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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伊万诺夫 ...

  •   那一刻的冲击不亚于彗星撞地球,我整个儿仓鼠似的缩在长椅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哥那张亘古不变的扑克脸。
      在我准备开口的同时,一个穿着同样白袍的人走了过来——正是之前领我去见神父的那个执事老外。
      他显然也看见了我,双眼里刚掠过一丝诧异,哥劈手夺过我手中的烛台,刺向他的喉咙。
      绿色的瞳孔瞬间放大,鲜血染红了白袍。执事不可置信地张着嘴,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丝呻吟,就这样死了。
      另一个执事目睹了这一幕,拔腿便跑。我只看见我哥手一挥,紧接着便是一个沉闷的倒地声,教堂再次恢复沉寂。

      当哥收回手时,我才明白那个执事也死了——那柄烛台不是射穿了他的脑袋,就是他的喉管。哥这种远程射击技术,我早在墓里就领教过了。
      眨眼之间便杀了两个人,还是用我断定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烛台。哥从死掉的执事身上摸出一串钥匙,抓起呆若木鸡的我,飞快走向大门。
      大门被打开后,哥却将我一把推了出去:“这里很危险,你快走。”说着竟然就要将大门关上。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出脚卡在门缝里:“怎么可能,我们好不容易……”
      哥打断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头看了看漆黑的殿堂,然后对我说:“去找骆炀,他会保护你。”

      又是一颗彗星般的冲击,我趴在门上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惊呼:“哥,你开什么玩笑?凭什么让我去找他?”
      哥的脸色很差,不时地往身后看,好像有什么东西潜伏在黑暗里让他忌惮,下一刻他却拉着我跑进了一旁的小树林中,但神色并未轻松起来:“听着,小殊,骆炀会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你不能像现在这样随便离开。”
      我抓住哥的手:“你要让他监禁我?”
      哥立刻摇头,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见他这样我就明白我猜对了,费劲千辛万苦来找他,却换来这么个结果,不由怒火中烧:“我知道我会妨碍到你,但是你用得着把我当烫手山芋一样扔出去吗?”
      这话真是比怨妇还怨,哥皱起眉头道:“我怎么可能把你交给别人?”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责备。
      “那你为什么叫我去找骆炀?我就想跟着你!”
      我已经完全进入撒泼阶段了。
      哥还想说什么,可被他咽了回去,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说:“我这次的任务目标,就是你。”

      我指着自己:“我?那个顶爷能把我怎么样?”
      “他命令我把你交给他,”哥停顿了一下,才说出下一句:“或者,杀了你。”
      一股寒意直击我的脑门,我知道哥不会杀了我,但我知道违抗那人的后果更可怕:“如果你不完成这个任务,他是不是就不给你药?”
      哥又把视线移到一旁:“这无所谓,重要的是你现在很危险。”
      “怎么无所谓!?没有那个药,你会……”我就像一个犯下了滔天大错的孩子,自责,却不知所措。
      太清楚眼前这个人了,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我,可我却三番五次让他陷入绝境,这样下去,或许终有一天他会因我而死。

      在他开口之前,我便打断了他:“因为我跑到这儿来找你,他才会叫你这么做的,是不是?”
      哥否认道:“这不是你的错。”
      通常他这么说就一定是我的错,抓住他的手徒然放松,视线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那种理直气壮的感觉消失了。
      我垂下眼睑,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呆在安全的地方,绝不乱跑。”
      哥轻推了我一把示意我快走,双眼朝树林外望去,我后退几步,怔怔地看着他。

      秋风卷地,梧桐树叶如落雨般纷纷扬扬,坠满我哥宽阔的肩膀,他明显瘦了,脸色也因紧绷的神经而略显苍白。
      绣着简洁花纹的白袍披在肩上,里面是一件黑色外套,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挺拔,却也更加脆弱。看着这张朝思暮想的面容,我鼻头一酸,脑袋就充血了,猛地扑上去抱住了他。
      那一刻,竟有了就算一颗子弹飞过来打死我,我都不会后悔的想法。
      再也不受这些奇怪事情纷扰,管它什么特异功能上古民族国民党还是米迦勒,我只想要我哥。
      “如果能回到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就好了。”我在他胸前闷闷地说。
      不管是六年前被当做一个弟弟全心全意地照顾,还是一个月前成为恋人的相爱,随便哪一个阶段,只要有他的时光我都希望能倒流。嗯,当然还是倒流到一个月前比较好。
      哥原本想推开我,但我说出这句话后,他好像心软了一样,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我答应你。”

