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阿蒙brenda

2、第 2 章

　　燕将吐掉口里的血，手胡乱的抹过堵住的鼻子，耳朵捕捉着细微的声音。心里有细微的紧张与恐惧，全身不由自主打着哆嗦。身后的城墙粗糙坚实，□□的感觉其实已经早已在从那开始的一瞬间失去了。只知道，奔跑，躲藏，隐密的杀人，寻找坚实的掩体。
　　旦夕那日棍棒将他打出城门，玄色战袍，绛红头翎，淡淡对他一笑。从此生死不知。若是恨他致死，亦如爱他至极。
　　天色微亮。

　　初六，战酣。
　　城墙上火箭飞弄，深秋天，城内水源开始断绝，天干物燥，湿木头都可以起火。五城只是座边陲小城。原本并不是敌国入侵的要道。城墙由大石堆垒而高出近二十米，只一条宽阔古板板向外连通。桥下亦有护城河流过，但是已几近干涸。
　　旦夕立于墙头，看着百米外的泮国敌军首领，半昌。男人立于嘶叫的马背上，黑棕战马，漆黑战衣，头上只一个王族装饰，手握弯刀，雄健有力，双眼露骨，势在必得。
　　泮国突袭。围城三日。

　　三日前。
　　深秋的边陲小城，并不是守城要道，亦非异族通商必经之地。
　　城外山林竹海，山势显峻。北行三日需绕过瘴气林再行六日方可到达北方关口——北天门。南靠琼山，天然屏障，几不可越。城内只做北天门军旅部分粮草的存放地。
　　未有多少将领士兵守城，城内士兵多为弱残，或靠关系或受排挤的将领处地。

　　一座闲城。
　　城门紧闭，城头钟声轻轻摆动，清音三里。
　　近月，异族商人绝迹。
　　情况定然有异。

　　五城城主府邸.旦夕、县守、各将领齐聚。
　　进院门，法杨咋咋呼呼，“老子还睡在温柔乡，哪个痒皮子的找老子。”
　　令安君一身轻便军装，眼中似有流光而过，嘴角含笑，“县守阁下”。

　　历城守年过半百，慈眉善目，做了一辈子的书生，诲人不倦，对法杨如此没脸没皮十分看不过，每次见到他，法杨便同见了亲爹一样躲他的打。法杨常常泪奔，老子就是为了躲自己老子才到这鸟不拉屎的屁地儿，没想居然给自己多找了一爹。

　　历城守与旦夕前后进入前厅，法杨感觉灵敏，立刻噤声呆笑装傻。
　　“泮国军入侵。”历城守扫视二人一眼说。
　　“ 不不。。可能”法杨眼神困惑，不可置信。
　　“怎么会……”令安异是疑惑，“我国与泮三年前约定言犹在耳”
　　“泮国虎狼，我朝……长城……不再”，旦夕出声。
　　三人同时失声。

　　三年前，范将军击退泮国大军，逼其定下安定条约，搬师回朝后原本卸甲归田，先帝疑心，风云突变，受朝中权臣诘难下狱灭三族。

　　“自上月，未有异族前来通商。泮国商人入秋定然来古朝甚多，而至今未有。入泮者亦未归。”
　　“定是困在了关外，或者关外打起来了。哪就如此容易来这儿地儿。”
　　“我亦未接到信使，北天门或就被攻下来了”

　　“那是。外面瘴气林子走个半月，嘿嘿，泮国，哪攻得进这儿。”法杨试探着说
　　“若不从北面，南面山林虽险，亦非……”旦夕思量着。
　　“不可能，琼山不虽然可越，但士兵战马却不可能。况且，泮国不会如此快恢复生气……”令安断言。
　　“泮国新君据说野蛮凶残，野心极大，近三年收归各部……”

　　钟声大作。
　　瞬间，“泮军攻城！”“泮军攻城！”“泮军攻城！”
　　三人面色俱是大变，奔向城关。街上行人混乱，乱走归家。

　　雄壮的战马嘶叫，马蹄飞奔，地面飞尘四起。泮国骑兵兴奋高叫，步兵列阵行军，竟是已排兵布阵。
　　三人刚上城楼，一支铁箭突射至钟鼎，箭头尽没。
　　马背上，男人抬眼望过来，目光如狼，面如沉水。身边一名将尉收弓，恭敬立于其后。
　　泮王王旗烈烈，战鼓如雷。

　　泮王半昌越过琼山天险，战于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