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讨债 ...
-
关掉直播，提交报告，说明自身身体状况，接下来，就是属于他个人的休息时间了。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都很轻松，鉴于剑南春才刚在任务里受过伤，还恰好是足以致命的药物造成的伤势，哪怕表现得不像是受伤的样子，组织上依旧给予了充足的休养时间。
直播还是按时开着的，不过绝大多数时候，镜头只对着一脸认真的男人拍摄。
工作时间，坐在电脑前专注于处理事务的温庭湛连分神的时间都几近于无，更不用说是回答弹幕上千奇百怪的问题了。
因此，即便有每日固定两个小时的直播时间，除了正常欣赏主播的美貌，观众们也只知道男人开播规律、日常忙碌，根本得不到任何多余的情报。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任务开始。是那位直接发来的短信。
“乌丸，”看到信息的剑南春紧紧捏着手机，几乎要当场被气笑了，男人闭着眼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堪堪咽下了涌到嘴边的脏话，“呵，可真是会收买人心呢。”
怒火上头又无处宣泄，男人向来深邃冷沉的黑眸憋得发红，他堪称粗暴地解开了平日里绑缚在手臂上、用于保护的绷带。
伸手拽过了搭在椅背上的黑色风衣穿上，向来收敛的、属于剑南春的气场瞬间全开，如果是在漫画上，大概就能看到他背后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了。
原本喧闹的弹幕刹那间鸦雀无声，那双凌冽眼眸中透着的疯狂杀意就连化身成黑猫的系统都不敢直视，直播镜头很懂事地避开了他的手机，继续停留在了他的脸上。
“喂？”恰巧响起的铃声很好地打断了温庭湛的动作，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杀意，可男人说话的声音却还是保持了某种程度上的平淡与冷静，“这里是剑南春，请问哪位？”
“我，”出人意料地，琴酒冷漠到冷酷的声音沿着话筒传出，轻而易举地从男人的语气里推断出了对方的当前状态，top killer难得顿了下，随即提高了点语调，“不要冲动。”
“Gin，你知道我的，”多年默契，哪怕脸色依旧难看，连交谈的声调里都带了点微不可查的颤，可男人去够配枪的手却听话地缓缓收了回去，“他已经踩到底线了。”
“我知道，”电话那头，稍微放松了些的琴酒轻轻吐了口烟气，眸中的深意隐匿在长发的阴影中，不甚清晰，“情报发你，消息已经封锁了，任务明天再去，我替你收尾。”
虽然更喜欢近战和爆炸的大场面，但面对情绪濒临崩溃的兄长，为了防止有人背后使阴招，实在不太放心的琴酒到底还是退了一步，心甘情愿地主动提出要去狙|击或者后勤的位置。
“好，”听到了自家狼崽子并不明显的担忧和让步，知道自己状态不对的男人深深吸了口气，一面竭力平复着明显过激的情绪，一面低低地应了声，“那就听你的。”
“别忘了把人带上，”琴酒是向来不喜废话的，但这人都理智崩溃到自愿把指挥权提前给了他——这事情怎么想都不对劲了，于是，临挂断前，他又多加了句，“好好休息。”
“嗯，任务注意安全，”虽然理智还处于绷断状态，但温庭湛依旧不想他因自己分心，“挂了。”
电话挂断。
男人捏着手机，在原地呆滞了片刻，怒火中近乎停摆的大脑才逐渐恢复。
“蜘蛛，”原本已经准备出门的男人折返，从抽屉里取了钥匙，“接受情报，查。”
“我去趟密室，找枪，”脚步匆匆的男人终于记起了没关的直播，“不要跟过来。”
刚刚受过一次惊吓的系统君怂怂地点头，乖乖把镜头停在了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所以大佬真的走了？]
[走了走了，应该是走了]
[系统呢？系统出来确认下啊！]
[@系统君@系统君]
装死的系统难得回应了观众们的@——
[系统提示：当前主播已离开镜头范围]
确认脱离了剑南春的低气压，直播间的弹幕这才算是活了过来——
[呜呜呜，刚才好吓人，隔了个屏幕都快吓死了]
[原来大佬面对我们是真的收敛了的啊]
[这还是组织里号称是相对温和的剑南春，要是琴爷来，估计还要可怕吧？]
[楼上，你是不是忘了琴爷是大佬养大的崽子？]
[yysy其实平时脾气越好的人真正发火才越恐怖吧？]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刚才要不是琴爷那个电话，大佬可能真的直接就要冲出去了]
