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君兮》树濑懒懒

11、拾壹

　　“陛下，这是这次秋闱考试的名单。”萧怀被李公公的声音打断了思绪，她看着被李公公呈上来的名单，正要伸手接过，旁边一只胳膊忽然伸过来，来人漫不经心地翻了两页，出声，“陛下，这些小事也要你亲自过目吗？”
　　感觉对方对朝中情况已经有些许了解了，最近萧怀有意让对方着手分担奏折。除了每日中午和晚上对方都会雷打不动地回去亲自给萧怀做饭，其他时候几乎都跟萧怀待在御书房里。
　　原本做饭这件事萧怀是想让她叫别人代劳的，但是相无瑕不肯，萧怀只好让人在御书房附近找个地开个小灶，只不过暂时还没弄好。
　　她看到相无瑕今天来得比以前晚一些，不由多看了对方一眼，只不过她向来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因此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李公公在看到相无瑕过来的那一刻已经请安退下去了。
　　相无瑕主动解释道：“今日尝试了下新菜式，多花了些时间。”
　　相无瑕每天早上是跟萧怀一起起床的，由于萧怀还要上朝，相无瑕干脆每日趁这个时间给萧怀做早餐，到御书房的时候一般萧怀都还没下朝。
　　萧怀应了一声，然后看到相无瑕从带来的食盒里拿出两个小盘，里面是几块煎饼。
　　萧怀下意识睁大了眼睛，倒不是这东西有多难见，只是萧怀登基后就没再吃过了，皇帝很忙，一日只有两餐，还都是油腻的菜，连粥都很少见。
　　之前相无瑕做的比较多的都是粥和汤。
　　相无瑕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之情，坦然道：“之前一直没学会，今天终于做成功了。”
　　萧怀佯装淡定，“辛苦你了。”
　　相无瑕一笑，将萧怀的那份递过去。
　　吃完早餐，让下人收拾了一下后，相无瑕将萧怀整理好的打算给她的那份拿到自己面前，看到萧怀拿起方才被放下的名单，忍不住开口道：“陛下，朝堂上也有一些可用之人，这些小事交给他们处理就好了。”
　　萧怀一眼不漏地盯着面前的名单，微微叹气，“我对他们不放心。”
　　相无瑕顺着杆子往上爬，“那陛下就对臣妾放心吗？”
　　萧怀眼都没抬，“朕对你确实放心。”
　　应该说，只要书上有名有姓的她都放心。
　　想起这，她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忍不住谴责地看了相无瑕一眼，“假如你当初报名春闱，考取功名，朕现在说不定已经建了内阁，也不用整日伏案了。”
　　相无瑕毫无内疚感地回望着萧怀，“陛下又在说笑了。”
　　说着趁萧怀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探身，流苏的当啷声在殿内回响，萧怀的脸颊传来一阵温热，她望着相无瑕近在咫尺的脸庞，只觉自己的心跳要静止了。
　　相无瑕盯着她的脸，视线逐渐下移，眼神幽幽地，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陛下，下次臣妾就不是亲这里了。”
　　随着对方退回去，萧怀只觉有一股热气上涌，“放，放肆！”
　　相无瑕无惧地看向她，“陛下要治臣妾亲夫之罪吗？”
　　萧怀没理会对方的冷笑话，瞪了对方一眼，却也反应过来，对方此举是完全正常完全符合一个妃子行为的，倒是她的反应不太正常。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脸上的滚烫暂时消不下来，不好意思去摸脸，只好再瞪相无瑕一眼。
　　相无瑕很是坦然，“陛下答应过臣妾，不再把臣妾当成费心想招募的贤才，臣妾只是在提醒你。”
　　萧怀脸上的热气还没消下去，倒是感觉上涌得更厉害了，她都懒得瞪相无瑕了，默默拖过奏折，一眼不发地批改起来。
　　相无瑕回味着刚刚的触感，指尖情不自禁地抚过嘴唇，一头乱麻的萧怀恰好看到这一幕，脸上热得更厉害了，无，无耻！
　　等萧怀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脑子里开始冷静鞭笞当时的自己，皇后是个女的，她也是个女的，她当时害羞个什么劲？！
　　反复鞭笞几十遍后，她开始默默给自己找补，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男子了，一时忘记自己本性也很正常。
　　晚间，相无瑕将自己批改好的整理好的奏折依次分类，看着还在伏案的萧怀，认真盯了一会，忽然开口，“陛下，有时候，线牵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萧怀头也不抬，“皇后，有时候，很多线，不得不牵。”
　　相无瑕被她逗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又有些惆怅，最后化成一声叹息，“陛下今晚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