      我放心地笑了笑,他这个人,就算把我刺激到脑中风都不肯骗我,既然给了一个承诺,就必定会兑现。
      之前害怕他会离我而去的恐惧,在一瞬间烟消云散。我紧紧抱着他,像在索求最后一点余温,抬起头,月光透过参差不齐的树枝,洒落在他分明的面庞,我忍不住凑近一点点,明知道他会推开我,让我快离开。
      然而,哥却没有这么做,在我凑上前时他已先我一步压了下来,双唇轻轻覆在我的嘴上,我不自禁地张开唇迎接他,从来没有如此迫切过。
      熟悉的味道包裹着我,冰冷中藏有一丝热气,让我想起那些曾经的缠绵,一簇火焰从骨子里窜起,如果不是树枝突然发出的响动,我恐怕就克制不住地和哥在这片树林里……

      “啊,哇啊啊——”
      一声惊叫在身后响起,哥立即将我拉到身后,视线穿过他的肩膀,我看见一个身着风衣,单薄到弱不禁风的人。
      两道精光闪烁之后,我不由叫道:“苏复?”
      苏复缩在一颗粗壮的梧桐树后,听到我叫他的名字,他便鼓起勇气,大步流星地向我们走了过来。直到站在我哥面前,我才发现他的脸色很难看,他看我哥的眼神似乎透着一股惧意。
      他先是偷偷打量了我哥一番,突然伸爪一把将我拉了过去,哥并无阻拦他的意思,否则苏复这只小手就残了。

      我被连拖带拽地朝反方向走去,回头看见哥还站在原地,刚想对他道别,苏复便对我说:“你怎么可以和那个人搂搂抱抱?”听口气,还挺凶。
      按道理我和哥是不能搂搂抱抱,但比搂搂抱抱更出格的事我们都做了,不过苏复应该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奇怪道:“怎么了?”
      他说:“那骆上尉怎么办?他会很难过的。”
      翻了个白眼,回头去找我哥,可转眼间他已经不在了,只剩林间被风吹得四处飘荡的落叶。

      苏复把我的脸捏了过来,相当认真地问:“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我揉揉被捏疼的脸:“他是我哥。”
      “你哥?”苏复惊诧一声,“可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他?”
      我说:“你见过他?是失忆前的事么?”
      苏复摇了摇头说他不确定,只是看见我哥后就全身就起鸡皮疙瘩,看来我哥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灵创伤。

      正低头细想,苏复一把捏起我的脸:“你什么时候找到教堂的?”
      这么一问,我就突然想起刚才那副恐怖的画面:“苏复,你真的猜对了!这个圣米迦勒教堂绝对有问题。”
      苏复眼镜一推:“不是猜的,是推理出来的。”
      我向他描述了一番那张黑暗中的壁画,青紫的獠牙,浑圆的眼球,还有被撕成两瓣的婴儿。
      苏复忽然打断我:“等等,你说被撕开的婴儿?”
      我忙点头:“这是不是有什么寓意?”

      “寓意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一种。”苏复边走边说,“在迦南传说里,米迦勒的原型是邪魔子神,古人经常用婴儿来祭祀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荧光涂料所画的,并不是米迦勒。”
      我说:“不是米迦勒?那是谁?”
      “路西法。”
      “哦,原来是……喂喂,就算我对宗教一窍不通,也不可能不知道路西法是魔王吧?”
      苏复摆了摆食指:“有一种不被接受的说法,就是米迦勒和路西法其实是双生子。”
      我浑身一顿:“双生子?”
      “没错,据《死海文书》和……”
      滔滔不绝还没开始,就立即被我打断:“我知道了,圣米迦勒教堂一定和双子公司有关系!”
      这次换成苏复一顿:“双子公司?”
      我有些着急地说:“就是三爷,啊不,伊万诺夫曾经呆过的那家公司。还有你,你不是研究人员吗?”
      愣了半晌,苏复一直睁着他那双小鹿斑比似的眼睛,颇为无辜地摇头:“我……我不记得了。”
      听说失忆的人都不能受刺激,我赶紧收声,反而是苏复逼着要听,我只好把那家公司是如何的人面兽心,表面搞医疗产业,实际上却是个□□,还对我哥下毒手……
      说到兴起之时,我才反应过来:苏复也是这家公司的人。

      果然,这张小脸蛋又透明了,我尴尬道:“苏复,我不是在说你……”
      他很快摇了摇头,神情沮丧到不行:“你别安慰我,我可能害过你哥哥,不然怎么会看到他会觉得可怕?”
      “没有的事,我看到他第一眼也觉得可怕!”
      我指的是哥坐在三爷爷棺材后面那“惊鸿一瞥”。
      见我真挚的眼神,苏复好像才放宽了心,问:“他现在还在盗墓吗?”
      我抓抓脑袋:“我不知道,他突然变成神职人员了。”
      “他不是神职人员。”苏复斩钉截铁道。
      “不是?可他穿着白袍啊。”

