在土里，然后它才变成小孩钻了出来
洛茜张牙舞爪指责挂在树皮上半天飞不下来的梦貘
“你的孵化方式不对，用什么蜘蛛网啊，瞎琢磨呢！挖个洞，埋进去，七七四十九天，我保你药到病除——不对，保你生个大胖小子！”
“嘶嘶——！！！”蛋卵突然疯狂摇动，从洛茜手里蹦了出去
洛茜都没来得及惊呵，一只灰色的大耗子没有预兆，身形快成一道闪电从她余光中晃出来，横穿电脑屏幕的蟑螂都没它带来的效果恐怖
耗子拖着蛋卵就跑，都不知道是从哪里窜出来的，洛茜反应快，迪戈里掏出魔杖的时候她已经打出了咒语，试图把蛋卵重新勾回怀里
梦貘气死了，接二连三，都是来抢它蛋的！！
“速速禁锢！”迪戈里手忙脚乱寻找目标
耗子速度飞快，它带着蛋头也不回钻进树下的树洞几秒就消失掉了，客串的时间也就顶一份盒饭
洛茜此刻的嗓子只能发出哨音“——是那只老鼠！！”
这什么情况！！
它怎么跑到阿尔巴尼亚来了？！！
洛茜紧跟着耗子的轨迹一个猛扑到树下，半个身子捅进了地洞，敞开的运动外套在她跪落下去时鼓起一个大包，很快平下，像老鹰扑扇的翅膀
什么都没有，洛茜抓了一大把湿润的泥土，从洞口抽出了手臂
“额————！”洛茜跪坐在地上仰天悲鸣，颗粒感十足的摩托车打火声音 “看来，我们真的——不用回去了”
“.......”
（老职员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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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地魔对洛茜产生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寄居在奇洛后脑勺上的时候，而是在他的十六岁。
这是一个结论，所有记忆归位后的结论。
日记本，灵兽。
十六岁，他还叫汤姆.里德尔时的记忆被人灌入了新鲜的血液，在打好的地基之上，新的记忆在最高的楼层上层叠，而后与原本存在的记忆融为一体
不，应该说新的一层还在建造，还在向上升高
关于魂器的事情，她已经起了疑心，这是很棘手的问题。如果洛茜不能成为他的人，她就必须死。
当然，现在他窝在这颗蛋卵里了结一个人的生命不再只是磨嘴皮的功夫，想要杀死她，目前来说不是易事——难如登天。
日记本也在她的手上，他处势不利，不能贸然动手
权衡利弊，果然拉拢是明智的出路
梦貘串联的梦境并不是汤姆里德尔的，而是他的，十六岁的伏地魔的。重生的过程也是记忆恢复的过程，伏地魔在“休养生息”的这些年里，唯一做的就是复原他从前的记忆。但是在他十六岁的记忆里，他突然间卡壳了。他发现他十六岁的记忆里，涌进了许多新的，原本并不属于他的记忆。而现在，那个杀死了奇洛的少女，和十六岁自己的每一次互动，他都全部知晓，换句话说，那段记忆作为单独的主体，在不停地为他创造新的记忆
他如同毒蛇利用自己十六岁的记忆观察洛茜，揣摩洛茜。这样一个女孩，她是一种资源，也是一个威胁。如果可以将她收为己用，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洛茜不能接受盲盒隐藏款比常规款丑这件事，所以也不能接受梦貘的定向连线，终端竟然是伏地魔本尊这件事。
说实话她不怕这个魔邪，这不过是愚蠢的梦境，加上了对话的功能而已
他不能把她怎么样，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而紧紧凭借梦境去告知魔法界“伏地魔复活了，他在梦里和我说话”，这太荒唐，除了邓布利多会相信她，她会被认定为精神病或者臆想症
梦貘因为传输给伏地魔太多的灵力，在不知不觉中和他连上了关系，她就是天选之子，什么事故都能遇到
没有比这更晦气的事情了，晦气晦气晦气！！！
说一百遍！！
“你和记忆里一样，幼稚。”伏地魔的声音像放在工地上摩擦的砂纸，他看着在他面前恶狠狠踩踏地面的洛茜说“能这样面对面和你说话，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也没有想到，我当时就该直接把蛋砸了”
“那样是杀不死我的”
“那怎样才能杀死你？你教教我”
“...”这孩子贱兮兮的怎么
“好好的汤姆他长大到底经历了什么？”洛茜问伏地魔，悲哀的双眼充满对生命的嗟叹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比起汤姆，你这破锣嗓子呕哑嘲哳难为听”
“.....”
