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认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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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香粉袋是吗？” 梦舞终于明白楼里几个姐妹的死因，“梦烟杀了月姐姐，吃了她的心，梦音杀了梦菲，也把她的心吃了，”她捂住了自己的脸，“所以说，是那个香粉袋迷惑了他们是吗？那香粉袋究竟装了什么东西，才能害人至此——”
“我还不知道。”云殊书只能如此回答，“那是一朵我从未见过的花。眼下唯一知道的是，那花具有惑人心智引人发狂的作用。”
“所以，只是一朵花？”梦舞难以理解，所有人都难以理解。
“那是谁，杀了梦烟？”梦月死于梦烟，梦菲死于梦音，那梦烟又是谁杀的，安陵侧依旧想不明白，“夫人，昨日您托付与我的证物安然无恙，可是并没有夫人所说的别有用心之人前来刺探。”
是了，昨日云殊书在梦月的屋中发现了某样可以指认是谁杀了烟娘的证物，将其交给了安陵侧，她们其实都想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连李妈妈都没问出来，她们也就都歇了心思，反正与她们无关。
“当真无人来找你么。”云殊书眼神带着深意看着安陵侧，“一向洁身自好，就连被女子碰一下都会脸红的安氏嫡三子为何会来逛青楼，就算明月楼都是清倌，但也不可否认，这里是座青楼。”
安陵侧红了脸，结巴道，“都说了，是，是私事。”
“你是来找人的吧。”云殊书十分肯定道，“所以，昨夜就算无人来找你，你也定去找了此行你要寻找的人。”
“你是说她是杀了梦烟的人？”安陵侧有些慌张，却承认了他确实是来找人的事实，“一定不会是她的，夫人您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的不是我，而是你。”云殊书叹息，“所以，那人究竟是谁。”
“不不，不会的。”安陵侧急摇头，“一定，一定是——”
“够了！”梦舞突然大声的打断了安陵侧的推脱，“够了，不必再说了。”
“梦舞你难道——”李妈妈用帕子掩住嘴，难以置信的踉跄着退后了两步，“为什么啊——”
“因为她杀了月姐姐。”她从小就在明月楼生活，梦月年长她三岁，小的时候，她就跟在她的身后，犯了错梦月总会替她挨打，有好吃的好玩的，梦月也总会与她分享，她们一同成为竞选花魁的竞争者的时候，更是选了相近的屋子，可以说，在这个明月楼，除去死去的娘亲，梦月与她是最为亲近的姐妹。
“那一夜，她叫住我，说要沐浴，可我一眼就看出了她不是月姐姐。”她对梦月的身姿太过熟悉，对方的伪装一看就破，但是她却看不出是谁假扮了梦月，“我在自己屋子里，听着那屋的水声响了半宿，我趴在窗户上想去偷窥，却没料她打开了窗户，我只好回了房间，他把水倒进了明月湖，后来就没了声音。”
“我没有声张，第二日我去月姐姐的屋里找她，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屋内一切都很干净整齐，就像是月姐姐如往常一般出门了一般。”梦舞站在那里，她的周围不知何时已经空无一人。
“当夜花魁夜，我第一个上场，下场的时候我在后台看到了月姐姐的身影，我便跟了上去，她进了月姐姐的屋子，然后打开了房顶的那扇暗门，我偷偷跟在了她身后，在她上去之后我也打开门上去了。”梦月的楼上，便是梦烟的屋子。
梦舞有些嘲讽的笑了，“我上去的时候，她还吓了一跳，她正脱下自己身上的月白色衣服给月姐姐穿上，可是月姐姐早就失去了气息，心口的血早已流干。”
“我问她为什么？”
梦舞上去的时候，梦烟穿着一身表演的华服，把手里的月白色衣衫往梦月的身上套着。她看到有人上来，也是十分惊讶，但却没有停止手下的动作，直到将那件月白色的衣衫完好的穿在了梦月身上。
“你看到了？”梦烟将梦月摆在了靠窗的椅子上，外头传来了梦音在弹琵琶的声音。
“为什么……”梦舞艰难大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问，“你杀了月姐姐，——为什么？”
梦烟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微微浅笑，“没为什么，想杀就杀了。”
“为何，为何要挖了月姐姐的心？”她不知道自己的语调中带着颤抖，梦烟却听出来了，但是此刻的她，早已没有了心，她媚笑着走向梦舞，就仿佛她是自己的下一个猎物。
“小舞妹妹，有些事情不必知道的太多，既然你已经看到了，就别怪姐姐。”她一步一步的逼近，从袖中掏出了匕首，寒光凛凛。她没有退，她也不会退，她用手握住了梦烟的手，纹丝不动。
“你的内力为何？”梦烟十分惊讶，楼里的姑娘虽然都会轻功，但内力并不强，可是梦舞的内力却十分雄厚。
梦舞没有回答她，“你要——杀我？你就不怕被别人知道吗？”她攥着梦烟的手质问她。
梦烟眉眼间带了厉色，“知道又如何？！杀了你们就是！”她竟挣脱梦舞的禁锢，将手中的匕首朝着梦舞刺来，梦舞将她手中的匕首调转反手刺进了她的心口，梦烟吃痛，忙后退。
慌乱间，她退到了窗边，梦舞看到她靠近了梦月，惊呼，“你要做什么？不要动月姐姐！”