      苏复摊开手:“你见过哪个执事会撕自己的圣袍?”
      撕了?我心中疑惑,白袍被我哥披在肩上,看不出是否被撕破。苏复说:“我看到罗马领上有明显的撕裂痕迹。”
      “那他为什么要披着一件破袍子?”
      苏复回头望了一眼教堂,我们已走出了相当一段距离,教堂的尖顶被湮没在层层房屋之后。
      “或许是圣米迦勒教堂的某种约定,如果不穿白袍就无法进入。”
      我心说怪不得我会被“追杀”,如果哥不来救我,那两个执事还不知道会把我怎样。早知如此,就不该把我的那件白袍当纪念品给骆炀拿去。
      “至于白袍为什么是破的……”苏复念念有词。
      我说:“这不重要吧?”
      “往往不起眼的小地方就是推理中的重要环节!”镜片开始发光。
      我叹:“好吧,那你推理出什么了?”
      苏复话锋一转:“你哥是不是左撇子?”
      “不是。”我怪道:“你的思维是不是跳跃太快了?”

      伸出一根指头,苏复语速飞一般道:“首先,那件白袍有可能不是你哥的,因为被撕开的部分左边比右边起皱严重,说明左手的力气要大一些;其次,你哥穿的外套看上去是黑色,但衣角却是灰色,说明外套湿了。他的头发却是干的,他遇到过大雨,需要把外套罩在头上挡雨。”说着,他便把风衣立起来做示范,“但是他为什么不用白袍来挡雨?因为白袍是雨后才拿到的。”
      我连连点头,却觉得这些都很无用:“所以呢?”
      苏复突然向我逼近,我忙弯下腰闪开一步,他指着我说:“你哥拿到白袍后,甚至没有时间把它穿好就来了,他外套上的水渍表明那不是场小雨。只要我们查出半小时内附近的天气预报,就能知道你哥曾经去过哪里。”
      还没等我叫一声“妙!”,苏复就掏出一块手机哔哔哔地按了起来。手机是触屏的,仔细一看竟然和骆炀的那款很相似。

      按键声停下后,苏复咬着手指等待结果,由于不懂俄文,我只好盯着他的表情。
      但他的脸突然僵住了,似乎结果出人意料,我下意识凑上去看,苏复猛然抬头,天灵盖直击我下巴:“不可能,怎么回事?!”
      我艰难地捂住嘴:“系纳尼?”
      见他抿住两瓣淡色的嘴唇,我不安地抓着他的手追问:“呃呃,到底系绳麻地荒?细不细很为显?”
      苏复愤然:“虽然我的实验室经常有化学爆炸,但绝不危险!”
      这小子居然能听懂了……我惊讶:“绳麻?你的实验室?”
      “二十分钟前,也就是11点40左右,只有加罗夫卡地区有一场暴雨,我的实验室就在那里。”
      “那也不一定就是去你的实验室啊。”

      苏复又晃了晃手指头:“你没注意你哥的鞋是干净的吗?加罗夫周围是湿地,如果步行的话肯定会沾上泥。你哥是开车去的,可是他还在雨中跑了一段路,那段路必定是修筑过的。加罗夫地区除了我的试验场外,可以说一片荒芜。”
      如此说来我哥二十分钟前去了苏复的实验室,还拿回来一件破的袍子。
      思维似乎抓到了什么,又不十分确定,我问他:“这个时间会有什么人在实验室?”
      苏复耸耸肩:“这么晚了谁都不应该在那儿,但谁都有可能在那儿。”

      我低头沉思,隔了近半小时,现在去他的实验室恐怕也见不到人影,我哥或许与苏复见过面,可他又去那里做什么事,见什么人?而且他突然让我跟着骆炀,他俩不是死对头么?
      况且哥刚才很不对劲,我从没见过他那么紧张的样子,那顶爷究竟有多么能耐,可以在我哥的面前威胁到我?
      我想得正出神,苏复就在一旁喋喋不休:“加罗夫到市区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但是开车至少要半个小时才能抵达。我用GPS搜索了一下,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面对这张充满求知欲的脸,我愣了一下:“等等……”
      下一秒话就被抢了:“我发现加罗夫有一条路直通圣米迦勒教堂附近,这条路没有被标识出来,我是用卫星发现的。可恶,为什么我不早点发现?这可以省多少油钱啊。”

      “等等,”我一掌拍在苏复肩上,“你的手机有GPS功能?”
      苏复“唔”了一声,就像有通话功能一样理所当然。
      手滑了下来,我表情相当脱力地说:“那请问你刚才还问什么路,直接用手机搜索不就找到这儿了么?”

