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羽毛 ...
-
达拉马在室内愤愤的转了几圈，在窗户边停下来，这一定不是他的错觉，外边的雪更大了，正使劲砸向地面的一切。他打了个寒颤，现在他真的不想出门了，哪怕只是通过一个空间转移的法术到珍娜温暖的卧室里。他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半杯葡萄酒，痛恨的盯着自己粉红色的手指。如果他现在把一个粉红色的雷斯林交给塔克西丝，邪恶的神灵会不会恩准他恢复正常？达拉马生气的摇摇头，阻止自己想出更恐怖、愚蠢的念头。问题不在于塔克西丝是否会因为雷斯林变得滑稽而原谅他当年背叛她，她搞不好真的会很开心，在看见两个她憎恨的法师都变得非常滑稽以后。他确定黑暗之后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幽默感。但在他把雷斯林贡献给塔克西丝或者帕拉丁，随便哪个神之前，他首先会被雷斯林杀死。雷斯林也许会很乐意把他变成一个粉红色的死灵，让他在接下来的永恒时光里被人嘲笑。
停。下。来。
达拉马气急败坏的喝光杯里的酒，用力的把酒杯放回桌上。这个光芒大概有扰人心智的效果，否则他想不出别的解释来说明他上述丢人的奇思妙想是如何出现的。
可能出于他对雷斯林深刻而复杂的情感，让他如此想羞辱他的夏拉非，让他难堪、痛苦、柔弱……
一个声音从他心里愉悦的冒出来，达拉马惊恐的把它丢回虚空去，剩下后半截在他脑海晃晃悠悠的。但他还是听清楚了，“你希望雷斯林对你示弱，在你面前精疲力竭的下跪，祈求。”
黑暗之后在上。
达拉马嘀咕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觉得自己搞不好喝醉以后还比较有能力进行稍微正常的思考。现在他脑子里就像住了一家子坎德人，叽叽喳喳，尽说些没逻辑的胡话。
在他喝了大概有大半瓶葡萄酒以后，达拉马稍微放松下来，不再感到惊慌。他窝在舒适的大椅子里，冷冷的注视窗外的鹅毛大雪，再等一会，等他感觉再好些，他很快就能解决那该死的匣子惹出来的灾难。他在心底发誓，不管是谁，不管此人是以什么居心送来这匣子，他都会用最残酷的法术来轮番折磨他。
一声类似于女人们欢呼的尖叫声忽然在他头上响起，他被吓了一跳，从椅子里跳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不可能有人能够入侵大法师塔，不可能有人能躲在他的房间偷袭他。
温柔的触感，落在裸露的脖子和手背上。
达拉马阴下脸，看着一片片雪白的羽毛从上落下，在他脚边形成漂亮的半个心形。好极了，就算卡拉蒙也会猜到另一半心形在谁的脚下。
达拉马说不准被粉红光芒罩满全身和羽毛从天落下拼出个心形哪个比较糟糕，但绝对比被丢下座神庙什么的要好，他现在很愿意离开大法师塔以躲开随时都可能到来的老师的怒气。
达拉马动作流畅的抓起装着碎片的黑色袋子，在低沉的咒语声中从房间里消失。
下一秒雷斯林怒气冲冲的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他手里还握着一根试管。玻璃管中浅紫色的液体正在激烈的沸腾，提醒人们它看起来并非如外表那般无害。雷斯林瞪了一会空无一人的房间，如果这时候坎德人在场，他会同情屋里的那些家具。它们似乎正在雷斯林的怒视下瑟瑟发抖。他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喔，很聪明，我的徒弟。”他看见了椅子旁边那堆组成恶心图案的羽毛，也感到了屋子里还没散开的法术的气味。达拉马刚刚因为这些羽毛急冲冲的离开自己的房间，就像他一样。只不过他的徒弟是为了躲避他的怒火。
他念了个咒语，指尖喷射出火焰，将地上的羽毛烧成灰烬。火焰开始吞噬精美的地毯，散发出难闻的焦味。雷斯林慢吞吞的熄灭了火焰，不太满意的看着地毯上的黑洞。他知道精灵很喜欢这编织有奇花异草花样的地毯，也知道它是由西瓦那提斯精灵精巧的双手所织作的，可以很好的缓解达拉马的思乡之情。虽然雷斯林并不介意偶尔当次纵火犯，但没必要用烧毁一块漂亮地毯这样浪费又没意义的行为。让达拉马痛苦的方法很多，而且大多都很简单。他点点头，无声地离开达拉马的房间。
达拉马出现在珍娜的店里时，刚好有几个年轻法师在店里笨拙的挑选商品。凭空出现的黑袍大师把他们吓坏了，有一个年轻人甚至是大喊着“恶魔来了”这类的蠢话逃离商店的。其他几个虽然没喊出什么实质内容，但他们颤抖的尖叫和匆忙的脚步也完全泄露了他们的恐惧。
“你在做什么？”珍娜生气的看着她的情人，她注意到他身上散发着酒气，但要得出达拉马大白天发酒疯这种结论并不容易。
“你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他们都快答应我给出的价格了。”珍娜把达拉马拉进内室，粗鲁的拖给他一把椅子。
“那我算是对他们的钱包做了件好事？”达拉马勉强的露出嘲讽的微笑，年轻人们的尖叫声让他想起刚才那声尖叫，现在想来，那尖叫似乎还带着精灵口音。他疲倦的撑着自己的脑袋，后悔在通宵研究后还喝了大半瓶酒。
珍娜瞪了他一眼，问道：“你要酒吗？”达拉马作了个拒绝的手势，她便递给他杯清水。“你居然没有嘲讽那些傻瓜？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看起来不太好。”
“自从谢林死后，我就不再对那些学徒们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停顿下来，喝了口水，迟疑着要不要告诉珍娜那个匣子的事情。女人们都喜欢粉红色，也许他的情人会知道些什么？只要不告诉她雷斯林的存在就行了。达拉马打定主意，接着以抱怨的语气对珍娜说：“说到谢林，难怪他会蠢到触犯高塔的禁忌而死。他居然给了我一个会带有诅咒的匣子，却不在之前做点法术检测。我还以为死亡会让他的灵魂稍微清醒一些。”他正要描述那个荒谬的诅咒，却意外的看见珍娜的表情出现了变化。
“什么诅咒？”珍娜诧异的问道。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羽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