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公子慎于言

5、第 5 章

　　“王兄弟，你抽到多少号？”武策看向封池。

　　“45号。”封池说道。

　　“幸好不是和王兄弟对战。”武策拍拍胸口：“如果第一场就对上王兄弟，那无论是谁输，我都会难过的。”

　　第一轮对战，封池，胜。

　　第二轮对战，封池，胜。

　　第三轮对战，武策看向面前的对手，是一个身材矮小，手拿双刃的老者，他的眼经很浑浊，看得人浑身不舒服，一口枯黄的牙齿笑得令人瘆得慌。

　　“小子，你要是不想变成残废，识相点的就认输吧。”老者挑衅的说道。

　　这个老者是一个变态，封池看过这个老者和别人的对战，他的第一场对手被他砍掉了右臂，第二场对手被他砍瞎了双目，他似乎很喜欢将别人变成残废。

　　“你的话太多了。”封池提着剑就冲了上去。

　　老者不愧是常年在江湖上飘的人，他的招式狠辣，招招都想将封池变成残废。

　　招式老练，攻击力强，但对于封池来说对方的破绽也很大，那就是速度比自己慢，而老者的武功招式无法弥补他的速度。

　　封池没有和他慢慢打的兴趣，封池仗着自己的速度，将老者的手筋给挑断了，趁着老者没有反应过来，又将他的另一只手给废了。

　　老者的双刃握不住掉在了地上，他怒目圆睁，大喊：“我要杀了你！”

　　面对老者的无能咆哮，封池一掌拍在老者的丹田上，老者飞出去两米口吐鲜血。

　　他被废了丹田，并且今生都无法再拿兵器。

　　“我认输！我认输！”面对向自己走来的封池，老者急切的喊道，他怕了，真的怕了。

　　听到老者的话裁判立马敲了声锣。

　　“第三场，封池胜！”响亮的声音传向四周，而围观的人看到老者的惨状，议论纷纷。

　　虽然规则没有说对战点到为止，但大多数人都不会重伤别人，再说，封池在前两场表现的也不像现在这样凶狠啊。

　　封池面色平常的走下了对战擂台，观战的人纷纷的让出一条路。

　　“王兄弟，打得不错啊。”武策过来搂住封池的肩膀：“干净利落！太爽了！”

　　“你不觉得我很残忍？”封池看向又靠近自己的武策。

　　“怎么会？”武策说道：“对待这种以践踏别人生命为乐的人，你就要比他更狠。”

　　“武兄弟，你师承何处啊，看你这武功，看不出是何门何派的，倒有点像我们军队的。”武策疑问，随即又摇了摇头：“不是军队的，更像是刺客，死士之类的功法，太杂了，看不出。”

　　“王兄弟，你到底师承何处啊？”武策问道：“王兄弟能说说嘛，我挺好奇的。”

　　“无门无派，自学。”封池撇了武策一眼，说道。

　　“真的假的，如果是自学那也太厉害了。”武策赞叹道。

　　“你第三场考完了？”封池问道。

　　“没有。”说道第三场考试，武策立马就沮丧起来：“下午考。”

　　“怎么？对自己没信心？”封池难得看到武策这个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王兄弟你知道我这次对战的是谁吗？你要是知道了，肯定也会这么苦恼的。”

　　“是谁？”封池听到武策这么说，心中也被勾起了点好奇心。

　　“是李成。”武策垂头丧气道：“你知道吗，他上两场打得那叫一个轻松，都是一招制敌，我和他在武馆打的那次，他绝对是没有用尽全力，这次我是悬了。”

　　“还没打就言败，这可不行。”封池说：“别哭丧着脸了，我请你吃饭。”

　　“真哒，那太好了，那我们现在走吧，正好我也饿了。”

　　看着恢复了精神的武策，封池笑着摇摇头，心里暗想这人真是好哄。

　　“王兄弟，你说要请我吃饭，就这？”武策指了指街头的一个小摊位。

　　“你不要看这个地方小，他家的混沌是真的好吃。”封池说着就朝着一个座位坐下：“老板要两碗混沌。”

　　武策看封池坐下后，也只好在他对面坐下：“王兄弟，你也太抠门了。”

　　“哎，没办法，没钱，那不得省着点花。”

　　“王兄弟，等我有钱了，我就请你在这京城最大的酒楼吃一顿。”武策说道。

　　封池笑了笑：“那敢情好啊。”

