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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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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过往,如梦如烟,熟悉的人就在身边,却如隔着千山万水,即使跋山涉水,也只能隔岸相望,距离,并不是来自于时间与空间的阻隔,而是从来就有,从她认识他的开始,他们之间,就隔着万丈深渊,往前跨一步,便是粉身碎骨。
心下凄然,放到唇边却是一丝浅笑,伊然拿起了酒杯,准备饮下那晃动着的红色液体。
一只手伸了过来,盖住杯子,略带清冷的声音,“你什么时候这么善饮了?”
伊然笑了笑,没有回答,轻轻放下杯子。
有人叫她的名字,是清华,问她:“伊然,唱首什么歌?”
她摇摇头。思绪似乎还无法从刚才的记忆中抽离,有些怔忪。
这时,他却说:“请伊经理来一首电台情歌吧。”手搭在翘起的腿上,闲适而自然地说着。
伊然的眼睛却只盯着他右侧反射着光的金色的袖扣。
唱了一曲,兴致缺缺,他却带头鼓了掌。她颇有些疲惫,便说要去趟卫生间。
出了卫生间,便看见那个人在卫生间对面休息区的沙发上坐着。手里的烟还很长,似乎刚点着,还没有抽。
走过他身边,她礼貌地叫了声“凌总”,就准备过去。
“坐一下吧。”他淡淡地说。
“人们都在里面,我们坐在这里说话,被人看见好象不太好吧?”她轻声回道。
说着就要走开,他却一把拽住了她,力道之大,让她一下子掉到了他的腿上,她挣扎着起身。他却拥住她,神态自若的把烟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熄了,扔在了里面。
“你好象是不抽烟的。”她说。
“偶尔也会抽抽,头疼的时候,可比止痛片灵多了。”又低头看着她:“不过,难得你还记得。”
抬头,看见他左眉间一道深深的疤痕,手不由地抚了上去,想要说话,却看见他脸色微变,下一秒抓住了她的手。
“你刚刚一直在想什么?”他在她耳边轻轻问道。磁性的嗓音带着魅惑,清新的味道包围着她,她竟有些怀念。但是走过的服务生那暧昧的眼神,让她猛然一惊。
“快放开我,你这样让我很难堪。”她在他耳边恨恨地说。
“凭你我的关系,这样就难堪了?”他在她耳边轻笑着。
她看着他,“你这次这么高调地出现,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来了?”
他挑眉,沉思,嘴角慢慢弯起来,俊挺的侧面邪魅而蛊惑。少顷,他转过头,看着她,“我本来自己还奇怪这次行为比较反常是为什么,现在要感谢你告诉我答案了。”
伊然瞪着他,真想掸掉他那可恶的笑容。想起文章上说他行事一向低调的描述,不禁在心中暗笑。
多年前,当她跑到校园门口,一眼便看见斜倚在银灰色跑车边的他,穿着黑色的风衣,一手插在衣兜里,一手搭在车顶上,指尖在上面轻轻弹着,如同在弹奏钢琴一般。无视于别人或审视、或爱慕、或艳羡的目光,就那样悠闲随意地样子,看见她过来,他直起身,向她挥了挥手,衣袖上金色的扣子映着耀眼的光亮,那样夺人眼目。
那一天,他穿着黑色风衣飘逸的样子深深映在了她的心里。就如同那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她记得当时坐在副驾驶上,看别人指着他的车议论纷纷地样子,她没好气地说:“你下次坐‘空军一号’过来,会更轰动一些。”
他却低下头想了想,一副认真考虑的样子,然后转过头,脸上还是那样可恶的笑,“这个主意不错。下次我让强子联系一下美国总统的秘书,看能不能借过来用一用。”
看着现在那个依然笑得那样肆无忌惮的人,她冷冷地说:“对一个已经和你没有关系的人,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浪费?”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声音依然很轻,却已收敛了笑意,一副严肃的样子。
“不要忘了我们之间隔了那么些年,一切都会变的。”她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然后就看到他的脸转了过来,对上她的,那么近,“那几年对我来说,根本不具有任何意义。你和我之间,只有我说结束了才能结束,你不记得,我就再强调一遍。”黑黑的眼眸凝着冰霜。那里温柔尽失,已是全然的冷漠。
她却依然迎着他的冷漠,“我向来不屑和有妇之夫有所牵连。”
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搂在腰间的力道稍稍松懈,她迅速站起身,一只手却仍然被他拽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冷冷的声音:“如果你喜欢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那么我奉陪。”
伊然只觉得胸口一滞,一股气息从胸腔中猛然膨胀开来,正要发作,便看到了从另一侧走过来的常雨婷,便使劲挣脱他的手,快速向包厢方向走去,与常雨婷擦肩而过时,看见常雨婷那比极地的寒冰还要冷着的脸,却在转向对面沙发上依然靠在那里若有所思的人时,马上便如沐春风般一脸灿烂。
出了娱乐中心,凌政韬依然被簇拥着,一阵寒暄。
“凌总,想不想?”一个部门经理笑呵呵地说着,男人嘛,总是喜欢一些消遣。
凌政韬正低着头,这时抬起头,随意地笑着说:“谢谢,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那我们送您回去吧。”常总说道。
凌政韬微笑着,“不必了,都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时常雨婷过来,常总忙说:“雨婷送凌总回酒店吧。”
常雨婷笑着点头,凌政韬正要说话,一扭头,就看到那个瘦瘦的身影走了出来,而迎面正有一个男子走向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当看清那个男子的脸时,凌政韬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连周遭的人都感到了空气的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