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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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时光后，识之律者终于找到了离开这片空间的机会。
在一片茫茫的白光中，那条突然展开的漆黑裂缝真是非常吸引人的目光。
虽说不知道后面是否潜藏着危险，但离开的机会稍纵即逝，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呆在这除了白色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的空间中了。
漆黑的羽毛猛然发力，以奇快的速度穿过层层白光，直接飞进了那条裂缝。
世界的边界在此打破，识之律者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四面八方传来的排斥感。
这个未知的世界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外来之人，并想将她驱逐出去，这种巨大的排斥感最终汇聚成了一个声音：异界来的毁灭者，离开我的世界。
毁灭者？好吧，律者确实是文明的毁灭者，这么说也没错。
但是，毁灭世界这种事她才没兴趣呢。更何况，她为什么要听别人的话？
崩坏意志的话她不会听，符华的话她不会听，琪亚娜的话她不会听，奥托的话……奥托那个该死的骗子的话她更不会听！
自诞生以来她只听自己本心的话，没人能逼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就算是这个世界的意识也一样！
高空中，一道裂缝突兀的出现，将一片散发着漆黑光芒的羽毛吐出后马上又消失不见。
羽毛光芒大盛，化作人形，正是带着权能与力量被大量崩坏能和混乱的空间乱流裹挟着带走的识之律者。
为了抵抗这个世界不断施加的压力，识之律者将崩坏能流转于全身表面构造出了厚厚一层保护膜。
踏足此世的一瞬间，她就发现了，这个世界没有一丝一毫崩坏的痕迹。
照理来说，崩坏是随着人类科技文明的发展自然而然产生的，只要人类文明存在，崩坏就不会消失。
可为什么？这个世界里她没有看见任何崩坏？难道人类文明还没有产生吗？
不对，她明明看见了许多巨大的人类设施……
难道这个世界不属于虚数之树和量子之海？
“确实如此。”脑海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崩坏，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她毫不犹豫的询问唯一能够与自己联系上的崩坏意志，这个曾经伪装成她的本我引诱她毁灭世界的罪魁祸首。
“……这里是崩坏无法到达之地。”
崩坏无法到达之地？“你无法到来的地方吗？”
崩坏意志不回答她。
识之律者等了许久没有得到答复，心中大概已经明白了答案。
看来，她来对地方了。
这是梅博士寻找已久的“世外之地”，是虚数之树与量子之海无法触及的地方，要是没有意外，崩坏永远无法到达这个地方，因为有着比树海更高的存在管辖着它们之间的分界。
……如果没有自己这个意外的话。
人类总喜欢挑战对于他们来说极为困难的目标，无论是对抗崩坏也好，发展文明也好，当然，世界也依靠着人类的推进向前发展。
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这个陌生的世界自然也不外如是。
看吧，自天而下的看下去，错落的建筑制造着人类独有的光污染，如同蝼蚁般的人类和生存在虚数之树世界上的人类并无不同。
他们渺小，但每一个都散发着自己独有的人性光芒，或善良或邪恶，演绎着自己的精彩故事。
识律自认为不是人类，受符华记忆的影响，她却能够感受到身为人类都会经历的迷茫脆弱与挫折。
与会定时清除自己记忆的符华不同，识律拥有着五万年完整的记忆，要是一个陌生的人类站在符华和她之间，一定都会认为识律更像是一个人类。那是当然的吧？比起从来都以理智为先的符华，将情绪写在脸上的识律分明更像人类吧！
比起她，符华更像是……一位神明，拥有着人类少见的神性，或许这就是她“赤鸢仙人”名字的由来？
“呸呸呸，这时候想起这老古董作甚！”识律暗啐一声，流转羽毛向下落去，“哼，在我玩够之前，绝对！绝对不会回去！老古董求我也没用！”
东京，日本一等繁华之地。
一般来说，越是光鲜亮丽的地方越是众人争相去之，人多的地方腌臜事定不少，这个世界虽然少了崩坏的威胁，但却处在另一种黑暗力量的阴影之下。
识之律者在踏足东京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如地上的沙石一般数之不尽的恶意，这些恶意无甚强大的力量，甚至有些快消失了，但在意识的律者眼中，十分显目。
人类的意识少有这样的。
识律带上墨镜，遮掩住自己红色的双瞳，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融入人潮之中。
这招她百试不腻，从未失手，除了符华至今没人能发现她的不同。
嗯，也许得再加上一个琪亚娜？
崩坏能自产生起就不会消失，所以识律丝毫不担心在这个世界中，依托崩坏能存在的自己会有消失的危险。除非这个世界的人类也有能够转换崩坏能的科技装备。
这个世界会有吗？
笑话，这个世界连崩坏能都没有，怎么可能凭空出现针对崩坏能的转换器？
