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岁一枯荣》松下风

1、此人是谁？

　　黑云压着呼吸，眼所能窥见的只有宛如翠水的竹林。交纵的枝条被分开。地上全是散落碎末，上边的字以模糊。
　　故云归很疑惑中带着不安，一阵阴风吹过使得他争不开眼，他用袖子阻挡，再待睁眼时。满眼震惊，天降血雨。一滴滴打落在竹叶，那叶片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时刻等待着杀戮。他被前所未有的恐惧击穿，故云归拼命的跑，他想跑出这片竹林。跑出这个奇怪的地方。
　　他匆忙的身影撞上了一个东西，他后退几步，抬眼望着。那是一个人的，那人的面容怎么也看不清此时他身形在故云归中显得无比高大，却让他不觉得害怕倒是有种难以言说的亲切。
　　还没等故云归思索他是谁寒冷的白刃向他袭来，他慌张往回跑一边回看，就在一瞬之间万马声音匆匆而过伴随着是兵器凄厉的撞击身。
　　故云归心中一颤，梦中惊坐起，身上尽是冷汗枕边还残留着泪痕。他脑子挥着不去的是刚才梦境的重现。他倒吸一口凉气。再无睡意，拖着衣衫不整的身子起身，到了一杯冷水。
　　他坐在原地发呆，屋内与前面的梦境形成了对比，一种寂静平息了他的梦境。
　　他望向床前的窗子，月光这时也恰好照在了床前。前不久的雨下的清冷还贴在窗前。
　　故云归有些愁他怎么还会梦到那片竹林。他微微叹了口气，心中不经意间却出现两字“首依”
　　晨时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爬在桌子上睡着了，他身上说不出的乏力，他皱了皱眉，但也没在去休息而是取下浅蓝色丝绸做的发呆重新束发
　　整理一下衣物就启程了。昨日雨刚下地面还未干透，驾马而行时溅开了一波波水晕，故云归逆风而行，马上迎来的是强劲的风，风多少吹起了他这个年龄的少年意气。
　　他现居住的地方离玉兰城不远，但他想尽早到便骑得飞快，他的骑马技术十分了得即使在重山地形也能行如平底，等到了玉兰城下他跃马而下把马交付于城外的马厩的主人，进入城内。没走几步就有几波人马也到了。他们皆是今日为玉兰城中的“腾凌”而来。
　　故云归瞅着今日不是一般热闹便想走快点，不太想与太多人挤在一起，想着便加快了脚步，这时城外突然出现骚乱，一匹不收控制的马未在城门下停下来而是直奔城内大道来，有些人惊慌不知道怎么办，有人想阻拦下可那马十分凶悍无人能靠近。
　　说来也是奇居然无腾凌阁的人在这平定乱子而城门外也无腾凌阁的守门人。
　　就这样这，横冲直撞，受伤后更猛烈，人倒是没多少受伤但这路旁物件就惨了，也是奇了这马不止凶悍倒像是疯了一样，马上的少年紧紧抱着马的脖子，紧皱着眉头，咬牙切齿。
　　嘶吼伴随着碰撞，那少年被撞伤，大家都急，就是没人敢上前，就在少年要脱落马时，一个人影飞快的接住他，故云归用手护住他的头。等他抱下他，连忙放下，扭头想去控制马以免更多伤害。
　　但就在他想制住马时，一个披着斗篷的人飞身上紧贴着马，把手卷在缰绳上，狠狠的扯着，见这烈马还是不服管教，那人指间不知施了什么法使得那只马渐渐平定下去。
　　故云归渐渐放心转头想去看那边的少年，可突然心提起来转头去寻找刚刚那位制服马的人。可早已寻不见踪影。
　　大家都焦急都转为舒心都来找那少年算账，焦急归焦急但钱还得钱。
　　少年也表达歉意与他们商讨但他在拥挤的人群偷偷飘了一眼正在寻找前面制服马身影故云归，有移回目光笑着向那些人值钱赔钱。
　　故云归见少年也没什么事便不往那边挤了。