      长长的睫毛在镜片后扇呀扇,扇呀扇……
      下一秒,只听一声惨嚎:“对哦!——”
      我连忙安慰抓狂的苏复,还要按住他两只不停抓头发的手:“苏复,我向上帝保证你是聪明的,只是有时候脑筋短路而已……不不,我不是在说你笨,虽然你有时候确实有点笨……”

      但,我低估了苏复的路痴指数。
      他是一个手握GPS导航仪都能迷路的天才!
      最后,我们还是乘计程车回到了北京饭店。

      这次换我抓狂:“为什么我没想到打车,为什么……”
      苏复拍拍我的肩膀,语气温和:“因为我没钱。”
      我抬头,没钱?坐霸王车?我看向身形彪悍的司机先生,他正好刹了车,停在一幢楼房门口,上书“北京饭店”。
      一辆黑色的车也停在一旁,车里还坐着一个人,不过太黑了看不清相貌。
      只听苏复念了一句:“我完了”便冲下车去。
      我紧随其后,被拦住了。我对司机谄媚一笑,苏复把我拎出了车:“你先进去,我等会进来。”
      说完一溜烟钻进了那辆黑色轿车中。
      我也一溜烟钻进了门里,司机还在外面呱呱乱叫。我是老外我听不见。

      不知怎地心情突然开朗了起来,可能是遇到哥的原因,虽然他有太多瞒着我的事情,但不管怎样看见他就觉得特别安心。
      天顶上亮着一盏灯,不大光线倒十分明亮。
      大堂里摆着十几张圆桌,和普通的中国餐馆无异,只是门口摆放着酒吧似的吧台,看上去不土不洋。
      二楼是包间,铺地瓷砖光亮可鉴,木制扶手,倒垂金银链的吊灯,装潢华丽却不精致,感觉很别扭,好像这个饭店只是给别人看的一样。
      一扇紫檀浮雕屏风与大门相对,这里的老板肯定不懂风水。我绕到屏风后面,看见一道中式推门,门是虚掩的,我就推开走了进去,惊奇地发现门后竟是一处天井,四周种着一簇簇桂花,满园飘香,遍地落英。

      仿佛我推开的是传送门,瞬间将我送回了中国,还顺带穿越。
      前方典型的中国古代住宅,雕梁画栋,月光流转,恰有琼楼玉宇之姿。
      我怀疑地看了看身后,确定还是不土不洋的北京饭店。

      火光在镂空花窗里抖动,隐约可见一个人影投射在纸糊的窗上,我小心翼翼地走进楼房中,生怕打扰了这份雅静。
      厅堂没有点灯,只能看见几张太师椅整齐地排列其中,我还不小心撞到一个摆满青瓷玉器的收藏架,幸亏及时稳住,否则肯定要给这家主人打一辈子工。
      蹑手蹑脚地,我朝闪着火光的房间走去,珠帘捶地,被我轻轻拨开,放眼望去是满满一架的书,这里好像是间书房。
      一盏纱灯静静笼罩烛光,火光灵动。

      一张华贵的红木雕花躺椅,我看见一个人睡在上面,盖着厚厚的绒毯,双手交叠,姿态安详。
      定睛一看:我靠,那不就是骆炀?
      前一刻那种幽静那种恬然顿时烟消云散,我放开步伐啪嗒啪嗒地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推了正神游太虚的骆炀一把:“喂,你起来,我有话问你。”
      轻闭的双眼明显紧了一下,骆炀极不耐烦地打开眼睛,凌厉的目光如同利刃,竟让我打了个冷颤。

      火光在漆黑的眸中流转,就像划过夜空的流星。

      但这种令人心颤的目光瞬间就变成了惊异,不,应该是震惊。
      骆炀怔怔地看着我,瞳孔放大,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我奇怪地望向四周,确定没有发生变故,这时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疼得我咧开了嘴。
      “痛死我了,你放手!”
      身体甚至被拉了下去,我弯腰怒视着他,两人的距离一时间挨得很近,他伸出另一只手,颤抖地抚摸过我的脸颊,仿佛害怕我会破碎。

      这种情形让我语无伦次:“骆炀你、你怎么了?”
      话一出口,那对光芒闪烁的眼眸忽地就暗了下去,他甩了甩头,没再看我,竟然又躺回去合上了眼睛。
      这家伙!玩哑剧呢这是?我用力摇晃着躺椅,晃得嘎吱作响:“你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啊?我再说一遍,我有话要问你!”
      随着摇晃幅度的增加,两条英挺的眉毛越蹙越紧,正当我晃得不亦乐乎之时,骆炀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似的看向我,那眼神就跟冰冻术一样,我的手立马就僵住了。
      呼吸仿佛凝滞了,我屏息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刚才那一刻,我差点脱口而出:“哥?”

      他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他。
      一直到我看见他的头发时,我才吃惊地后退了一步。
      他的头发全部拢在脑后,更显五官棱角分明,在柔和的烛光下难引人注意,但只要仔细一看,便再也移不开眼球。

      红色的头发。
      鲜明如火,艳丽光泽,就像冰封的火焰,凝结在最绚烂的一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伊万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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