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慢点》沁飒

106、红润的脸

　　后来，伊洛斯是在布莱克祖宅的厨房里看到卢娜的，彼时她正坐在料理台旁的高凳上，微微翘着身子用叉子去刮蛋糕上的奶油吃。
　　而在听到声音侧过身来时，她的面上甚至还带着些许健康的红润，那就像是运动过后突然觉得肚子饿而来厨房偷吃的一般。
　　“伊洛斯？”她看上去略微惊讶着，问道：“这个时候，难道你不应该是在霍格沃茨么，怎么会突然回了家里？”
　　“……”许多之前打的腹稿被梗在了喉咙里，伊洛斯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惊叹道：“卢娜你没事了……”
　　卢娜发出了轻微的笑声，但随即似又被嘴里的蛋糕给呛了住，她握住拳头抵着唇咳了两声，但仅仅也就咳了两声就停了下来，面上带着笑意看她道：
　　“我能有什么事呢？之前不过是侵染了些病气，你看，我像是不好的样子吗？”
　　伊洛斯打量着她，卢娜看上去确实是照之前分别的时候好了许多。但是，沃尔布加姑母又有什么理由骗她呢？
　　难道是因为阿尔法德看的紧，不让卢娜接近那位大人，所以她才退而求其次找上自己？可就连那位大人都说……说卢娜的事他很遗憾……
　　“那么，你给我攒够巧克力蛙的卡片了吗？”卢娜撑着下颌，神色自若地望着她。
　　伊洛斯只得压下心中的狐疑，去翻她带回来的东西。尽管她解释自己还有许多没换到的卡片，但卢娜看上去还似十分开心。
　　她将那一张张卡牌压在桌子上，灯光从头顶上打下，在她微低的头下打出一片阴影。
　　那使得伊洛斯看不大清她的表情，她刚想要再说些什么，家养小精灵伊尔玛突然冒了出来。
　　她揪着眉心看向伊洛斯，迟疑地开口说道：“我想，主人正想要你过去。”
　　她已故的老主人科沃斯已经故去一段时间了，所以她现下口中所说的主人，自然就是他唯一的女儿卢西亚。
　　虽然科沃斯在临走之前，特意嘱咐了她看顾伊洛斯，但她却并不能略过他那坏脾气的女儿去。
　　只要卢西亚在的一天，那么她就一直会是她的女主人。
　　卢西亚要见她——这很不寻常，所以伊洛斯几乎没问太多就上了楼。
　　留下还站在原地的小精灵伊尔玛，侧头看向一旁高凳上的人，担心地问道：“你还好吗？卢娜小主人。”
　　卢娜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料理台的桌沿，那使得她纤细的指尖都微微变了形，她微地一摇头，却只发出了一个音：“嘘！”
　　而另一边的伊洛斯上了楼，去找了她的母亲。卢西亚正坐在窗边望着外面昏暗的天，是啊，伦敦又是多雾而又阴沉的一天。
　　“母亲，我回来了。”伊洛斯示意性地敲了敲门，而后挺直腰板站在门口，等着卢西亚回头。
　　但卢西亚却仅仅只是靠在窗边，连肩上掉落一边的披肩都没有去拉，她望着窗外平淡地开口问道：“你外祖父……他临走之前对你说过什么？”
　　伊洛斯惊讶了一瞬，回想那并没有多少的信息，并不太确定她会是想要听哪一部分。
　　而后她略微迟疑了下，最终撒了谎道：“他对自己对你的疏忽感到很抱歉。”
　　她以为，卢西亚的喜怒无常，那应该是有一部分源自于与她父亲的关系的原因的。
　　他们并不亲近，那在伊洛斯看来，不论从哪方面都算得上是种遗憾。
　　卢西亚回了头，但目光中却并没有因为她这番说辞而被激起的一丝一毫反应，她只是看着伊洛斯，就如同看着一个并不认识的人。
　　直看到伊洛斯都不得不开口询问道：“怎么了么……母亲？”
　　卢西亚并没有拆穿她那并不高深的谎言，她只是径自问道：“难道他就没有对你提到关于诅咒的事？”
　　她微顿了下，视线渐渐下移，声音轻飘道：“或是……你外祖母的事。”
　　伊洛斯想到那次，她和科沃斯两人所爆发过的争吵，似乎就是争执于他所保有的什么不肯说的秘密，再联系之前为卢娜看诊过的老人所说的话……
　　关于家族传承的诅咒之类的。
　　布莱克家并没有这样的传承，那么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身在纽蒙迦德地堡的格林德沃，或是……或是她那不知名的外祖母了。
　　伊洛斯迟疑了下，试探性地开口说道：“我刚刚见过卢娜，她似乎看起来要好得多。”
　　卢西亚的视线重新移回了她的脸上，那看起来更像是瞪视了，但就在这时，小精灵伊尔玛可以说是不合时宜地凭空出现在了房间内。
　　她恭敬地对着卢西亚一鞠躬，然后解释说道：“卢娜小主人今天起得早了些，这会便有些困倦了，她想知道自己刚买的读本在哪里，并说如果主人您能亲自过去为她读睡前读物就更好了。”
　　卢西亚的表情霎时柔和了一些，她起了身，什么也没有说就去了卢娜的房间。
　　伊洛斯站在原地，直到被家养小精灵拉了拉手指，才低头看向了她，伊尔玛对她微笑道：“我给小主人做了吃的，伊洛斯小主人是想回房间吃还是去厨房呢？”
　　伊洛斯看着她，轻声回道：“我想知道卢娜的事情。”
　　伊尔玛的目光闪了闪，只是说道：“伊洛斯小主人有什么想知道的，或许可以等明早卢娜小主人起了，自己去问她？”
　　伊洛斯看着她，突然掩面发出了一声哭泣，那使得伊尔玛立时慌了神，直围前围后地哄着她，并说卢西亚并不是不为她的回归表示关心，她只是……
　　只是卢娜小主人之前病的久了些，虽然现在是好转了一些，但难免卢西亚看顾她的精力就要多上一些的。
　　“伊尔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伊洛斯蹲在地上掩了面，用委屈的声音哭诉道：“你以前总是什么都会同我讲的，可现在……现在你们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是不是科沃斯死后，我这个哑炮就该从家族里除名了！？”
　　“不、不是这样的！”伊尔玛心慌意乱地试着去扒她掩面的手，伊洛斯却不肯将自己的脸露出来，半响她只能妥协道：“是、是卢娜小主人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