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慢点》沁飒

192、斯内普番外再篇

　　那一刻，一贯自大惯了的人，甚至都愿意蹲下身来仰视着她，用她可能会喜欢的方式哄她两句。
　　但是，他不能。
　　斯莱特林的食死徒小分队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在埃弗里在不远处盯视过来的那一刻，他不能做出一分一毫两人十分熟稔的举动。
　　于是他只能是摆出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嫌弃表情，蹙着眉像看个精神病一般看着她这一举动。
　　没得到回应使得伊洛斯快速抬眼看了他一眼，在看到了他面上的表情时蹙了蹙秀气的眉头，不满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你还觉得自己有理了？”
　　很显然，在那个时候，如果他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能补救这一切的。
　　但在埃弗里和威尔克斯迎面走来之时，他只能闭紧了嘴，撞开伊洛斯的肩膀，就像对待随意的什么人一样，起身离开。
　　之后埃弗里找他攀谈时还说，他应该态度和善上一些的，这样才能达成黑魔王交代下来的任务不是吗？
　　当时斯内普如何回答的？哦，他只是冷笑了一声，用极其轻蔑的语气讽刺道：“呵，一个哑炮。”
　　这个词从他口中脱出，与其他的斯莱特林看伊洛斯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只有斯内普自己知道，仅仅只是一个词语，就需要他额外的克制才能拼读出来。
　　甚至，他都没敢去看去而复返的伊洛斯面上的表情，好像那样就能抵挡他那冷硬的表情下愧疚之心一般。
　　他想，也许稍晚的时候，等他们不再盯着自己的时候，或许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总能开诚布公地对她说出一切的。
　　虽然他极不擅长这些，但他愿意去尝试，尝试陈恳一些，认证自己的内心。
　　但，伊洛斯再也没有找过他。课堂上总是挑距他最远的位置坐，即便是课后偶尔在长廊的一头望见，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就连有求必应室，她也再没有去过。
　　斯内普暗暗苦恼着，他确实不太，不是，是太不擅长处理这些了，而她，就连个道歉的机会都再不肯给他。
　　就连他悄悄留在休息室角落椅子上的太妃糖，也没能换得她多看上自己一眼。
　　斯内普甚至手写了一封道歉信，想要偷偷地夹到她的课本里。但伊洛斯却似一直都很警惕，自己的物品从来不肯离开视线。
　　斯内普想，也许，她是终于看清了他的卑劣，真的再也不打算理他了。
　　他一直都没能等到很好的时机去挽救自己的错误，直到，在又一次的食死徒临时集会上，看到了被带进房间的伊洛斯……
　　很难去形容，在那一刻他的心情。
　　之后，作为食死徒的日子，每一天都需小心谨慎、步步为营。
　　当你有个强大的主子，对你在意的女孩打着别样的注意时，你又能做什么呢？
　　斯内普是个极优秀的大脑封闭术大师，他克制着自己，小心行事。很多次，在伊洛斯对暴行面有不忍时，是他上前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他是伏地魔的一把好刀，为他做了许多别的巫师都做不到的事。
　　食死徒们眼中只看到了他所受到的看中，却没人在意，那些‘看中’是他险些用命换来的。
　　没人知道他怀有什么样的心情，看着那个与他渐行渐远的女人。
　　【我从来都不曾轻视怠慢于你，也不曾做过值得换来这一切的行为。其实你仔细想想，你完全没必要对我那么刻薄的，不是吗？】
　　那时的伊洛斯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身上有着成熟女人的曲线，五官也愈发精细。而他，在她清亮的眼眸中，看到了鄙恶的自己。
　　她也许并不知道他刚刚去做过什么，清理一新的魔咒可以去除他身上的血液污渍，却除不去他的罪孽深重。
　　那么干净的一个女孩啊，即便扮作凉薄但眸子深处仍就有光火。怎么该是他一个恶人，能够玷污的呢？
　　食死徒们都不配，他们的主子也不行！梅林保佑，那个人似乎并没动这些心思，不然……
　　思绪百转，不过是一句冷淡的回话：“恕我直言，布莱克小姐也许应该去试图接近一个不那么刻薄的人。”
　　即便都是食死徒，但也偶有亲疏，他与伊洛斯的名字，即便是提，也从不会放在一起被提及。
　　两人都从不参与他们的娱乐活动，那帮粗鄙之人没什么太多的庆祝方式。
　　伊洛斯自不用提，而斯内普则是一贯的孤僻，即便是卢修斯，也不能提高他些许热情。
　　但倒有一次，他参与了一回。
　　拉巴斯坦从上学时就有前科，便是后来对伊洛斯表面尊敬，背后也总是污言秽语不干不净。
　　但那天夜里，也许是喝多了酒，他竟然掉到了酒吧外不远的一条污水河里，苦苦挣扎不出。
　　要不是后来小巴蒂半途出去撒尿注意到了他，拉巴斯坦怕是在那天夜里，就变作了已故的食死徒。
　　他们都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斯内普，正用冰冷的视线注视着他们。
　　是的，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从上学时期就喜欢背地里搞动作。
　　在那前一天，在去里德尔府主宅的路上时，卢修斯凑了过来，略微打趣道：“你听说了吗？”
　　斯内普不为所动道：“听说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与卢修斯也算得上是两个极端。卢修斯这人，做什么事都要摆在明处，越占功劳越要夸大了地彰显。
　　而斯内普即便是在伏地魔面前，做了十件本可邀功的事，也从不提一件。连功劳带辛苦，都不会开口提。
　　他们两个会做朋友，这也算是件挺奇特的事了。
　　“听说……”卢修斯刻意地停顿，微踮了脚侧向了他：“昨天拉巴斯坦向黑魔王大人进言。”
　　斯内普没有回应，只是顺着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以多年的默契来说，不须他多问，卢修斯自己就会告诉他了。
　　果然，他甚至都没再故弄玄虚，只是挑了嘴角道：“拉巴斯坦说，伊洛斯与你怕是不如表面疏离。”
　　斯内普一顿，面无表情地回视着他，听他似觉好笑般轻笑又道：“且，据他所说，也许，伊洛斯曾爱慕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