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君兮》树濑懒懒

14、拾肆

　　萧怀用一个布袋将脏衣服都装起来，暂时藏好后，才将床上的床单重新铺了一下。

　　相无瑕过来的时候看到一整个大变样的床铺——萧怀担心别人——主要是相无瑕起疑，特意连被子一起换了，“陛下，昨夜的床铺可是有何不妥？”

　　萧怀早就想好理由了，“昨晚出了一身汗，就索性一起换了。”

　　相无瑕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吃完饭，李公公将奏折送了进来，萧怀在外殿批改奏折，相无瑕在她旁边帮忙。

　　中午，等相无瑕去小食堂做饭，萧怀立刻进入内殿给自己换了身干净的布条，将换下的和之前的装在一起。

　　这样一直到了晚上，相无瑕回到自己的寝宫洗漱，萧怀则是洗漱之后便将一整天的布包拎着溜出了乾清殿。

　　门外的侍从看到陛下怀里抱着什么东西，还打算帮忙，不过被萧怀敷衍过去了。

　　萧怀一直走到一处偏僻的冷宫，她在位的冷宫和之前的冷宫不同，只是单纯没人住而已。虽然没人住，好在屋里的陈设不算特别简陋，只是灰尘比较多，她从里面翻出了一个盆，将布包扔进去，又拿出随身携带的火石。

　　这个东西萧怀见过很多次，但一次都没用过，一时之间半天都点不着。眼看着月亮即将挂上梢头，萧怀感觉再点不上相无瑕就要发现她不见了。

　　最后她干脆将布包带着盆藏在冷宫里，自己先回去了。

　　不巧，回去的时候刚好撞上来找她的相无瑕，对方看到她立刻迎了上来，萧怀赶紧将两只手藏进衣袖里，不过对方依然皱起了眉，“陛下，你去哪儿了，衣服上这么多灰尘？”

　　萧怀面不改色地撒谎，“朕刚见到一只小野猫，觉得稀奇，跟了一会，可能不小心在哪沾到了吧。”

　　相无瑕不赞同地说道：“陛下喜欢猫和下人说一声便是，何必自己亲自过去。”

　　萧怀适时地没说话。

　　相无瑕也便止了这个话题，两人一起进了殿内，下人都被屏退了，萧怀换了一身干净的外袍，而后坐在外殿继续批改起奏折。

　　相无瑕知道劝不动她，干脆跟着一起批改了。

　　等歇息的时候已经过子时了，萧怀和相无瑕上床，好久没来经期了，萧怀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睡都感觉奇怪。

　　相无瑕开口问道：“陛下睡不着吗？”

　　萧怀立刻噤了声，过了好久才应了一声。

　　相无瑕侧过身，面向萧怀，“陛下，不如和臣妾说说话？”

　　萧怀依旧躺着，“说什么。”

　　相无瑕拈起一缕萧怀散落在床铺上的黑发，“陛下勤政多年，可曾想过要个孩子？”

　　萧怀不禁皱起眉，声音也冷了下来，“皇后就这么想要个太子？”

　　相无瑕像是没听到她话里的讥讽，依旧玩弄着她的头发，“也可能是个小公主呢？”

　　萧怀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她的打趣而改好，“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朕阳/痿，这辈子可能都满足不了你了。”

　　“你要是想要个孩子，不如现在出宫，找个好人家嫁了也比跟朕耗在这里强。”

　　萧怀对子嗣的事情很敏感，这些年上奏让她繁衍后代的折子屡禁不止，那些人也是拿准了她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因此每天都能看到不少这样的折子。

　　相无瑕这次是踩她雷点上了。

　　亏萧怀之前还以为对方只是对权利图谋不轨，没想到人家还打着还怀崽的注意。

　　办不到，生不出来，怎么想都生不出来。

　　萧怀气着气着就想下床，然而胳膊肘才撑起来一会，人就被身后追上来的人给压住了。

　　对方整个人已经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压在她身上，长发甚至落到了她眼睛上，被对方拂到了旁边，“陛下这么晚了打算去哪？”

　　萧怀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憋着气道：“如果你想要孩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为何？”相无瑕划着她的衣襟，“就算是阳/痿也总得试一试吧。”

　　萧怀还气着，脑子里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她顺着自己的气愤适时地露出几分屈辱的表情，“你以为朕没试过吗？！”

　　“你不要以为朕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再这样以下犯上朕就不客气了！”

　　相无瑕丝毫不见害怕，“陛下打算怎么个不客气法？”

　　萧怀咬碎了牙，“后宫的冷宫不错，不如皇后改日去挑挑？”

　　相无瑕脸上的表情终于凝了几分，她轻笑出声，“陛下真会开玩笑。”

　　却是没再提刚刚的事了。

　　萧怀也松了口气。

　　这一晚，萧怀折腾了很久才睡过去，本以为第二天应该不会再弄脏床铺了，结果一起来摸到身下的黏腻就感觉大事不妙。

　　还好相无瑕这天起得比较早，对方睡姿也不错，应当是不知道。

　　萧怀松了口气的同时，马不停蹄地将床铺从里到外都给换了。

　　相无瑕进来又是看到新的床铺，“陛下这是……”

　　萧怀破罐子破摔，“想换就换了。”

　　相无瑕点着头，也没多问。

　　晚上，萧怀照例抱着布包去了冷宫，中午她趁相无瑕去做饭的时候，向李公公问了火石的用法，这次一打就点着了。

　　看着盆里的布包缓慢地烧起来，萧怀心里的石头终于缓缓落了地。

　　“陛下在做什么？”听到相无瑕声音的时候萧怀脑袋都懵了，她茫然地抬起头，只见相无瑕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冷宫这边来。

　　对方显然已经沐浴过了，干净的衣摆在冷宫里走一圈，已经脏得不能看了。

　　萧怀不知所措地看着对方从地上拿起一根木枝，随手在盆里搅了一下，看到带着血迹的床铺，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让火烧得更旺些。

　　“你怎么在这里？”萧怀惴惴不安地发问。

　　“臣妾来给自己挑个冷宫。”

　　萧怀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放下木枝的相无瑕扯了一下，一抹温热的触感印在唇上，分开后，相无瑕用无比自然的语气说道：“臣妾要以下犯上了。”

　　萧怀整个人僵成了木头。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亲，还是一个女生，她还没有什么恶心的感觉。

　　她要弯了吗？

　　无数个念头在萧怀脑子里盘旋，让她看上去像个失了魂的傻子。

　　而正主还在旁若无人地搅弄盆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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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丢丢卡文（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