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络冷

11、好残忍的事实

　　第十一章:好残忍的事实
　　屋内,莫念躺在病床上,温顺的如入梦的天使.
　　屋外,是凝固的空气.
　　地上残留着细碎的玻璃,路过的人都不禁看一眼,然后匆匆离去.
　　那是偌木敲碎的,血从偌木的掌心滚落,滴在了地上.
　　戚哀倚靠在墙边,眼却看着莫念的方向,衣领被揪起:"你叫戚哀对吗?"
　　"........"
　　'咚'的一拳打在了墙边,擦过戚哀的发梢:"就是因为你,莫念才不愿意接受我.如果没有你的存在,也许......为什么你不珍惜,现在莫念生病了,你高兴了,啊!!说话!!"看得出来,偌木很激动,整个医院都充斥着他怒吼的声音.
　　"我...不是戚哀."
　　静了,这一次是真的静了,静得让人恐慌.
　　"想逃避责任吗?懦夫!"
　　"我叫戚悯,是戚哀的弟弟......"
　　略带颤抖的声音穿过偌木的耳膜,缓缓的却极其沉重.
　　"你说什么!"
　　"他说的都是真的."母亲从椅上站了起来,眼角还残留着泪的痕迹:"戚哀已经死了,莫念固执的认为戚哀没有死,把戚悯当作了他,是我求着让戚悯留下来的......"
　　偌木的手从戚悯的衣角滑落,他不再说话,也没有再继续说话,所有人的眼都是看着病床上那个人 ,那个18岁的女孩.
　　暮秋也已经临近尾声
　　冬,应该快来了........
　　然而雨却不再下落,算一算,有三个月了吧.
　　风还是那样的顽皮,将树叶吹刮的发出沙沙的响声,卷起路边的沙砾'叭叭叭'的敲打着玻璃,惊扰了刚入睡的人们,也惊扰了莫念. 手指微微蜷动,莫念醒了,看到的又是一片迷茫的白色,手背传来阵阵凉意,莫念低头,看见的是针孔扎入她的手背,莫念想拔掉插入她手上的针孔,然而这个动作被制止了.
　　"莫念,怎么了?"是偌木的声音.
　　"不要,我不要在医院."莫念挣扎着,想挣脱抓住她手臂的人.
　　莫念看到了墙边的不语的戚悯:"戚哀,带我走,我不要在医院."
　　戚悯笑着,触碰着莫念的脸庞:"莫念生病了,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好吗?"
　　"戚哀你变了,以前的你从不会这样,为什么,你变成了这样,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戚悯的眼因为这句话变的黯淡,轻轻的扯出一句话,轻轻的.
　　"莫念,你该醒了.我,不是戚哀."泪开始有点忍不住,鼻尖有些泛酸,戚悯抓着衣角,尽量不让斤毫颤抖.
　　'啪'一记耳光.
　　这是第三次莫念打他的脸颊,重重的,释放了所有了的力气.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戚悯打了莫念.
　　"我是戚悯,是戚哀的弟弟,不是戚哀,戚哀在一年前就...死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接受事实!哥为了救你溺死在海里,你给我醒过来,给我接受这个事实,你想逃避到什么事实,看清楚,我!!我戚悯......"戚悯摇晃着莫念的肩膀,莫念没有反抗,任由戚悯对她的怒吼,因为她看见了他的泪,一滴一滴从眼角滑落.

　　脑海中,陆陆续续的片断编织.
　　"啊!莫念,不要开玩笑,快放手拉!"
　　"不要,你求我啊,求我放手."
　　"那是太阳光照红的!"
　　"戚哀,我杀了你!"
　　"念,一定要坚持下去."
　　念,一定要坚持下去.
　　然后是白色的人影漂浮在海上,充斥着孤独的气味.
　　"戚哀死了......."落寞的声音萦绕着整个病房.
　　戚悯手陡然从莫念的肩上坠落.
　　"戚哀死了,对不对!"莫念慢慢地说着,听不出任何有关她的情绪.
　　没有人回答莫念的问题,他们只是互相看着对方,想说什么,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是谁?"莫念的手指着戚悯,问着.
　　"我是戚悯......"
　　"哈哈哈!戚悯,原来你不是戚哀,那么我的戚哀呢,谁来告诉我,我的戚哀呢?"
　　'吧嗒吧嗒'泪滴落了.
　　"不对,我要去找戚哀,他在等我,在海边等我."
　　莫念将针孔拔去,掀开白的刺眼的床单,跃下.
　　"莫念,你冷静点!"
　　"不!谁来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戚哀还活着,他活着,活....."最后一个'着'字随着莫念睡去的身子消失了.
　　医生轻咳了几声:"我为病人打了一剂镇定剂,再此期间,你们要照顾好病人的情绪."
　　"医生,求求你,我的孩子......"母亲紧紧的揪着医生的白大褂.
　　"她的病其实好的差不多,至少她承认了那个男孩死去的事实."医生叹了口气,走出了病房.
　　这个医生是当时戚哀和莫念被送去医院时为他们抢救的医生.
　　莫念活了,戚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