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何止不温柔》崔小关

4、第四章小雏菊的故事

　　从蓝白T恤运动衣的桀骜不驯变成白衬衫左襟别着白鹤追日的温柔明目，是最能体现一个人变化。
　　喜欢不是坠落的开始，是我希望与你并肩走向未来的始端。
　　当优雅的白玫瑰遇上骄傲的红玫瑰，意外遇上注定，是谁都不知道的结局。
　　“律师找好了？”顾南风慵懒地坐在沙发，拿着文件随意翻看着。“找好了，对方姓简，曾处理过多起类似的案例，全都收拾的很好，对方表示只要钱给到位，多难搞的事都可以保证全身而退”。米娅坐在一侧恭敬的回答。
　　“话道是说的满，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实力，找个时间，我看看，她这人给你的感觉是什么”。米娅沉思会儿，随后似开玩笑似的地回答“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斯文败类这样词也可以在一个女生身上”。“哦，这样，退下”。顾南风挥了挥，拿着书翻到了简介。简意？斯文败类？
　　风鹤机场里，简意拉着白金色行李箱穿梭在机场里，轮子发出磆碌磆碌在这个空旷的地方格外清晰。
　　穿着一身米色的风衣脸上围上双纯色的双面围巾，浅褐丹凤眼上框着副斯文至极的金丝眼镜加上淡金色的长发，散出淡淡的文雅气息。
　　随后停在原地，从怀中掏出来一块纯金的怀表，怀表的齿轮缓缓的转动在余阳的名光中，拉下围巾，四处眺望，像在寻找什么吗？
　　而在很远的地方，一头深蓝在光下??生辉踏着欢迎步子朝着简意飞奔过。“你微笑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这个，我已等待得久了”。
　　简意微微笑，唇凑到王秋居的耳边“口罩，墨镜戴好，我可不想你被半路抱走”。王秋居绽开灿烂的笑脸，开心的说道“要背”！
　　简意嗤的一下笑出声“那你拉行李”。“不要”！简意眼睛一眨一眨，忽的笑起像是轻轻一羽略过心弦。舒服的恰到好处，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温柔。
　　白净的手牵起自小的深爱，路过漫长的夕阳余光，穿梭市井热闹的街区，两人踱步走进那个充满回忆反反复复进入几度春秋的小房子。
　　王秋居不由想到很久很久问简意的一个问题。彼时的简意还没有染这一头金发也没有戴眼镜，稚气未脱的脸上美好又文静，时常怀里捧着书走青墙瓦巷，一回头看见自己就会温柔地笑。
　　而自已还是自然的栗色，不大不小的年纪挂着游笑的神情，在送上一朵随手摘的小雏菊，在得到对上简意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后，彻底在心里住进了这个文文弱弱小姑娘，“你见想我？有多想 ”？
　　十五六岁的简意穿着简白蓝领夏季校服套上一件黑领外翻白衫的校服外套，手上捧着线装的蓝皮书。
　　眼睛一眨一眨的，忽温柔的笑起来。那笑似羽毛轻划一下在心间，挠了挠沉寂己久的心。
　　在自已走神的时候靠在耳边，温和地念道“晓天边云暮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自己的耳朵随着她的气烧得通红，而她却又往后一退，小心地握着小雏菊，微笑着转身离开，留下自己红着脸傻傻的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此后经年，两人共渡一个三年又一个三年，王秋居以她们的故事是从夕阳下那朵随手摘的雏菊开始的，殊不知那个故事真正的开始比她想的早太多太多。
　　后来有人问简意悔过吗？简意只是心里苦笑，面上未有一丝波澜，话里带着晕不开落莫。
　　“”我的心动从古墙巷里瓦檐上笑得张扬的黄昏开始，到青草从间的花坛里递给我雏菊的不在意，到每夜孤灯长明里对我的敷衍了事，从未间断”。
　　从此心动一往情深，喜欢心甘情愿，爱意只增不减。
　　“你去哪”？简意收拾好行李之后，去正准备做晚饭，在转角看见王秋居换好漂亮的晚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容，一脚已迈出了门口。
　　若是简意没有喊住的话，怕是要没影了。王秋居收回迈出去的脚，在看不见的地方眼睛微眯勾起不屑。
　　转身回到简意的身旁，装着热情的模样用撒娇的语气，抱住简意蹭在肩头说“阿简，我今天有个酒会很重要的，乖了”。
　　“那我给你留个灯”简意愣了一下，随后浅浅的笑起，懂事的应到。王秋居见目的达到，立即放开简意，干脆利落地转身不带一点留恋的意味。背对简意挥了挥手，随意地说“不用等我了，我今晚不回来。”简意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那已经落下的黑幕布无可奈何。
　　房子里的光明亮而刺眼与门外的暗而悠深在门槛的分划中成两个世界。简意慢慢地走回房间，她打开白金色的行李箱翻找起来，在箱里一个小小角落里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小小的白绳套在透明的玻璃瓶上，而玻璃瓶里装着一朵枯萎了很久的小雏菊。简意握着瓶身又不经感叹，指间缓缓摩擦这岁月的痕迹。
　　“十几年了，该枯了”，蜗牛。
　　好想在三十岁之前听到，我爱你这句话。简意蹲在地上失落地低下了头，握紧透玻璃小瓶子。我今年二七，我快等不起了，蜗牛。
　　不大不小的房间，拿着温水吃药，面上不一点表情，像机械全无温度，这就是她每天必做的。
　　有人爱得早，有人的爱却太迟。而雏菊的花语是深藏心底底的爱。
　　凌晨二点，简意坐主厅的沙发上，手拿着遥控器不停的给电视机换台。门咔的一声，王秋居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进来“怎么不开灯”？
　　简意站了起来，走到转角墙开关处打开全部的灯。原来只有电视机昏暗微光的房间顿时变得明亮。双手捧一杯温牛奶，对王秋居温柔地说道“喝点牛奶。”
　　王秋居摊躺在沙发，散发出浓烈的酒气。眼睛只是简单地瞟一眼，像是不满什么一样转过了头。“我不是说今晚不用等我了吗”？
　　“你每次晚上出都带一身酒气回来，我不放心”。“牛奶先放下”。“嗯。”简单应了一句，缓缓把杯子放下。
　　“简意，为什么要在我身边安定位”？简意本想离开时，听到王秋居略带讽道。“我。。。”“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嘛”！激动地站起来质问简意。“我就奇怪为什么每次我遇到危险都能化险为夷，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双眼在盯着我”！
　　“我只是不想你再出事”。简意用毫无波澜的表情冷静的陈述事实时无疑更加刺激着她“所以这就是你在我身边安定位的原因。”王秋居尖锐的语调伴恶语“简意你就是个疯子”！随后门砰的一声重重合上又吱呀吱呀摇晃。
　　简意闭上眼睛听完，很久很久才睁开眼睛，真是的，还好没哭出来。简意看着那杯从温转凉的牛奶，眼睛里的泪在框里不停的打转，委屈地倒吸一口气“我又不能未卜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