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番外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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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视频的开头，是阿玉满是泪痕的、脏兮兮的小脸。
“妈妈，”鼻头红红的女孩子已经从刚才的惊恐和后怕里缓过神来，她依偎在母亲怀里，带了点神秘地问道，“旁边还有没有人啊？我要和你说个秘密。”
“嗯，”做母亲的左右看了看，抱着孩子进了个干净的房间，“这里是妈妈的办公室，还记得吗？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了，阿玉有什么想和妈妈说的？”
“妈妈，”女孩子缓缓摊开了攥紧的、沾染了血污的左手，“这是那个睡着的哥哥给我的，他说是好久不见，这是给妈妈的礼物。”
那只张开的小小手心里，是两颗沾满了鲜血的大白兔奶糖。
“谢谢阿玉做了小传递员，”到底不是秦渊那样的专业人员，做母亲的颤着手从女儿手里捏过了那两颗糖，勉强保持住了原有的表情，“你在这里等一等妈妈好不好，妈妈有事情要出去一下。”
“好，”阿玉小姑娘很乖地点头，“那妈妈要早点回来哦！”
小心地把这两颗糖果放进胸前的口袋里，女人正了正衣领，捏着拨通了电话的手机匆匆出门。
“秦渊，你现在在哪里？”电话接通的瞬间，她根本没有给对方任何开口的机会，“我找到湛哥了，他有遗物要寄回家，华夏驻立本大使馆，你快过来。”
“好，”原本正驱车赶往殡仪馆的男人当即毫不犹豫地掉头，攥着手机的那只手青筋暴起，“我这就过来。”
电话挂断，屏幕随之暗了下来，猫猫伸手点下了暂停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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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为什么不去殡仪馆先去大使馆？遗物在自己人手里啥时候都可以看，遗体告别就这么一会儿吧？]
[秦渊你怎么回事啊秦渊？你湛哥对你不重要了是吗？！]
[人物ooc了吧？这怎么会是拼死拼活要带大佬走的秦渊能做出来的事啊？]
[他最重视的不应该是大佬本身吗？！]
“有隐情的，”猫猫借着弹幕飞快刷新的间隙缓了下自己的心情，她伸手点了点屏幕上还没完全淡去的秦渊的手，“捏着手机的手都用力到这种程度了，绝对不可能是小事。”
“那两颗奶糖上全是大佬的血，但连糖纸都没被划破，”分析着分析着，女孩的眼睛又红了，“要只是正常糖的话，一路这么拼杀过来，怎么可能被大佬护的这么好啊？！”
[奶糖！？]
[卧槽我想起来了！好久之前大佬和秦渊打电话的时候有交代过要带奶糖给妈妈的，之前好像还有大佬分析过奶糖是用来传递信息的，结果伏笔应在这里了是吗！？]
[艹啊，这都多久的事了，居然还记得的吗？！不愧是你们啊！]
[而且听小姑娘转述的那句话，大佬是认出那个小姑娘来了——但要是他救下的人和华夏领事馆没关系呢？]
“没关系也肯定已经安排好后路了吧？”鼠标移向开始标志，猫猫瞥了眼直播间，顺口回答了弹幕里的疑惑，“那可是算无遗策的操心师啊，你是在怀疑我男神的能耐吗？！”
[不不不，不敢不敢，其他人物也就算了，正常人和操心师之间真的有壁]
[大佬真的是我这么多年看跨次元直播以来，唯一一个就算预知了剧情也完全没办法完全推测行动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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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切换。
亮起的镜头里，两个衣冠不整的男人像疯子一样从楼梯上窜到了女人面前。
“沐瑶馥，”秦渊冲在最前面，停下时声音里还带了点无法克制的喘息，“你说的湛哥的遗物在哪里？”
“这里，”看着吴颖甩上了门，被直呼其名的外交官才终于露出了点焦急的神色，从胸前掏出了那两颗糖，“他应该是认出了我女儿，才让阿玉带给我的，你看看有没有不对的。”
秦渊双手结果了糖，剥开糖纸，第一眼就看到了写在最外侧的、几乎被血渍污染的那串数字——19496180，后面跟着特别行动队的密文，翻译过来就是“华夏”二字。
第二颗糖倒是没写数字，只用极潦草的密文写了秦渊的名字。
“是，”男人捧着糖的手都在抖，他颤巍巍地拧上了第一颗糖的包装，深吸一口气，向面前的女子敬了个礼，“谢谢沐姐。”
放下手，用力喘了口气，从激烈情绪中缓过来的秦渊才缓缓放松了笔挺的脊背：“沐姐，你们这里有没有不联网的笔记本啊？”
“有，”女人向身边的电脑示意，“这就是，我们平时处理机密文件就在这里。”
这些电脑经过严格检查才能出现在这里，每动用一次就要彻底粉碎文件、再重装以保证绝对的安全，在立本，再不会有比这更保险的地方了。
“好。”秦渊干脆利落地从没拧上的奶糖里拆出了一小块芯片，塞进电脑里进行读取。
