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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初见祈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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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祈国呆了半个多月,韩珞仍是觉得很不习惯,没有阿芙陪在身边,每天晚上几乎都睡不着,有时候天还没亮就起来,到庭院里去看日出。
这日,韩珞仍是早早的起了床,穿戴整齐。原本是想认真的数个英俊小生的发型,奈何她试了多次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耐心终于被耗尽,于是随意束起头发就出了门到庭院里去。
刚踏出房门没几步,韩珞突然觉得全身冷得慌,还以为是自己衣服穿得不够多,正欲转身回房多添一件衣服的时候,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箭直直的从韩珞的左耳旁飞过,射在房前的门柱上,箭尾还在不停地抖着。韩珞见状,顿时火冒三丈,转身指着射箭的人,泼妇骂街的姿势还没摆好,却在一见到射箭的人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
“嗬嗬嗬,真、真巧,你、你也来看、看日出啊?”话一说出口,韩珞就觉得自己特没用,人家都摆明了拿箭来射自己,自己却仍然好声好气的跟他打哈哈。齐鹰没有理会韩珞的问话,径直走到门柱前,轻轻一拔就将箭拔起。又是回头站在刚才所站的地方,又是和刚才的动作一样,不过这次箭是从韩珞的右耳旁飞过。
韩珞顿时火了,怎么压都压不住,指着齐鹰就骂:“你丫的什么意思啊你!拿我开涮啊!”齐鹰走回门柱前,看着韩珞,嘴里吐出一个字:“拔。”韩珞心想,这小子难道因为知道我是爹爹的孩子,而现在又没能和爹爹一决高下,就找我来比试?韩珞本来撅着嘴不想答应,凭什么你说让我拔我就拔呢,可是转念一想,他既然刚刚轻而易举的把箭拔了下来,应该很简单吧。
于是韩珞不服气的瞪了齐鹰一眼,问道:“拔就拔,倘若我拔下来了你要怎么办。”齐鹰像是没想到韩珞会问这个问题,思忖了一会儿,回答道:“拔下来再说。”
韩珞看着齐鹰一脸算准了自己拔不下来的神情,咬咬牙,伸手就去拔那支插在门柱上的箭。可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不见那支箭有挪动出来一分一毫。齐鹰看她拔得这么辛苦,伸手就要替她拔下,这时韩珞的自尊心倒是不允许了。“你走开,我非拔下来不可!”说着,还继续与那支箭奋力抗争。
太阳缓缓升起,气温渐渐升高,虽然已经没有清晨那么冷了,可是比起楚国的气温,还是稍低的。在赶路来祈国的那一个月,韩景旭每日都习惯了一起床就去找东西给韩珞吃。虽然已经来到了祈国王宫,但是韩景旭的这个习惯却没有改,一大早刚起床就找来一些祈国的特色小吃端到韩珞的院子里。
韩景旭刚踏入韩珞居住的院子,就看见一番着实怪异的景象。一个一身劲装的男人优哉游哉的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手里还拿着装满牛奶的碗,慢慢的喝着。而另一个头发随意束着的男人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对着柱子在做什么,身子不停的扭动。韩景旭看着对着柱子的男人,心中暗骂了一句,祈国王宫竟然还有这样的疯子。
他端着要给小姐吃的食物,大步走到坐在石凳上的男人身边,一见到那个男人瞬间石化。韩景旭能不尴尬吗,已经二十三岁的他竟然还比小他八岁的齐鹰还稍微矮那么几厘米。齐鹰正看着前方不停与门柱上的箭抗争的韩珞,忽然察觉有人靠近,抬头就看见已经石化的韩景旭。
“喂。”齐鹰戳了一下韩景旭,韩景旭瞬间苏醒过来。他将手中端着的食物放在石桌上,坐在齐鹰的身旁,满是好奇的问道:“你们祈国王宫里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疯子?”
齐鹰一听愣是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韩景旭说的就是韩珞,于是他站起身,走到韩珞的身旁,双手环在胸前,侧着头对韩珞问着:“好了没?”
“吵什么吵,还没!”韩珞实在不甘心,一大早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当成小丑捉弄了两次,还看着他轻而易举的拔出箭,而自己却在这里闹腾了半天,那支箭仍是没有动静,口气自然不好,大声喊了出来。
可她不喊不要紧,一喊声音却传到韩景旭的耳朵里,韩景旭一听,怎么觉得这声音如此熟悉,也走到那个对着柱子不断扭动身躯的男人旁边,就这么一看,看清了这个刚才被他骂是疯子的男人,竟然是他家女扮男装的小姐,而这个事实却让他再次石化了。
齐鹰实在没有耐心跟着韩珞耗下去,他还要回去复命呢。于是他不顾韩珞,一抬手,轻轻一拔,将已经插在门柱里快一个时辰的箭给拔了出来,转身离去。
祈王的宫殿。
齐鹰在台阶下方,身子站得笔直,头却低着,一动不动。台阶上方的龙椅上坐着的,是在祈国拥有至高无上地位的王。
祈王看着下方的齐鹰,漫不经心的问着:“怎么样了?”
齐鹰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冷冷的向祈王汇报刚才的情形。
祈王若有所思的玩弄着手上的戒指,静静地听着齐鹰的汇报。听完,转而笑了一下:“你的结论呢?”