　　“王兄弟，不知道为什么，越和你相处我就觉得和你投缘。”武策用手撑着下巴：“嗯，怎么形容呢，感觉你很亲切，有点像我的长辈，但是又不像我的长辈那么严厉，跟你呆在一起很舒服。”

　　“感觉你把我说老了。不过熟悉了之后，我觉得你的性情也很好，直率又有朝气，真让人羡慕。”

　　“其实我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好。”武策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混沌来喽。”老板端着两碗热腾腾的混沌。

　　白白胖胖的混沌浮在碗中，上面在加上一些葱花，混沌的香气被葱花一激，更加的浓烈。

　　“好香啊。”

　　封池将擦好的筷子递给武策，武策拿过筷子迫不及待地夹起了一个混沌放在嘴里。

　　“慢点吃，别烫着。”

　　“真的是太好吃了，王兄弟你怎么发现这里的。真的是太太好吃了。”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一碗美食真的可以治愈人的心灵，封池也夹起一个混沌，细细的品味道。

　　“吃饱了？”

　　武策看了眼自己面前叠起的四五个空碗，不好意思的说道：“让王兄弟破费了。”

　　“不破费，你别把自己吃撑着就行。”

　　“没吃撑，我从小就能吃，这几碗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武策急忙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吃撑。

　　“这个送给你。”

　　“这是...”武策看向封池掌心的深蓝色香囊，欲言又止。

　　“哦，这是我在路上看到一个小姑娘卖的香囊，可助科考通过，我就买了两个，我也有一个。”封池说道。

　　武策仔细一看，便看到香囊上用黑色的线绣着锦绣前程四个字。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呢。”武策轻拍一下胸口，接过香囊。

　　“武兄弟说笑了。”

　　“有了王兄弟送的香囊，今天下午的对战我也能多一分信心。”武策将香囊系在腰上。

　　“我也看过李成的那两场对战，我觉得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封池说道。

　　“此话怎讲？”

　　“他的一只手臂上好像有伤。”封池对着武策低声的说。

　　“这是真的吗？王兄弟是怎么知道的？”武策疑问。

　　“八九不离十，我也是在场下无意间知道的。”封池说道。

　　“怪不得，我说他遇到实力不弱的对手为什么还是坚持单手用刀。”武策恍然大悟：“原先以为是他太过高傲，现在看来是不像暴露自己手臂有伤。”

　　封池点点头。

　　“多谢王兄弟告知。”

　　“不用谢，我也是为了自己。”封池说道：“就算你知道了李成手臂有伤，他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果你败了，我才能捡漏。”

　　“我知道，但还是感谢王兄弟。”武策毫不在意封池的话。

　　下午，考场。

　　武策对战李成。

　　这一场有很多人观看，一是大多数的考生都考完了，所以大家都聚集在这里围观，二是这两人的实力都不弱，大家想看看到底是谁会赢。

　　对战台上，武策手持戟攻向李成，李成还是单手拿刀。

　　武策招式逼人，勇猛非常。

　　李成双眼一眯，为什么这个人总是攻击自己带伤的手臂，难道说这个人就是那个杀手？可是不太像，招式不像，用的武器也不一样，那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手臂有伤？

　　李成心中有疑问，但面上不显，他险之又险的避开武策的戟。

　　不能再藏了，对方的气势很强，如果还用单手，自己一定会输。李成下定决心，终于抽出了背后的另一把刀。

　　双刀在手，李成心中一定。就算自己有伤又如何，面前的人不会是自己的对手，李成坚信着。

　　武策看见李成手拿双刀杀向自己，笑道：“来的好。”

　　他喜欢和别人对战，他享受着这种生死一线，酣畅淋漓的感觉。

　　他战的痛苦，尽管结局不尽人如意，但望着李成被自己刺伤的下腹，武策笑了。

　　“我输了。”他大声喊道。

　　李成皱眉，这一战他打得憋屈，尽管对方伤得比自己重，他还是心中郁结。

　　第三场，李成，胜。

　　就算是听到自己获胜的消息也无法另自己开心起来，可能是到第三场了那个杀手还没有出现，自己反而受伤了，接下来还有第四场，还有排名赛，还有挑战赛，杀手总会出现的，不着急，该来的总会来的。

　　“王兄弟，快来扶我一把。”武策对台下的封池说。

　　封池上台将蔫巴的武策扶下台。

　　“王兄弟，我不行了，我现在身体都快要散架了。”武策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封池身上。“就算是受伤了，还这么厉害，看来上次在圣武馆他是隐藏实力了。”

