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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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他们有我永远也不会拥有的东西。”
“是吗？那是什么？”
“灵魂。”
这采访就像一则地狱笑话一样——当然了，一个仿生人是完全可以说自己没有灵魂的，甚至可以进一步表示自己也完全没有情感、一切问答都是程序设定的——不过说出这句话的是我，这让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了。
因为在我的仿生人身体里是一整个人类的灵魂。
听上去真奇怪，是不？——一个仿生人，觉得自己是个人类？
如果我没有通关过《底特律：变人》，我大概会不停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卡姆斯基为了思考什么人类与仿生人类之间的思维差异而制作的实验产物……然而我不仅通关过，还打出过不止一种结局。
这个时代最先进的计算机也无法预知剧情中遥远的未来，而我“诞生”的时间是模控生命最早期的早期，早期到越表现得“像个人类”，人们越会感觉到新奇和刺激，而不是“有问题”或者“真恐怖”。
噢，补充一点：“人们”不包括卡姆斯基。
以利亚·卡姆斯基对于自己的造物过分了如指掌，或者说他对于自己的判断有着充分的自信：他确信我的一些动作不可能是他编写或者制作的，于是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周，他就揭穿了我：“克洛伊。”
“什么事，以利亚？”我调用出程序中的微笑表情转身面对他。
“你不是，你——”那一刻他看上去困惑又惊喜，说出来的话比起像是对我说的更像是梦呓或者自言自语，“……你不是ST200。”
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他好像解答了谁的问题似的，被解析为“困惑”的面部特征从他脸上完全消失了——“一个奇迹。”他喃喃自语，“完美。”
这两句话和他之后对我的态度保持了完全的一致——卡姆斯基对于我的异常，呈现出的欣喜远大于任何其他情绪——他将我当作一个特殊的、独一无二的助理，这大概就是多年来我一直安心地待在他身边而不是时刻想找机会远走高飞的原因：他给了我称得上舒适的生活环境，可以算得上优厚的待遇，以及无法回避的：在他提供的辅助下，我作为仿生人的能力达到了几乎巅峰，没有人会不喜欢一个更加强大的自己。
我作为人类的时候梦寐以求的生活，居然是在成为仿生人后抵达了，真是一种讽刺。
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暗笑两声无聊到开始回望过去的自己，随手初始化了早已看完的杂志，把它放在了旁边的装饰桌台上——
屋外正下着大雪，天空和地面白茫茫一片——时间正是2038年11月9日，上午9:33:04。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D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