“女人。”齐鹰的声音依然那样冷漠。
祈王诡异地笑了一下,继续若有所思的玩弄着手上的戒指,“下去吧。”
“什么人啊这是!”一整个早晨,韩珞都想鬼打墙一样的不停念叨着,心里一直在想早上那件耻辱的事情,手上机械般捣草药的动作不停的重复。“珞珞,我只让你把草药碾碎就好,可没让你碾成汁啊!”直到池珉晟朝着韩珞这样大喊的时候,她才终于反应过来,看着师傅捧着古代的研磨皿,心疼的看着里面已经成汁水的草药,感到十分尴尬。
“那、那个,师傅啊,药汁更好服用,你别太伤心。”韩珞惭愧的安慰着池珉晟,只见池珉晟转头看着自己,一张俊美的脸庞上尽是欲哭无泪之色,韩珞更加尴尬的挠挠头,急忙转移话题:“师傅,过几天就是百家节了吧,你也会参加射箭大赛吗?”
百家节是祈国最热闹的节日之一,为祈国所特有。所谓百家节,就是从事各种行业的人、各家各户的人齐聚在草原上狂欢。当然,这欢着乐着,看对眼的两个人最后总会搞出些名堂出来,比如互赠信物,互唱情歌之类的,所以后来百家节也慢慢带上了浪漫色彩,与情人节沾上了边。
但是最让韩珞感兴趣的并不是那些情人互动的环节,而是百家节每年都要以射箭大赛为开幕式,由最终产生的胜者向全国百姓宣告百家节的到来。而韩珞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便对射箭十分感兴趣,可是从没有机会学,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也不曾见过她爹爹射箭,所以学射箭这件事便一直拖着。
池珉晟此时依然没有从韩珞的失误中清醒过来,一脸悲痛又沉重的说道:“我对射箭没什么兴趣,姐让阿鹰教我的时候我就不愿意学。再说了,我包括其他人去参加,都是给阿鹰做陪衬的,你师傅我才不去丢那个人。”韩珞刚想问齐鹰是否真的有他所说的这么厉害的时候,耳边响起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那个人说的是祈国方言,韩珞是听不懂的。
韩珞闻声望去,只见一张独具特色的脸赫然展现在她眼前,这,这个x型!这不就是刀疤杰森吗!韩珞见到刀疤杰森很是惊讶,既然刀疤杰森在这里,那么当初那个白衣少年也在这里吗?那那个饿昏了的小男孩有被他带走吗?有救活他吗?其实韩珞的记忆力并不是很好,只记一些让人印象深刻的东西或者是记仇。而刀疤杰森的这张脸实在让她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对当年的这件事一直铭记在心。
韩珞见刀疤杰森与师傅谈得正欢,自己又听不懂他们在讲些什么,就继续捣草药去了。刀疤杰森和池珉晟说着百家节的事情,最后还指着韩珞说了一句,王让您带着他去找她。池珉晟心想,带她去见王应该没什么事吧,于是转头对韩珞笑嘻嘻的问道:“我的小徒儿,你要随师傅我去见见祈国的王吗?师傅带你去见见世面。”
刀疤杰森将池珉晟和韩珞带到不远处的另一幢宫殿,稍稍比他们居住的更为豪华一点,但比起故宫来还是极为朴素的。看着面前的宫殿,韩珞顿时对祈王有着十二万分的好感,身为一国之君,却不铺张浪费,并没有像当年秦始皇那样大兴土木,建阿房宫,而是住在这样朴素的宫殿里,想必他也深受祈国百姓的爱戴。
一进入宫殿,就能看到宫殿内的装饰与外表一样,风格仍是极为简约,不像电视里宫廷剧中的皇宫一样红黄相间,没有龙飞凤舞的壁画,没有镶金的龙椅,只有满屋的素色,白玉的柱子,浅黄色的地毯,就连台阶上放着的,代表王室象征的龙椅也是白玉做的,很是纯朴。
殿上,龙椅上坐着的,是一位打扮得极为朴素,却又不失王者气质的女人。她身着一袭白衣,高雅而尊贵,乌黑的长发垂在腰间。她有着绝美的脸蛋,皮肤白皙,小巧的鼻子,明眸皓齿,尤其是那双杏仁眼十分明亮,仿若能够看穿一切。韩珞心想,这女人一定十分精明。
可是龙椅上怎么会坐着一个女人呢?韩珞一见,心中对祈王的好印象硬生生的给降了一级。可是话又说回来,倘若她与祈王的关系不好,祈王怎么肯让她坐在龙椅上呢?
刚才坐在龙椅上的女人一见到韩珞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韩珞打量了半天,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下台阶,走到韩珞面前。二话不说就掀起韩珞的刘海,眼神一直放在韩珞左额那片猩红色的胎记上,她看着韩珞的胎记,嘴角勾起的弧度很是迷人,让韩珞都看呆了,很是羡慕。
而在韩珞羡慕之余,只听那女人很是玩味地笑着问韩珞:“你叫什么名字?”韩珞看着她精致的脸庞,下意识的就回答了她。那女人低着头,若有所思的玩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嘴上不停的念着韩珞的名字,然后她又抬头看着韩珞,笑了笑说:“我叫璇烨。”
韩珞一听那个女人的名字,不自觉的将心中所想的脱口而出:“康熙!?”只见那女人鬼魅般的笑了一下,十分诡异的看着韩珞,接着说:“我看上你了,今晚到我寝殿。”
韩珞瞪圆了她那双澄澈的桃花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与康熙帝同名的美女,余光扫到池珉晟皱了皱眉,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还有站在一旁下巴已经掉到地上的刀疤杰森,确认自己刚才没有听错,心中暗道不妙,这是要、要让我侍、侍寝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