　　“唉，看来这武举我要落榜了。”武策伤心道。

　　“别灰心，到最后还是可以挑战的。”封池安慰道：“你可以的，别这么快就下结论。”

　　“好吧，但李成我是挑战不了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放心。”封池笑道：“一定不会让你白受伤的。”

　　第四场，封池不出意外的和李成抽到了一起。

　　看着手中的号码牌，封池从容的上台，终于，任务要结束了。

　　卢永顺坐在裁判台上，他悠闲的喝着茶，手边是台上考生的资料，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侍卫。

　　“你说，他们谁会赢？”

　　“下官愚笨，不知他们谁会赢。”侍卫弯腰抱拳说道。

　　“哼，不管谁会赢，只不过是两个泥腿子罢了。”卢永顺不屑的说道。“一个是农家出身，一个是跑江湖的，这两种身份在朝堂上注定是走不远的。”

　　身后的侍卫谄媚的称是。

　　“你不用武器吗？”李成问。

　　“暂时还用不到。”封池摇摇头。

　　“哼，狂妄！”李成嗤笑。

　　李成拿刀砍向封池，封池也不接招，直接躲过去了，李成拿刀再砍，封池接着躲。

　　一次两次三次，无论李成出多少招，封池毫无例外的都是躲，似乎打算永远不和李成交锋，偏偏李成的速度不如封池，每次都是被封池躲了过去。

　　“你打算躲一辈子吗？”李成气道。

　　“没办法啊，打不过你，只能跑喽。”封池状若无奈的摊摊手。

　　李成看着对面的样子，他面向裁判，举手示意。

　　“考官有何问题？”卢永顺懒懒的问道。

　　“我要求对方和我对战，不能再躲，否则如此下去就算是打到天黑也无法分出胜负。”李成说道。

　　卢永顺点点头，正好他也有些看累了，就对李成说道：“考生封池不得再一味的躲避考生李成的攻击，否则视为放弃被考试，对战继续。”

　　“没办法了。”封池喃喃道。

　　他一点一点的抽出腰上的腰带，寒芒闪露，接着手上用力一晃，变成了一把长剑。

　　“你终于出现了。”看见那天晚上一模一样的软剑，李成寒声道。

　　“请赐教。”封池温和一笑。

　　“你今天活不了了！”李成死死的盯着封池。

　　“要是能杀了我，也是你本事。”封池还是笑，也没有要做出攻击的样子，显然，他再等李成的进攻。

　　李成双手紧握双刀，冲向封池。

　　封池也是不惧，他没有强硬的去抵抗，而是闪身过去，然后从各种刁钻的角度袭击李成。

　　“果然是阴暗中的老鼠，招式都这么的见不得人。”李成说道。

　　拥有双刀的李成几乎是无敌的，但受伤的李成在连续的打斗下，他的伤口最终还是裂开了，鲜红的血透过衣服，血腥的味道弥漫在鼻尖。

　　李成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慢慢流失，他觉得自己不能在和封池耗下去了，他故意露出一个小的破绽，封池果然抓住了这个破绽，

　　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但封池的代价更重。

　　封池在攻击李成破绽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但为时已晚，只能最大程度的刺伤敌人，保全自己，感受到胸口被刀划过的感觉，死不了，但很疼。

　　李成被自己的剑刺伤肩膀，伤口不大，但足够了。

　　“我认输。”封池跳下对战台。

　　只要一人离开对战台，就算另一个人赢。

　　第四场，李成赢。

　　“王兄弟，你没事吧？”武策担心的问封池。

　　“还可以，死不了。”封池说道。

　　下台各自处理伤口后，决胜出了最终的五位武者。

　　接下来，就是五位武者的排名赛。

　　“王兄弟，你不留下来吗？”武策虽然在观战，但余光一直留意着封池。

　　“不了，我现在的伤也挑战不了台上五个人中的任意一个，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我先回去养伤。”封池拍拍武策的肩膀：“你还有机会，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好吧，那你早些回去养伤。”武策说道。

　　“嗯。”封池点头：“祝你挑战成功！”

　　台上的李成看到封池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不好的感觉从心中涌起，他感到一阵无力，没时间去细想，因为对面的招式已经到了面前，他只能强行打起精神去应对。

　　他一定要赢，只有赢，才能入朝为官，才能给父亲添加一份助力，才能让父亲的眼中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