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番外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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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符知道吧？”隔空摩挲了下从不离身的东西，怀念的情绪在那双黑色眼眸深处一闪而过，再抬眸时，温庭湛就又是那个笑嘻嘻的不正经模样了，“这个虽然没华夏古代的虎符那么正规，但见表如见人还是做得到的——具体的我就不细说了，到时候由蜘蛛把握时机。”
他留下那些势力，是给他家阿阵当手下、做退路的，要现在就告诉他了，这人必定不顾身体去安排、统筹，那就本末倒置了，不如卖个关子，让蜘蛛来转述就正好。
“既然有幸被里世界当做操心师，总不能真的半点东西都留不下，”伸长的机械手细致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表链，温庭湛的声音里难得带上了点情绪，“流落在外这么多年，给你留点自保的手段还是足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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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这叫自保的手段？！”看着屏幕左侧生怕观众们不知道、由系统亲手整理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势力显示，猫猫近乎震惊地按下了暂停键，“还有幸被里世界当做操心师？！大佬你这是对自己有多大的误解啊！！！”
[虎符什么的，不愧是你啊大佬，真就这么惦记着华夏，连最后留东西的时候都多少得牵扯到啊]
[《有幸》]
[但大佬其实也没撒谎，确实是自保啊——从头到尾大佬都没动用过这些势力欸/狗头]
[因为有华夏的身份在吧？就是因为有所牵挂，才会在临门一脚时保留底线啊]
[要是这个程度的势力只能算自保的话，突破了底线、真正动用所有底牌的大佬该有多可怕啊？]
[真正动用底牌……除非大佬是KGB那边的，等老大哥一走，那是真的再无后顾之忧了]
[就算里世界除了大佬之外的所有势力都联合在一起，他们能给大佬造成威胁吗/笑]
“这不是造不造成威胁的问题吧？”窥屏了片刻的猫猫开口打断了弹幕们的想象，“真正的问题是，大佬真的会让他们联合在一起吗？或者说，大佬真的还会让不属于他的里世界势力继续存在吗？”
要知道，弱肉强食的里世界可是从来没有什么人性和情面可言的啊！
[emmm，这难道就是所谓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里世界：我谢谢你看得起我嗷]
[艹，我心动了，虽然我也知道这样对大佬来说很残忍，但我是真的很想看到混邪大佬在里世界的样子——只有红方才束手束脚啊！没有约束的黑方才是永远滴神！（所以有人写这种同人吗/悄悄]
[而且如果大佬是KGB的话，或许还是会对华夏心软欸——毕竟那可是和老大哥最像的国家！几乎完全一致的红色！]
[芜湖！我好了！最喜欢这种唯一偏爱的戏码了！]
“啊这，这倒也不必，”猫猫悄摸摸地把手指移到鼠标上，一边点下继续，一边参与着弹幕中的情节想象，“这种情节我们看着是爽，但要是成了真的世界——大佬该多难受啊！”
背后有华夏作为锚点都能变成现在这等自愿赴死、毫无留恋的模样，这要是成了真正的断线卧底，某种意义上极为固执的温庭湛能不能活到遇见琴酒都是个有待商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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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所有的资产了？”努力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打开了第四个盒子的银发杀手扬了扬手中的那叠转让文书，有些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个生硬的笑容来，“还挺多的嘛。”
“嗯，”依旧站在琴酒身后，温庭湛的双臂环过他的脖颈，虚抱住了自家明显还有些情绪不稳的狼崽子，代表着意识体生命力的金光随着他的呼吸一涨一落地明灭着，听到他明显有些吃味的话，带了点亲昵的意味，含笑解释道，“给明安留了套小别墅，附带点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就当是我这个不称职的哥哥提前送给妹妹的嫁妆了——你不要同她争，嗯？”