[+1刚刚大佬的气势感觉真的是被戳到了逆鳞，琴爷也是很了解大佬了，看看短信和响铃的时间，这是刚得知消息就打电话了吧？]
[所以琴爷和剑南春真的是在黑暗里相互扶持的存在啊，就像是两只野兽互相接纳、互相舔舐伤口]
[woc，这个比喻好绝！都有画面感了]
[喂喂喂，别歪楼啊！我们还没讨论出到底是什么消息呢！]
[肯定跟组织任务有关]
[废话，要不跟任务有关，剑南春怎么可能接到短信就直接当场心态炸裂啊？！]
[啊啊啊，之前的主线二因为是应粉丝要求的重制，还是红方视角，73真的啥细节都没好好画，导致现在想推个时间线都做不到——所以到底是什么任务啊？！]
[琴爷说把人带上，所以肯定和hiro、zero有关的吧？那就很可能在主线里出现了啊]
[剑南春的逆鳞——等等啊，我记得当时hiro身份暴露的时候，大佬就是以这个借口带走他的吧？虽然漫画版最后也没有说出来到底是什么，但可参考的线索(？)就多了]
[多个鬼哦，秀一和苏哥的对手戏倒是详细，后面连大佬怎么出场都没画，就忽然多了个人，然后大佬很冷漠地一刀扎在hiro握枪的手上，顺手把人捏晕，再抢过黑麦的手机直接给朗姆发了短信，说了句“这个人由我接手”，然后就拎着人下楼了好不好？！]
[短信看不到不说，连个详细理由都没和秀一说，我差点就真以为大佬要虐杀hiro了]
[可是最后hiro不是被波本给弄下楼的吗？要是大佬真要对hiro不利，zero早动手了]
[zero不可能动手的，大佬都已经通知朗姆了，所以就算他真联合苏哥弄死了大佬，最后组织肯定也会怀疑到他们，然后满世界追杀的]
[这么一想更虐了好不好？如果大佬是黑方的话，那zero不得亲眼看着自己的幼驯染被绑住、被刑讯甚至被虐杀，在这个过程中他甚至可能还要成为大佬的帮手]
[哇，你们别自刀得这么熟练啊，这里的大佬真不是纯黑，想点好的吧！]
[嘛，这都是后面的事了吧？我们还是回到现在？毕竟这和大佬的逆鳞和没啥关系]
[正楼正楼！所以这个逆鳞到底是啥啊？]
[大佬之前有说，除了实验室里的东西就是华夏]
[首先排除华夏，能和国家有关的短时间内肯定做不了什么，大佬也不至于这么失态]
[所以就是实验室里的东西了]
[应该不是东西，我感觉像是个重要的人或者什么生命体]
[确实，大佬那架势，要不是琴爷，简直就要当场跟人同归于尽了，如果是无生命物品的话，最多在失去或坏掉的时候很难过和生气，然后要求赔偿，还不至于真气到和人拼命]
[也不像是其他生命体，虽然大佬平时看着很和善的样子，但也不至于为了个宠物这样]
[不一定啊，万一那宠物是重要的人留下的呢？还记得基努那条灭了□□的狗吧？]
[但谁家正常宠物会放实验室啊喂！]
[可能是受伤了？生病了？需要通过实验室治疗或者延续性命？]
[虽然不知道准确答案，但不管怎么说，肯定是对大佬什么很重要的存在吧？]
“行了，别猜了，”带好了武器，从装备室返回的温庭湛不知何时出现在镜头里，当着众人的面，调整了下大腿根处匕首绑缚带的位置，“没什么好猜的，等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猜的倒是挺准的，”看了眼最新弹幕，顺手丢了把钥匙在桌上，男人的语气里满是压抑和疲惫，“确实是很重要的存在，大概，也算是我留着这个世界的理由吧？”
于是刚刚还热烈讨论的弹幕又忽然没了声音，许久，才颤巍巍地冒出来一条——
[所以明天hiro和zero都会在场的，对吧？]
“对，任务要求。”半倚在墙上的男人倦怠地半眯着眼，连带着往日清亮的声线都莫名低沉沙哑了起来，“没什么事的话，就关直播了。”
话音刚落，直播间黑屏。
过了好一会儿，确认了直播真的结束后，纯黑的屏幕上才悠悠飘过了眼尖者的感慨——
[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吗？刚刚大佬靠在墙上之后，明显整个人都脱力得在抖]
然后就是紧随而上的附和。
[你不是一个人]
[确实]
[+1]
[我也]
[感觉大佬真的很难过]
[不只难过吧，可能是什么心理因素？]
[……怎么感觉很像PTSD啊]
[算了吧大家，就像大佬说的，还是等明天吧，虽然隔了个次元壁，但在这里瞎猜人家的私事好像也还是不太好]
稀稀落落的赞同声飘过，然后直播间才终于真正安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讨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