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去死 ...
-
今天是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在考卷上到底写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现在我满脑子都是等下约林舞去哪里玩。
考场是根据成绩分的，林舞在第一考场，我在最后一个考场，理完书包，正准备去找林舞，突然在窗外看见了一个此时我万分不愿意看见的身影——张扬！
我淡定地走出教室，决定装做什么都没看到，经过张扬的时候他没有拦住我，我正暗自庆幸。
“林舞……”张扬的声音前边地从身后传来。
我站定，微微抬头，瞄了一眼走廊的天花板，叹了一口气，两秒后，U型转身，猛地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按在了墙上。
在一干路人的惊呼声中，我凑近他，恶狠狠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换个地方谈吧。”张扬笑着回答——是的，那个该死的小子该死地笑着。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不管什么事，只要和林舞有关，我的理智就被自动屏蔽。
“林舞是第一考场吧~嘿嘿，其实，朱滢的成绩意外地好呢。”
我努力地空着这想掐死张扬的冲动。
“好了，别再挑战你咬肌的极限了，我们去草莓•樱桃吧。”张扬拍拍我的手说道。
“好，如果你敢动林舞一根汗毛，我就对你不客气！”我松开他，威吓道。
“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本威胁我？”张扬装模作样地拍掉身上的灰，走到我跟前，搭住我的肩，低下头，看着我，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
“你不懂吗？没有资本本身就是很大的资本。”我跳着眼睛看他。
“不愧是我的上任啊，到了这种时候还是可爱地死鸭子嘴硬呢~”张扬和我肩并肩，拨开人群向校外走去。
“随你怎么说”我耸耸肩，满不在乎。
“你不可能放得下林舞，你的兄弟也不可能赶得过来。”张扬的语气里多了意思调侃。
“但我不介意为她报仇然后再自杀。”我挑衅地笑着。
“……你知道，我们的手段不只是杀人一种。”张扬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凶狠起来。
“所以我才跟你去谈，但是，不要得寸进尺。”我们走出了校门，作为学校附近惟一一家甜品店，草莓•樱桃粉红色混着明黄的外墙分外显眼。
“呵呵，怎么说呢，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你又有能力有有魄力，我爸那个老头子根本玩不过你，不过，恋爱让你昏了头脑，我才有了可乘之机。老实说，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曾经我门只为了一个区就大打出手，而你既然一个人吃下了那么大的市场。”张扬推开店门，店内坐满了人，只有最里面的角落里还有两个位子，让我稍稍有些惊讶的是那两个位子竟然是靠窗的。
赌我不会跑么……我冷笑了一声，坐了下来。
穿着女仆装的侍者端上了两份奶茶。张扬拿出一个录音机，按下录音键，犹豫了半天没开口，看了我两眼，一开口就雷的我外焦里嫩。
“【哔—】国的军火女王，孙岚啊……”
“噗——咳咳咳咳……”我毫不客气地一口奶茶喷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张扬被我喷了一脸奶茶倒没有什么反映，淡定地拿出纸巾，把脸擦干净了，坐在附近的客人却有几个站了起来，像是我上就要冲过来撕了我似的。
“咳咳，sorry，我只是不太适应这种……这种那么有才的称呼…………”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张扬面色阴沉。
“好吧，好吧，我懂了，以前一起做军火的人，除了已经出国的，要么让他们跟你混，要么让他们跟我去监狱混，对吧。”我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奶茶。貌似在下今年18岁生日还没过，不过，即便如此，也估计绝对10年以上，搞不好还是无期……
“薛蓉……”张扬进一步讨价还价中
“是个好女孩。”我装傻。
“…………”张扬的表情很无力。
“而我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却杀了她。”我又喝了一口奶茶，太甜。“张扬，这种事情你要我承认多少都无所谓，理一份材料给我就OK了，我实在是没有兴趣和你这样面对面喝奶茶。”
“呵呵~也对，反正这种事你也没少做。”张扬闷笑着站了起来“这样一来，事情就方便很多，不过，我还是要说，孙岚，你太不小心了。”张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皱着眉头等他的下文。
“你说呢~林舞？”张扬双手环胸，看着我身后的两人。
“？！”我瞪大眼睛站起身，猛地回头，身后坐着两个带着鸭舌帽的飞机头男孩。
接着，在我惊异的目光中，两个男孩脱掉鸭舌帽，摘掉假发，变成了朱滢和林舞。
林舞就那么笔直地看这个我，没有哭，没有笑，脸部线条僵硬，手捏成了拳头，我第一次发现她的眼睛竟然那么黑，幽深地让人发寒，没有任何一个枪口能给我这样的恐惧，我害怕与她对视，却强迫自己不移开视线。
“林…舞……”我突然觉得说话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林舞深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笑脸，放松了捏紧的拳头“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
“我……是军火商。”我撇开了眼睛，不再敢看林舞，感觉喉咙干涩。
“……你是在告诉我，朱滢和张扬说的都是真的？哈哈哈哈哈哈~~亏我还一直像傻子似的相信你。你……喝，算了……我交不起军火商的朋友，更不敢要军火商的恋人，我们……不，你，好自为之吧。”从癫狂到镇定，林舞只用了几秒钟，她最后看我的眼神甚至可以算得上温柔——怜悯，失望混着无奈。
她拿起包，走出了甜品店，走得不快，可惜太坚定。
——果然，她……放手了呢……
我突然觉得很放松，什么都无所谓了，连呼吸仿佛都不再重要。
我曾想过一切都结束以后或许我们会移民，去丹麦，瑞典，比利时，冰岛，荷兰，美国的什么什么洲，随便什么风景好的，同性恋可以结婚的地方，当她想家了，我们也可以回中国，然后，当我们都60多岁满头白发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躺在沙发里看电视，我或许会像开玩笑一样提起以前我卖军火的时候的事，然后她吃惊地看着我，抱怨我那么晚才告诉她，接着差我去做午饭，我们不会有孩子，但我们可以有一只猫或者一条狗，可以每年都去度假，不会寂寞……
“孙……孙岚？！”朱滢有些不安地叫道。
“什么？”我努力地笑着，不管我此时的笑容多么虚弱。
“你…………哭了！”朱滢的表情就像非洲土著刚到巴黎一样。
“嗯…哦……大概，是下雨了吧……哈哈~~”我抬头，看看窗外，万里无云……
我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就要离开。
“孙岚！”
“站住，你要去干嘛？！”
我转过身，对他们露出了一个春光灿烂的笑容，吐出两个字。
“去死！”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去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