你可真会骂人
“还有你的脸，太～～丑了，丑得像一桩冤案你晓得不？你平时照镜子吗？你说你好好的练什么黑魔法呢？杀什么小孩儿呢？人不人鬼不鬼在阿尔巴尼亚游荡这么多年你后悔吗？住在渡鸦蛋里，唯一伺候你的是一只老鼠，这日子过得有啥劲儿呢？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洛茜毫不掩饰对伏地魔的厌恶，少女恶毒的攻击张嘴就来像拧开的水龙头哗哗哗哗流泻不停，伏地魔被她一连串怪声怪气的问题问到思路瓦解，他差点忘了自己原本想和她说什么来着
哦对他是要劝服她的，就像劝服奇洛那样
伏地魔的面孔像被烧过，五官模糊，腊一样捏成的脸古怪的扭曲，眼白永久充着血，瞳孔完全不是常人的形状，只是两条缝，他的身上就像邓布利多和她描述的那样，一件黑黑的长斗篷，肤色白到虹膜不适
洛茜在御兽界披荆斩棘乘风破浪牛鬼蛇神妖魔鬼怪见得多了，大名鼎鼎的黑魔王虽然气场可怖，但对她并没有表露多少凶意
所以她一丝一毫也不怕他
洛茜神色泰然等待伏地魔的回答，他眯起了眼睛，她毫不示弱回瞪过去
“我不会后悔我做的每一个决定，为了最终的，最伟大的利益，那些都是历史车轮下需要牺牲的蝼蚁，而你，你不一样，洛茜，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食死徒的特质”
洛茜稍怔，她对伏地魔最后的那句话错愕不已，她不介意别人如何评价她，她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说了算，她在乎的人说了算，她爱的人说了才算
但是从伏地魔嘴里听到自己适合做食死徒，
洛茜讥笑：“食死徒？我倒是想听听，我有哪些特质？”
“首先，恶毒。”
“哦抱歉如果你是指我的毒舌，我天生说话难听也不影响我成为代表正义消灭老秃头的御兽师——而且我们院长也毒舌，如果以后都要和你在梦里对话，我很愿意拜托他对我进行必要的拔高培训”
“金钱，力量，权利，名誉——”伏地魔没有生气洛茜的“无礼”，语气平静地说 “年轻人，你真的没有欲望吗，相信我，跟着我，得到这些东西就像从你的梦里醒来，一样简单”
“哦这其实是你的梦，主动权在我这里”洛茜纠正他，挑玩发丝“我没什么追求，别想了”
“没有人会真的无欲无求，看看你们崇敬的邓布利多，他年轻时追求权利的过程，你们想象不到”
山风停滞了下来，像刻意留给山头上面对而站的两人，几秒思考和消化的时间
洛茜好像被伏地魔的话打动了，她撑坐到山崖边晃荡双腿，山风重新刮起来，她任凭长发飞扬。
这里交叠的梦境，是她第一次失足摔下去的地方
“我跟着你，男人管够吗” 洛茜说出来的话音立刻被风吹散，飘进伏地魔耳朵里，搔起他的戏笑嘲弄，但是很快，他认真回答她
“哈，可笑的爱情——原来，你渴望的是爱情——当然，那些东西，以后都会跪伏在你脚边，祈求你的爱怜”
“那是挺不错的”洛茜撑着崖边伸头向底下探望，山崖深不见底，她回头看了一眼伏地魔，他光着脚，就像这深山里走火入魔，修炼失败的老道士，他在俯视她
洛茜不经意地伸出左手拽住伏地魔飘逸的衣角，很感兴趣的样子，她捏住布料在指尖搓动两下，她说不上来这是什么质感，应该是薄纱
伏地魔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她就这样轻易被说动？有这个可能吗
“今天的交谈到这里吧，见面太仓促，容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洛茜左手没有停下揉搓伏地魔的衣服，右手两指并拢，从太阳穴出发向他挥了个礼
伏地魔一头雾水
她真的被说动了？
“能不能先放开我的——”
“走吧您！”
伏地魔话都没说完就被洛茜扔下了山崖
对方完完全全没有预料到她的动作，洛茜揪死伏地魔的衣服用力一扯直接给他甩下了悬崖，和扔小鸡仔一样轻松，她右手借力推住粗糙的石面，向后撤站起来，动作连贯拍拍手上的土渣子，然后顺利撤出了梦境
这衣服料子果然结实，考虑批量生产
老伏：咋还能这样呢？！！
这臭孩子不讲武德呢！！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是敌是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