　　他寻到一个高处俯望着玉兰城，玉兰城今日人潮汹涌，都是为一睹这腾凌的奇观。商贩也趁这大好时机，叫卖、嚷着、都是为了自己的商品博得关注。他放眼远观着听，着那些人夸赞着这群山中的平原城。
　　摇扇的一人道：“可观腾凌阁在各地享有美名，景色尤为俊丽，如山野居士又如山中卧龙，在各地也享有举足轻重的待遇。这玉兰城真是让人神往’ ”
　　那摇扇的人有些得意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夸赞
　　“什么神往？你就不是图这个腾凌阁吗？何必硬夸！你来这玉兰城我到觉得你有不少的嫌弃”少年带着有些嘲讽的意味
　　他说完扫视中突然看见一边负手云淡风轻的故云归，他对故云归咧嘴一笑，故云归倒是看见他了但也没多少理会，回了个笑。
　　拿扇的人有些恼这摆明就是说他“这是哪跑来的毛孩子，简直是胡言”那人说完情绪急，被人劝阻着
　　少年赶忙躲到故云归身后，骂道：“我还以为你拿个大扇子在胸前扑腾扑腾以为你是个白鹅扇风，再看是个文人，又瞧简直是莽夫拿扇。我跟你讲……”
　　还未等少年说完这人直接把扇彪了出去，少年还没反应过呢，可来不及他赶忙闭上眼睛。等了半天居然没事。睁眼才发现那折伞被故云归握住了。
　　少年呆呆的看着哇了一声
　　“果然我没看对人，你好厉害，你救了我两次了再救一次咋们就是过命的交情了”故云归对这人有些无奈。
　　少年见状懒得再废口舌了赶忙拉着故云归便离楼台。故云归很疑惑他为什么要拉自己？自己与他不熟。
　　少年突然问：“今日腾凌收徒，你是去那的吗？”故云归回过神
　　“我自然跟你话说的一样我自然图的是腾凌，不过玉兰城看起来不错，可以去看看。”
　　少年乐呵呵的笑着“也是我也是为此而来”
　　故云归突然云里雾里的说：“你不怕他告严宗主连夜赶马去上京跟季宗主说你坏话吗？”
　　“你！？——你怎么知道季家”
　　“白桦配鹿型样倒是挺美的”
　　但他神色转淡，却又笑着说“严家拿不了我怎样，他的权大不过我们季家，自然是要容忍的”
　　“说的也是不然东北怎么以季家为称”故云归笑了笑打开那把扇子。
　　“这扇子到挺贵”
　　“你想要？”
　　“非也”
　　“你要了也不能要，这扇子多少沾了点晦气，你要想要我可以挑一个好的送给你”
　　“不必了我没那么大功德”
　　“你咋油米不进，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拉着他的手带他去腾凌
　　“彼此了，你倒也自然熟”
　　少年给他这么一说僵笑着“不敢不敢，何况你救了我们就是过命交情。所以你叫啥？”
　　故云归见他还在追问便回答了“故……”
　　“额……然后呢你叫啥？”
　　“自己猜吧”
　　“……你还真有个性”少年从没有这么无语“算了作为交换我叫季丘明”
　　“多少有点亏一字换两字”
　　“亏本买卖谁没做过吃一次亏长一智”
　　“你这家伙道是有趣”说着就放下他的手“难聊”便走了
　　季丘明有些傻眼眨这眼“啊？”他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拒绝。
　　故云归边走边说“有缘自会来相见”
　　说着便自己独自走
　　浓雾滚滚，笼罩山河，蔼蔼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就连天都无法亵渎这‘无名’山。故云归停留在腾凌不远处的城中，不远处便是无名山
　　而季丘明确一直跟着故云归
　　“不是有缘再见吗怎么又跟着我？”