梦烟想要将梦月当挡箭牌，梦舞怕梦月再次受到伤害，她终于狠下了心，五指张开，朝着梦烟的心口挖下，连带着那柄匕首。
梦烟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她踉跄着撞倒了窗口的梦月，让她跌落了出去，梦舞已经来不及细想，她手里拿着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通过地道回到了楼下。
“这不可能，你那日出现身上没有血迹，连阁楼上的地毯也没有血迹。”安陵侧不肯相信，他替梦舞辩解着，想要擦去她的嫌疑。
“是我杀了梦烟，当日发生的事，便是如此。”梦舞一口咬定就是就是自己做的。
后来她回忆当时，其实她在愤怒之下很多事情都没有细想，如今看来处处皆是漏洞，她知道自己杀人的事实终有一日会被发现，她只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很多……她看向一旁的安陵侧，谁会想到，她居然还有亲人呢。
“所以那个在窗框上找到的东西，是什么？”梦舞问安陵侧。
安陵侧苍白了脸，“……没有，没有东西。我是说，夫人什么都没有给我。”并不存在的证据，自曝的梦舞，处处是漏洞的证词，“所以，一定不是你。”
“那日在阁楼发现烟姐姐的时候，小舞姐姐也在，她身上确实很干净啊，那么短的时间，没办法换衣服吧。”一旁的一个姑娘出声道。
梦舞在听到没有证据后却是呆愣在了原地，她忍不住看向一旁沉默的云殊书，却只看到他倚靠在椅背上一脸淡然的看着她，那张精致的脸庞上没有任何情绪，就好像他从没有撒过谎，就好像，他一早就知道是她。
“夫人为何知道……是我。”她沙哑着嗓音开口问他。
“那日你跳舞的时候，穿着一袭红色的水袖，你用轻功飞的很高，比之前所有的姑娘都高，所以舞蹈，很漂亮。”漂亮到他记在了心里，他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所以对如今所看到的美好的事物，都铭刻在心，“你用衣袖包裹匕首和心脏，擦去滴下的血迹，落到梦月姑娘的屋子后，你将心脏和匕首藏匿，随后跟着人群上了四楼。”
“那日阁楼的血腥味很重，足矣掩盖你身上的味道。”云殊书坐直了身体，“事后，你去梦月姑娘屋里抹去了痕迹，心脏和匕首，我想你应该是丢在了水里吧。”
“不可能！我妹妹不可能杀人！”安陵侧的脸色依旧很白，他不愿相信，就算是如今梦舞自己承认了事实，他依旧不愿相信，“夫人，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妹妹怎么可能杀人呢？！”
明月楼的姑娘们听到安陵侧对梦舞的称呼都是一惊，就连温自封和云殊越也是一脸惊奇，他们二人虽说昨日没有参与，但对于案情的发现都是知道一点的。
“这么说来，弟弟你早就知道安公子是来找梦舞姑娘的？”云殊越问。
云殊书只是摇了摇头，“不重要了不是么。”
“犯人已经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把她拿下吧。”温自封招呼着一旁的捕快上枷锁，却不料二人靠近梦舞的瞬间，就被一阵气浪掀开。
她飞身上了三楼，钻进了梦月的房间，云殊越、安陵侧和温自封三人赶忙追上。
被打飞的两个捕快在周围几个姑娘的搀扶下勉强站起，竟是受了不小的内伤，云殊书被留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一片乱像，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我没想到她会逃。”李妈妈擦了擦眼泪走了过来，她对云殊书说道，“其实我一早就有感觉了，这楼里姑娘们的轻功都是当年音华所教，她是音华的女儿，武功在这楼里本来就是最高的。我只是没想到，真的是她……”
“妈妈节哀，此事之因说到底还是由那香粉袋而起，话说回来，你们谁还记得烟娘那位恩客的模样？”云殊书点出了事情的关键之处，诱发众人发狂的原因还未解决。
李妈妈和在场的姑娘却都是一脸迷茫。
“就记得很年轻，很英俊，其他的——”李妈妈苍白了脸，她的记忆中竟然再也找不到那个人模样，“我，我不记得了——这不可能啊，我明明就——”所有见过那个人的人都面面相觑，她们全部都想不起来那个人的模样了，所谓的很英俊，也只不过是对于那人残留的评价。
云殊书的心沉了下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能够消除所有人的记忆，就在这时，去追梦舞的三人一同回来了。
“我们跟丢了。她可能从梦月屋子里拿了什么东西，然后从窗户里飞走了。”温自封恨恨道，“该死。”
“窗外就是明月湖，你们没跟上？”
安陵侧出去被风吹了一会，面色愈发发白，“我轻功不行，明月湖太大，我越不过去。”云殊越觉得有些愧对自己弟弟的期望，“她的内力恐怕在我们三人之上。”更有可能是远远超过了他们三人，毕竟她是在三人的围攻下逃脱的，但是令人疑惑的是，她并不在任何一张江湖榜上。
只有安陵侧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玉光谷凌空步，只要配合足够的内力，常人根本无法追上。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认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