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桃凤

3、第 3 章

　　次日上朝，方震泽拿着翠玉挡板，毕恭毕敬的站着。皇帝大手一挥：“爱卿，你看看这折子。”遂让侍奉的宦官拿下去于他。满满一张罪责，也怕他方震泽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不紧不慢的跪下只道：“请陛下明察，说我恃宠而骄，也就罢了，但豢养娈童我是万万不能认。”话音未落，四品侍郎已经接上：“人人都知，你付丞相晚宴之时，要了雁月楼头牌胡杨。还说不认豢养一说。”
　　方震泽冷冷一笑：“大人知道的真真清楚，若我是在丞相府要的人，那岂不是连累丞相？亏得你为官四品，却是满嘴雌黄，一句话就污蔑了两员当朝大臣。”方震泽虽跪倒在地，威严不减。吓了那人一身冷汗，也带出了曹世昌。
　　南诏国律法，明文规定当朝大臣不得豢养男人。违令者，男妓处以极刑，官员则是削官充军。却因男男之风盛行，所以当做人尽皆知的秘密。纵使官员之间有天大的恨，也不会那这条上告。万一逼急，上演狗咬狗，咬出自己的闹剧。

　　方震泽不笨，故拿出这条说事。曹世昌也不笨：“圣上我看着折子，定有蹊跷。勇断将军正直，莫说是豢养男妓，纵使说他飞扬跋扈我也不信。”

　　皇上亦不笨：“要朕看，也是。但还望爱卿每日自省，为国分忧。”“臣谨记皇上教诲。”

　　曹家宅院里这时鸡犬不宁。

　　曹世昌摔了不少古董珍品，指着朝上的四品官员：“好你个周文耀，你闲我命长呢。今日之事。亏得皇上没有计较，若要认起真来，还不知道我和他是谁死呢。侍郎好本事啊。”
　　周文耀抖若筛糠“大人我一时得意.......”“一时得意？”曹世昌气极而笑“你的一时得意坏了我多少好事。走吧，我不想见你。”周文耀本想再说什么可看曹世昌面色，还是下去了。待出了曹府刚才的诚惶诚恐一全然消失，换得深不可测。

　　曹世昌给了管家一沓银票。“去打听清楚那折子是谁递的。”若有所思的坐下，撑着脑袋，今年不太平啊。

　　满屋熏香，方震泽躺在贵妃椅上似是睡着了，想及今日，怕是以后来的更为凶猛。胡杨带笑揉捏着他的太阳穴。“你想要什么”突然开口。

　　听见方震泽这般问，胡杨有些疑惑。也不问方震泽为何如此突兀，淡淡说：“现世安稳”。
　　方震泽皱眉：“我给不了你”。胡杨顺着他的眉目抚摸：“我知道。雁月楼给不了，曹世昌给不了，你更给不了。雁月楼有他的生意，所以我是商品；曹世昌有他的爵位，所以我是玩物；而你......我不知你有你的什么，而我也不知我是你的什么。”
　　方震泽呆呆看着胡杨，却被他用手蒙住了眼。“所以方震泽，我们且当我们是爱人，过上三年五载的日子，随后但凭各命。”
　　沉默了许久，眼前一片漆黑方震泽说：“我爵位世袭，名号勇断。出自《素问》：勇而能断，故曰将军。潜发未萌，故谋虑出焉。也是父亲的期望。”胡杨眼神复杂，却在最后还是闭上。“那就看好你的家国天下，我当误国妲己，毁你志向，断你天下。”方震泽无言，附上他的手，紧了又紧。
　　斜倚栏杆，呆呆的看着远山的景色。

　　胡杨兀自想起一句诗来：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依泊，你说生死契阔谁与谁能执手到老？”眼里一片茫然。被唤的丫头却不知自己的主子在说什么，回屋拿了件斗篷，为他披上。“主子高兴就好。”斜着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丫头，高兴就好？“那如何让将军高兴？”有些玩笑的成分，可是依泊到认真想起来了：“这月二十二是将军的生日，主子给将军准备礼物，将军定然会欢喜。”胡杨一愣，若有所思喃喃道：“二十二啊......”后有专注的望向层层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