“呵，”男人轻轻嗤笑一声，默认了嫁妆这个说法，倒也很坦然地放过了自家哥哥这么点私心，他手上整理着那叠看着就多的产权转让文书，嘴里得理不饶人地继续挑剔，“那其他人的呢？这么多箱子，就只一个是给我的！”
“阿阵——”温庭湛的语气有些无奈，他操控着机械手rua了把狼崽子的银毛，“所以你到底会以为这些箱子里都是什么啊？！”
“装箱子是为了让你好拿，这个安全屋之后就留给你了，可不能让这些人进来，”温庭湛从他右侧探出个脑袋，一边看着他整理，一边絮絮叨叨地解释着，“给秦渊的礼物是这只黑猫和箱子里的一柄长剑，给其他立本条子的就是你买的那些剑南春，其他的你看着给——”
“别生气！先听我说完，先听我说完——！”看着琴酒愕然到不可置信的神色，仿佛有读心技能一样，温庭湛提前打断了他的读条，“我猜你肯定不会想用到、甚至不会想看到这些东西，所以废物利用，不要的丢给他们正好。”
“欸欸欸！这个别看！这个先别看欸！”看到琴酒终于整理完毕，拿起钥匙串、露出了被掩藏在底部的那封信，他眼疾手快地打断了对方的动作，看着对方堪称顺从地把东西放了回去，才舒了口气，“好歹等我走了吧？当着我的面看我给的遗书也太不尊重我了！”
“……”
琴酒默认了他的动作，手上仔细地把第四个盒子扣好、安置在一旁，终于抽出了压在最底下的、看着最长的那个盒子。
盒盖开启，那柄熟悉的长剑呈现在两人面前。
“你……”
“黑泽阵，”温庭湛的语气忽然严肃起来，他放开了虚抱着琴酒的手臂，端端正正地站在琴酒面前，身侧的机械手捧起了那个盒子，“剑乃百兵之君，予尔佩剑，是为出师之礼。”
“为我温家子弟者，凡出手，必遵从本心、立身以正，赠尔凝渊，以示褒奖，唯愿尔临渊不惧……”
黑泽阵有些愣怔地抬起头，面前男人的面容模糊在整片璀璨的暖金色光晕里，几乎看不清对方的神色，他听到温庭湛顿了顿，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愿你余生平平安安、面对所有危险都能全身而退。”
临了了，他还是狠不下心来，把这些责任都推给他。
人形的数据团伸手摸了摸自家小狼崽几乎及腰的长发，告别的话语在嘴里逡巡了几圈都没能出口。
黑泽阵大概永远不会知道——
在世界意识的补全之下，无论在哪个世界，凝渊都是温家家主的身份象征，能得到家主赠剑的，都是温家传承中的嫡系弟子，而能得到凝渊的，有且只有家主继承人。
现代社会，作为将门世家的温家确实分崩离析，但古武世家，到底还是留了点面子在曾经帮扶过的家族、人才手里的。
赐剑时的训话，为的是责任，是祖训，是在获取便利的同时需要承担起的责任，但温庭湛已然不愿了。
在他拥有这柄剑时，他做的，已经够多了，多到足以庇佑下一任执剑者百年——没有了主心骨的温家，传承都不一定能延续百年——而现在，他只想给他的小狼崽留下最后一重保障，让他从此后顾无忧、前程坦荡。
“好好活下去啊阿阵，”看着伏特加手脚麻利地把箱子搬走，伸手抱了抱眼里含泪、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的小狼崽，已经模糊了面容的温庭湛语气里带了点轻松的笑意，“去看看人间烟火，去看看万里河山——是我自己放弃了生命，也是我自己一意孤行，瞒着你们铸就了现在的结局，所谓的失察和没能拯救，从来就不是你的错。”
就和他给秦渊留下的遗言视频一样，如果从这么多年之前开始布局，各种明线暗线纠纠缠缠摆到现在，还能让这些稚嫩的小家伙联手破开了去，那他这个操心师也就别当了。
只可惜，本体临死前神志不清的那句“生日快乐”大概加深了阿阵的心伤，让这只银毛狼崽看见他就死咬着不愿意撒口，倒是比他设想的结局留了更大的遗憾。
“记住，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怪罪自己，也不要随意承担他人生命的重量，”机械手推着他转身、推着他离开这个房间，温庭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熟悉的、安慰人心的暖意和轻松的释然，“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是个不守规矩、中途跳车的傻子罢了——你不该被之前的经历禁锢，也不该被已死之人牵绊，去享受属于你的生命吧！”
黑泽阵顺着机械手的力道向外走，再不曾回头——
他知道，作为他的兄长，温庭湛自始至终，都不愿意自己亲眼目睹他的离开。
见他果真头也不回地向前，在他看不到的背后，那团人形的数据流终于含笑闭眼，随着他的远去，和着规律性的明灭缓缓虚化、散落，碎成一地漂亮的金色。
阳光从半开的窗户里洒进来，男人一生的波澜壮阔终于融进了整片璨金色的阳光里。
求仁得仁。
作者有话说
第149章 番外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