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慢点》沁飒

76、争吵

　　倒是随后进来的阿尔法德，对伊洛斯解释卢西亚只是担心卢娜吹风头会疼，他总是会在这种时候为他的妻子找上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但伊洛斯的注意力当然并不在这里，她只是上前关心着卢娜的情况，在得知她的病情可以称得上是每况愈下后，不禁担忧地问到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法救治吗？
　　是啊，其他的方法。要知道这时的卢西亚就如同当初知道自己的第一个女儿可能会是个哑炮时一样，可以说想尽了各种的办法。
　　她拜托了各种有才能的人，但可以说这并没有什么有效的帮助。
　　只有后来……
　　伊洛斯回家后，家里陆续又来了许多人。其中一位很老的先生，说卢娜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身体各方面都一直在无理由地衰竭下去——
　　那看起来倒像是他在某种书中看到的某种家族遗传，那种献祭强大黑魔法家族的隔代反噬。
　　他说的含糊其辞甚至用上了隐喻，但这并不影响卢西亚去找到科沃斯大吵了一架。
　　伊洛斯在那进入者心烦意乱下未来得及关严的密室门旁，听到了卢西亚歇斯底里的质问声：“你还不肯说出你那可笑的出身秘密吗！？是不是要连同我和卢娜都死光了你才会满意！”
　　科沃斯低声说了什么，但显然那并不是卢西亚想要听到的，她只是怒吼着摔了东西走了出来。
　　在临走之前她还控制不住自己地吼了句：“也许我就不应该生下任何孩子，就应该让你断子绝孙才对！”
　　而在看到门外的伊洛斯的那一刻，她脸上来不及收整起来的痛苦表情让她看起来显得略有些扭曲。
　　她看到了伊洛斯，突然的一怔，她面前的女孩那么的光鲜靓丽，脸上渐渐褪去的婴儿肥使得她的小脸愈显精致，且在她的发色和眸色映衬下整个人是如此的鲜活……
　　而后卢西亚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她狠退了一步，然后就维持着这份距离侧身疾步离开。
　　伊洛斯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转头走进了无尽的黑暗。她开了灯，看向躺在床上的外祖父问道：“卢娜她……很不好吗？”
　　科沃斯没有回应，似乎他所有的话刚刚都已经对着他那疏远的女儿说完了。
　　伊洛斯又开口问道：“就连您也不能做些什么吗？”
　　科沃斯沉默半响，维持着背对着她躺在那里的姿势问道：“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能够做到什么呢？”
　　“您很厉害不是吗？”毫无疑问伊洛斯在某些方面对她这不见天日的外祖父还是很崇拜的，起码，他很博学多才不是吗？
　　他知道那么多的咒语认识那么多的魔法生物，那么一定是知道有一种办法可以救卢娜的吧？
　　“伊洛斯。”她的外祖父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低沉地说道：“即便是梅林，也阻止不了死亡。”
　　伊洛斯向前几步走到他的床边，反驳道：“可是，那不是正常的死亡不是吗？没有什么人会像卢娜一样突然患上这样的不治之症！世上为什么会有巫师和麻瓜的分别，难道不就是为了能让一些人做的更多吗？”
　　科沃斯突然坐起了身，他翻开被子看向伊洛斯一字一句的说道：“做的更多，自然就要承受的更多，所有的索取都要付出代价，伊洛斯。”
　　他鹰一般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像念咒语一般吟唱道：“你索取，就要偿还，有时候，那代价要比你所能承受的要多得多。”
　　之后他就将伊洛斯轰了出去，显然，她也没从她外祖父那里讨到更多就是了。
　　夜晚的时候，伊洛斯一直在想着他外祖父所说的话。
　　甚至在想，是否要偷偷将卢娜给带到他的身旁，让他亲自看上一眼那是个多么可爱讨喜的孩子。
　　从她还走不稳路的时候，就总是咿咿呀呀地跟在伊洛斯的身后，就连后来长大些她不厌其烦地对她嚷着：“回去，卢娜，回去！”
　　也并没有使得她放弃追随她的步伐。
　　一时伊洛斯突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上卢娜一眼，哪管只是在门口看上一眼也是好的。于是她翻身下了床，连鞋也没有穿就推门走了出去。
　　夜已经很深了，整个布莱克老宅都沉静了下来，但让人意外的是卢娜的门前竟然还有着微弱的光亮。
　　伊洛斯屏住呼吸走上前些，听到了压低了声音的交谈声，当她走近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淡漠地响起：“当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必有一方将走向灭亡。”
　　那是她母亲的声音，伊洛斯的呼吸一紧，想起那个灰白头发消瘦的女人死死地抓住自己肩头的力道。
　　“卢西亚，你大可不必那么想。”这是她父亲阿尔法德的声音，他试图安抚自己的妻子道：“你不能因为她们两个的名字，就听信一个所谓的预言家随口说的话。”
　　可卢西亚显然是听不太进去的，她只是略有些神经质地叨咕着：“难道你没有发现……伊洛斯的那张脸……自打卢娜生病后就愈显娇艳？”
　　“卢西亚。”阿尔法德的声音严肃了一些，但又顾念床上睡去的人而刻意压低了声说道：“你为什么就不能对伊洛斯公平一些呢？”
　　“公平？”卢西亚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那梅林又对我的卢娜公平了吗？”
　　“你真是……嘘！”
　　所有交谈的声音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伊洛斯面前的门倏地打了开，一根魔杖险些没杵到她的鼻子里。
　　阿尔法德很快地收了魔杖，惊讶地看向女儿问道：“伊洛斯，亲爱的你是做噩梦了吗？”
　　伊洛斯低头看了自己睡裙下的光脚，舔了舔唇看了眼阿尔法德身后，却似乎被他无意中挡住了大半。
　　于是她不得不顺应撒谎道：“我梦到了卢娜，所以来看看。”
　　但卢西亚很快走了出来，她推开了阿尔法德撑住门框的手，看向伊洛斯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我……”伊洛斯吸了吸鼻子，露了笑容应道：“我梦到卢娜好起来了，我们一起到街角的公园放风筝。”
　　一时卢西亚面上的表情只剩了几分狐疑，倒是阿尔法德摸了女儿的头说道：“太晚了，等明天卢娜好上一些了，你们可以一起去。”
　　她被父亲送回了房间，阿尔法德临走时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女儿微微拉下身来，一个轻薄的吻落在他面颊上并且轻声说道：“晚安，爸爸。”
　　于是阿尔法德到嘴边的话也只能顺势变成：“晚安，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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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呃，就小鱼一个小可爱看么？给孩子留个言鼓励鼓励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