　　“我这不是再相见了吗只是我别人相见不同……”
　　故云归有点懒的理他，找了一间客栈坐下。
　　“你喝茶吗？”
　　“嗯”
　　季丘明看着窗外的突然皱着眉又突然说道“无名山没开封”
　　“嗯”故云归看着他神色回答道
　　“小斯过来一下”
　　那边小斯听见有人叫他急忙过来“客官怎么了？”
　　“你知道这眼前无名山何时开封”
　　“不知道但，等等他就可以进了”季丘明摆了摆手你先走了
　　“等等先别走来一壶茶”故云归看向窗外“你问一个小斯他怎么会知道开封”
　　季丘明干笑着“这不是着急吗”
　　“是吗？”故云归走到窗前“外面的街市真热闹啊”
　　“是啊，你东西上了”
　　“你先喝吧”故云归在窗边呆了一会回归原位
　　故云归见季丘明傻在那问他怎么
　　“啊没什么，咋们可以走了吗这茶我好像喝不来”
　　“……好吧”故云归把钱付了而季丘明在门口外等着。
　　大街小巷宛如闹事，有着各种新奇的小玩意。季丘明被迷的入神，此时突然间无名山的结界破了人们齐齐看向了那山。
　　蔼蔼消散，宛如卧龙盘踞山间。远观腾凌阁顺其自然蜿蜒，依山云深矗立。
　　“可却又有一层结界，大起大落可算让这些人体会到明白了，大家只好干着自己的事，可突然间大家又被一个声音同时吸引过去。
　　有人在喊“快看！！快看！！那上面的人”
　　“谁？什么人！！”
　　“那是——腾凌阁的人！！”
　　“有谁知道那是谁”
　　“他是谁？”
　　沈仲与季丘明也随之齐齐看向他们所说之处，目光扫视，便见一抹天青色，于房檐瓦石上穿行
　　斗篷罩住了，让人难以窥见他的容颜就如这吝啬，不与世人观赏的腾凌阁一般，但却可以看出他们的了得，健步生风。
　　在楼瓦间肆意穿移，他所行之处无不是漫天落花作飞雪，群鹤排空翱翔苍穹之下，当空而吟。
　　一女子好像认出了那人，但很奇怪又感觉不是，便没说出他是谁。
　　人们惊奇的去接下天空飘落下来的花瓣，而落在地上的花瓣成了幻影，满城飘香。
　　故云归倒是没多在意而是注意到人群一个身影好像城门附近遇见的人，但他这次并没有上前，只是在远处观察了。
　　那人死盯着楼顶的人，但没过多久好像带点怒气离去。
　　故云归被季丘明拍了一下回过神
　　“你在看啥”
　　“没什么”
　　“这玉兰花瓣挺好看的”
　　“不过是幻影罢了”
　　“我自然知道，不过腾凌阁为何要整这么大规模的幻影，这不像他们的做风”
　　“鬼知道”他把视线转回到那个楼顶上的人而季丘明也不知思索着什么
　　他们两与旁人群格格不入，他们静静的立于此地各自揣着思绪。
　　季丘明突然笑着挽着故云归肩，指着花瓣大声的说“你看此人不凡因是阁中长老”
　　一旁的觉得有道理也这么说就这样人传人
　　故云归没有应和他们，大概知道这场花不是下下这么简单。
　　刚刚那一抹天青色早已消逝，而人群的热切难以逝去。这时他们都向同一个方向而去
　　“该走了——开封了”季丘明目光看向远处， 故云归向季丘明行了个礼，要离开离开，季丘明手足无措“你不与我一同吗？”
　　“我看你挺忙的不打扰你了”这次季丘明没跟上
　　“进退有度啊，这家伙”季丘明眯着眼看向人群
　　“好久不见——”
　　那个本踌躇的身影最终走出，此人头戴斗笠
　　又是一个刻意隐藏身份的
　　“哎呀！你那马属实要我死啊，演的不容易回去你一定要好好款待我，不然对不起我。人帮你见了，你要咋样就咋样，我属实留不住他，疑心病太重跟你一样”季丘明拍拍他的肩膀便向腾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