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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   夏目缘在邻居婆婆家待了一个白天,他尽量不给婆婆添麻烦,虽然担忧,也没有擅自跑出去,接近黄昏的时候,有一个大叔到这里通知夏目缘,说孩子平安出生了。

      尽管觉得大叔的脸色有些奇怪,但夏目缘还是松了口气,玉坠和瞳孔中的光芒也渐渐消失,他礼貌地询问大叔能不能带他去医院,大叔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邻居婆婆说要给夏目夫妇做吃的,夏目缘本想拒绝,可是看看天色再想想囊中羞涩,夏目缘接受了婆婆的好意,道过谢,夏目缘就跟着大叔去了医院。

      才刚到病房前,夏目缘感觉眼前似乎有一团黑气,摇了摇头,又不见了,夏目缘没有太在意,轻轻敲了敲房门,夏目先生过来开了门,只是他原本清秀温柔的脸庞此时尽是憔悴,隐隐带着不安,他看到夏目缘,勉强笑了笑,“小缘怎么来啦?想看弟弟吗?小贵志很健康哦~”

      说着,夏目先生抱起夏目缘,向一旁的大叔道了谢,然后带着夏目缘来到病床前,小贵志的脸蛋红彤彤的,和栀子妈妈长得真像啊!夏目缘看着小小的弟弟,更加坚定了自己以后照顾他的决心,视线转移到栀子妈妈身上,夏目缘不由地震惊,泪意也渐渐涌上来,“栀子妈妈,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栀子妈妈努力扬起一个笑,憔悴的脸上血色全无,“栀子、妈妈,没、没事,只是有一点困了。”夏目先生的脸上终于像是维持不住笑容,露出哀伤的模样。

      “那妈妈,你快睡吧,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弟弟的,对了,婆婆给你们做了饭,吃一些再睡吧,大人都说生孩子可累了。”童言童语让病房里的气氛好了一些,可是哀伤还是笼罩在心头,夏目缘不由地挣脱了夏目先生的怀抱,跑到病床前,握住了栀子妈妈的手,可是,她的手,好冰!

      栀子妈妈想避开,不想吓到孩子,可是没有办法,因为大失血,因为小地方的医院血袋不足,劳累了一天的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眷恋地看了看三人,瞳孔渐渐涣散,夏目先生抱住夏目缘,紧紧地握住夏目太太的双手,声音隐隐带了哭腔:“栀子,你会没事的,我向你保证,我会照顾好两个孩子,你、你、能不能,不、不要睡!”

      然而,栀子妈妈还是缓缓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微笑,似乎放心极了,又似乎是不舍得,手渐渐失去力道,小贵志突然发出响亮的哭声,预示了夏目一家命运的转折点。

      夏目缘看到栀子妈妈失去起伏的胸膛,瞳孔突然一阵刺痛,玉坠发出一道普通人看不见的强光,似乎有什么碎掉的声音,夏目缘感到世界突然离自己远去了,渐渐软倒在夏目先生的怀中。

      夏目先生看着逝去的妻子、晕倒的大儿子还有不断哭泣的小儿子,泪水无声的从那双以往总是盈满温柔笑意的眼中滑落,他没有哭,但却是比哭还要让人感受到的更沉重的悲伤。

      门外的大叔不知何时离去了,门紧紧地阖着,像是分隔了两个世界,有时候,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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