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慢点》沁飒

93、说与不说

　　麦格带着伊洛斯走在霍格沃茨昏暗的走廊里，因为禁令的关系，长长的走廊并没有一个人。
　　“教授，您相信我吗？”伊洛斯突然开口问道。
　　麦格教授侧过身来看她，略微惊讶道：“你怎么会那么想呢，伊洛斯，我当然相信你。”
　　随即她又了悟道：“只是些简单的问话，你并不用有什么负担。”
　　麦格教授站在校长室的守卫前念出了口令，随即在那滴水嘴石兽放行后，两人踏上了石像后面的旋转楼梯。
　　这是伊洛斯第一次踏入校长办公室，如果不是受那沉重的心情影响的话，也许她会好好看看这有趣的地方。
　　但此时，她只注意到邓布利多正坐在一张巨大的桌子后面，他双手指尖相触，正静静地望着走进来的伊洛斯。
　　伊洛斯对他做了问候，随即注意到一旁的椅子上正坐着她学院的院长，还有多吉先生。
　　当然，还有弗立维教授。普威特是他学院的人，他对此似乎很是伤心，只僵硬地坐在过高的椅子上，呆怔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请坐，孩子。”邓布利多开了口，尽管发生了那样可怕的事，但伊洛斯也似乎并不能从他的脸上窥探出什么神色来。
　　伊洛斯在麦格教授为她搬来的椅子上落了座，双手交握着回望着霍格沃茨至高无上的校长。
　　“所以，你知道今天发生什么事了是吗？”邓布利多开口问道，语气倒还算是温和。
　　伊洛斯轻声回道：“是的。”
　　“我想你可以放松一些，要吃些雪宝糖吗？”
　　“不了，谢谢。”
　　两人略微客气了一番，随即邓布利多步入正题道：“伊洛斯你看，有学生会从塔楼上摔下来这件事，当然，我们姑且认作她是自己摔下来的，但不得不说这在霍格沃茨的历史上，那几乎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被告知，在普威特出事之前，似乎与你有过小小的争纷？对此，你能告诉我们些什么吗？这也好便于我们对普威特有些更深入的了解。”
　　邓布利多并没有预设立场去假设什么，比起对学生的审问，那似乎更像是朋友间的下午茶闲聊一般。
　　伊洛斯静默地坐了一会，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一个，她对梦境中的一切绝口不提，没人会因为学生间的一点龃龉而将她与普威特的死扯上关系。
　　或者，她说出一切。
　　【别再和任何人说你做过梦的事。】
　　斯内普说过的话在她脑海里浮现，显然，即便是能理解许多事的巫师，对于这样诡秘的事怕是也会持有怀疑态度的。
　　她并不是先知，从没有一个哑炮会是先知的例子，再加上布莱克家和斯莱特兰奇家也并没有这样的血脉。
　　所以即便她说了，如果听的人不信的话，比起提前梦到一切，那会更像是个有预谋的诅咒……
　　即便她们的学期课程并不涉及到这些，但伊洛斯知道有能做到这个程度的方法。
　　邓布利多很有耐心，房间的其他人也并没有开口说话。
　　伊洛斯能感觉得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视线，正隔着他杯子里热茶的蒸汽若有若无地探了过来。
　　“我做了一个梦。”伊洛斯开了口，她注意到麦格教授侧了侧身，不知是否是想要提示她最好不要说那些。
　　“哦，什么样的梦呢？”邓布利多略微向前倾了倾身，并没有因为她这看似不相干的话题而有所轻视。
　　“那天，我追随着普威特去了禁林，那里似乎有个男人在等她。当然，我并没有看清他的脸，他在发现我的出现后就率先离开了。”
　　伊洛斯盯着自己的脚尖，语速缓慢地娓娓道来着一切。
　　“当晚，我便做了个可怕的梦，梦里……”伊洛斯吸了口气抬起头坚定地说道：“梦里，就是普威特与那男人交谈的画面，还有……她一个人向北塔塔顶走去，她似乎有些入了魔，最终，一跃跳了下来。”
　　尽管没有细看，但屋里坐着的几人听到这里似乎都面色凝重了起来。
　　“就是今晚的样子。”伊洛斯继续说着：“虽然就只是一个梦，但我却莫名有些在意，而那天我听到桃金娘说普威特似乎是在寻找着密室，所以便有了湖边的一幕。”
　　伊洛斯说完，校长室里久久都没有人应声。
　　最后还是邓布利多开口道：“你以前做过类似的梦吗？”
　　伊洛斯摇头否定道：“从来没有。”
　　邓布利多的视线略微侧了侧，于是一旁作为斯莱特林院长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开口说道：“也许，我们该为可怜的伊洛斯检查一下。”
　　显然，他对伊洛斯的这番说辞并不如何信服。
　　倒是一旁的麦格教授跟着说道：“我想，那天原本伊洛斯是想与我谈论她的那个梦的。但可惜，我那时并没有重视。”
　　伊洛斯向她看过去一眼，不无感激的意味。不管怎么说，这个值得亲近的教授总是一如既往的体贴。
　　“伊洛斯。”邓布利多唤了她的名字，轻声问道：“亲爱的你迟疑了很久，那为什么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它呢？即便，你知道这有些麻烦。”
　　伊洛斯低声回道：“我想，每一条生命都值得被尊重。虽然不管再做些什么都已经换不回普威特了，但，我还是希望她的死因可以被人知晓。”
　　她的声音很真诚，可斯拉格霍恩教授听后却对此发问道：“那就你那个可怕的梦来说，你觉得她的死因是什么呢？难道不是一个不小心的意外吗？”
　　他这话，在某种程度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种提示了。
　　毕竟，即便再不怎么看重伊洛斯，她毕竟还是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而作为最看重名誉的院长，他并不希望自己学院的学生卷到这件事里来。
　　在他看来，坐在那里弱弱地说上一句我不知道，会比她这些言论要明智的多。
　　伊洛斯看向他，开了口：“难道教授会不知道原因吗？一个花季少女从前途一片光明最终走向死亡，难道会只是因为魔药课成绩不理想吗？”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脸色一时有些难看，显然，他并没预想到会被自己学院一个二年级的学生所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