人群之中，灰发黑衣的少女并不起眼，甚至因为掌控意识的权能影响，周围的人都刻意的忽略了少女身上诸多不和谐的地方，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日本高中少女。
除了一个人。
一个双手揣兜拥有着雪白头发，双眼却蒙着奇怪黑色长带的……猥琐青年。说他猥琐，是因为他动作扭捏，带着强烈怪蜀黍色彩的气质，偷偷摸摸的跟在前方灰发少女的身后。
然后一路尾随到了滨河公园深处。
前方的灰发少女似乎并没有发现尾随在身后的猥琐青年，大大咧咧的坐在秋千上，手里捧着小蛋糕，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品尝。
青年站直身体，盯着眼前不远处的长发背影冷静思索。他的头顶不知什么时候漂浮着许多羽毛，漆黑的光芒一闪而过，羽毛消散化为锋利的剑刃朝着下方的人射去。
尘土飞扬，由识之律者操控的崩坏能化作剑刃钉入地底，留下深坑，本该被钉住的青年却失去了踪影。
再一抬头，青年踩在高高的树上，一手扶树干，一手摆出滑稽的姿势，朝着坐在秋千上的识律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我叫五条悟。虽然这样打招呼有点不太好，但是还是需要请这位小姐跟我走一趟哦~”
识律抬头，将最后一口小蛋糕咽下，嘲讽笑道：“就凭你的力量？想让我跟你走怕不是有点难啊。”
五条悟不在意的挥挥手，一边毫无诚意的道歉，一边转身避开急射而来的黑色剑刃，瞬间转移到识律面前，伸手想抓住她的胳膊。
入手是温润的触感，可下一秒手中抓着的人就化作羽毛消散在空气之中，笑声从空中传来，“你的力量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哎呀呀，是幻象呢~”尽管被幻象欺骗了，青年也没有露出挫败的表情，“看来我也要认真一点了~”
蒙着眼睛的黑色布条被轻轻的揭下来，青年拥有着漂亮的蓝色眼睛，他将不正经的表情收敛，正式望着飞在空中的少女，“要认真了哦。”
“哈哈哈哈哈，你真有趣，明明不是瞎子却要将眼睛蒙起来。”少女有了点兴趣，却在看见五条悟眼睛的一瞬间改变了态度，“虽然我不想伤害你们，但是很不巧，有个和你一样眼睛的人让我一想起来就很生气。”
（琪亚娜：你说的不会是我吧？）
发射出去的崩坏能被识之律者轻而易举的回收了回去，长鞭在识之律者的手中凝聚现形，她轻轻一挥，便是月牙形的剑气。五道剑气前后交叉，将空间划出微微波光，朝着五条悟急射过去。
看着五条悟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剑气，识律撇嘴：“勉勉强强吧。”
五条悟漫不经心的笑容下是凝重的心情，几番交手下来，他总是在触及少女的下一刻发现少女是羽毛化作的幻象，直到现在，都无法知晓少女的本体究竟在哪。
六眼能看破一切咒力和虚妄，即便是最细微的差别和不同，他都能够凭借着六眼的特性在第一时间发现并找到破绽，直到遇见这个少女。
六眼确实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在未知的力量波动出现在空气之中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并一路跟踪而来，最终到达这个人烟稀少的公园深处。
这个少女拥有的力量有可能不输于自己，甚至更强。
这可是自从成为最强之后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机会真是……太有意思了。
有意思的结果就是，打了没一会，双方就察觉到了对方的想法，发现谁都没办法奈何对方之后，果断地停手了。
这个世界的人都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吗？识律暗自心惊，偷偷利用权能查看了五条悟的记忆，然后发现自己想多了。这家伙貌似就是这个世界最强的人类了，好吧……
咒术高中校外街边一家普普通通的餐厅店中，识律和五条悟面对面坐着，在服务员祝福的眼神下，一个带着墨镜一个蒙着黑布的双“盲人”组合吸引了不少人的好奇和注意。
直到识律动用权能修改了周围所有人的意识，让他们忽略了自己和五条悟，这些来自于不同人的眼神才得到了收敛。
“这也是你的能力吗？”五条悟问。
识律哪能不知道这家伙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但某种意义上她自信到爆炸，根本不怕眼前人知道了她的能力来对付她，所以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咒力、咒术师和诅咒原来是这样的东西啊，我说我怎么看到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刚知道咒术？”
“是啊。我刚刚看了一下你的记忆，里面记录的一清二楚，我当然知道了。对了我刚刚还看见了一个……”
“……别对我用你的能力”
“好吧好吧，看在你刚成为我在这个……这里的第一个朋友的份上。你不相信我？”
没错，短短几个小时内，识律和五条悟成为了朋友，因为他们都喜欢带点东西遮住眼睛，因为他们都互相觉得对方有趣。
这种潜意识的互相欣赏，顺理成章的为两者成为朋友提供了桥梁。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