要操办湛姐姐的丧事，要寻找被湛姐姐亲自确认死亡的温明瑞前辈的埋骨之地，还要把英雄的遗骸带回家，至少短时间内，他是绝无可能离开立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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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怪不得秦渊连大佬这边都顾不上了……]
[他们好像，从来都是把华夏放在第一位的，不管心里多难受]
[所以说啊，不论低维还是高维，华夏总是被最勇敢的人保护得很好]
[19496180，这是大佬在特别行动队的编号吧？]
[所以按照字幕的翻译，只有第一颗才是给华夏的，后面是单给秦渊的遗言？]
[我已经开始好奇所谓的遗言究竟是什么样的了、]
[怎么说呢，也不是说大佬他们的举动不好吧，但总感觉有点不近人情了，活生生的人还比不上留下的死物吗？]
“？这是什么神仙思维？”猫猫几乎立刻冷下了笑脸来，“这是死物吗？大佬耗尽心血得到，加上重重保密措施，最后还通过这样不引人注意的手段传递的东西，你管它叫死物！？”
[耗尽心血得到的，难道就不是死物了吗？]不顾满屏的谴责，那条弹幕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还说什么为国效力，最后还不是为了功劳和私心？]
“大佬是卧底欸！这么多年的卧底生涯得到的信息全在你口中的死物里了，秦渊为了大佬身份拼着过往的军功不要都愿意上军事法庭了，在你这里就成了贪功的小人？！”
[难道不是吗？温明瑞对温庭湛这么好，他死了你口中的大佬也没给他报仇，温庭湛对秦渊这么好，他不还是把死物放在了第一位？什么为了华夏啊，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
“低维世界的华夏不是华夏了是吗？！连保护自己的人都质疑，你还是个人吗？”被番外视频代入氛围，此时情绪正敏感的女孩连嗓音里都带了哭腔，“你真的还算个人吗？！”
[猫猫不哭，让房管把这傻子拉黑了]
[跟这种杠精计较什么啊？你说一句他能拿一百句歪理来反驳，不理就完事儿了、]
[我们还是往下看吧，这种人多分给他半个眼神都嫌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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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渊，”那台电脑的屏幕亮起，闪烁了几下，完全还原的人就站在了他们面前，仿佛猜到了他的想法，对方温温和和地一笑，“不要担心，和‘蜘蛛’一样，3D显示是玉衡的能力之一。”
被点名的男人抿了抿唇，移开了搭在腰间的手，无声无息地放松了戒备。
“抱歉，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已经死了。”也不知这些人工智能都是怎么运作的，温庭湛的眼神直直地对上了秦渊通红的眼眶，“不要为我难过，我只是去见哥哥了而已。”
“家里要的东西我先让下属寄了一部分过去，”他看过来的眼神看起来和面上的笑容一样温和，温和又忧伤，还带了点浅浅的歉疚，“签收人写的是豹子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全到了，等你回去的时候别忘了帮哥重新清点下——不好意思啊，又要给你添麻烦了。”
“奶糖没买到多少，别说信封了，连个好点的袋子也没准备，剩下的那颗也麻烦你亲手帮我妈剥好了，就算是我这个不孝子在临死前最后的记挂吧，”他侧头看了眼，不知为何轻轻叹了口气，“毕竟是老东西了，一家家去找实在费时费力，我这破身子已经撑不住了。”
“别难过啊阿渊，也别太认死理了——你是知道我本事的，要是我真不想死，没人能逼我的，”正事说完，剩下的，就都是些不太重要的私话了，“你湛哥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很好了，最后能死在光里，就已经够了。”
“吴颖也在吧？说起来真的挺对不起你们的，”男人有些苍白地笑了声，语声里带了点自嘲的意味，“前些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直没能联系华夏这边，害你们提心吊胆地找我——话说这都是我第几个对不起了，不过，也快说完了。”
“在联系上你们之前，我在立本这边领养了个小孩，在你们这儿过个明路，”温庭湛侧开脸，避开了和秦渊的对视，“银色头发的，要是之后有葬礼的话，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剩下的话没说，但就算他沉默，秦渊也能猜得到这收养是个什么玩意儿，黑衣组织里出来的小孩，要信他是个真小孩，那他这个特别行动队队长也干脆就别当了。
“大概也就这些了，”交代完了所有事情，温庭湛好像陡然轻松了很多，他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点真心实意的笑来，“没追上我的计划吧？不是你的问题，要是我亲手布下的局连你都瞒不住，那我这个卧底岂不就变成废物了？”
“那么，就这样了？”冲着他的方向极潇洒地摆手，男人转身向远处走去，“你庭熹哥还在等我呢，我就先走一步啦——再见了各位，不送！”
他远去的背影随着光影的变幻慢慢黯淡，最终，碎成了一地灿烂的金色。
作者有话说
第140章 番外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