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时势造英雄 ...
-
嘉莉立刻感受到了琴的能力，急忙调动自己的能力去对抗，但她毕竟在训练室耗了五天，因此一时之间没能压过凤凰女。
“琴！”查尔斯皱眉，“停下，琴，停下！”
“那是教授的客人！琴！”她身旁的斯科特立刻试图按下琴的手，“那老家伙是客人，琴！停一停！”
伊尼娅化为一团默默然冲上去，弹开斯科特，直接把琴整个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隔断了她的知觉。
隔断了知觉，就相当于施力对象消失，琴的能力当然也就失效了。
格林德沃劫后余生大口喘息，胸膛像个破风箱一样鼓动着，他真的差点就死了。
“盖勒特……”邓布利多抱着苍老的格林德沃，“没事了，我带了治疗魔药。”
嘉莉召来了一杯温水递给邓布利多。
“谢谢，嘉莉，谢谢你。”
格林德沃咽了几口温水，又咽了好几口魔药。
“阿……不思……”
“我在。”
格林德沃轻轻闭上眼，又睁开，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又对什么都保持缄默，他什么都不想说，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短暂的窒息中，在死亡来临前，他眼前闪过的画面，仍是那一年夏天，红发少年腼腆的笑脸。
“……这药真苦。”他最终这么说。
“E……E小姐？不，你不是E小姐……”
“读我的想法。”伊尼娅说，“读我的记忆，琴，他已经改邪归正了，他已经改邪归正了！”
伊尼娅开放了自己作为黄鹂和盖勒特相处的记忆给琴翻阅，“你看，他已经改邪归正，还戴罪立功了，他帮助我们打败了伏地魔，不要杀他，好吗？他这么老，已经没几天好活了。”
“但他是……”
“这个确实没法洗，他年轻时确实做过许多可怕的事，但事情一旦到了政治层面，那么人命就变成了合理的代价。”伊尼娅快速地说，“你知道，不管是美国还是欧洲诸国，谁没掀起过战争？如果你要全都一杆子打死，那么你第一个要杀的应该是各国政要才对。你想想，万磁王的父母都死于纳粹之手，这从根本上导致了他对普通人仇视与愤怒的态度，按你那个逻辑，你要对抗的根本不是万磁王，而是当初那些导致万磁王变成这样的纳粹，对吗？可是他们又做了什么呢？”
“……群体性的压迫。”
“人类会为了利益而自相残杀，在那个年代更是如此，时局动荡不安，战争一触即发。他确实犯下了罪行，也确实在牢中服过了刑。我想你一定知道，希特勒曾被认为是德国人的英雄。”
“……我知道。”
“纳粹害死了将近六百万犹太人，可是你知道吗，就在同一时间内，种花为战争付出的人命是一千八百万！但没人为种花人哀悼，只把犹太人当成纳粹受害者进行战后宣传，并以此为筹码夺取更多的利益，在政治层面上，人们关心的从来不是什么公道与正义，世上没有绝对的恶，也没有绝对的善……我只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请求你，放过他吧。”
“……我明白成王败寇的道理。”
“他现在只想和他爱的人一起死去。”伊尼娅轻柔地说，“放过他吧，就当我欠你一次。”
这些逻辑是说得通的。琴意识到。
“……好的，主祭人。”琴低声说，“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出手伤他。”
伊尼娅重新凝聚成了实体，她松了口气，抬手抱了抱琴，“谢谢你，琴，我保证，盖勒特不会再对任何人造成威胁，好吗？”
琴点了点头。
火龙女走过来接手了琴，伊尼娅转头赶紧察看格林德沃的情况，开启决斗模式给他施治疗咒。
盖勒特已经太老了，他的血条连四位数都没有，一下就奶满了。
“感觉怎么样，盖勒特？”伊尼娅问，“要不要回家休息？”
“……我没问题。”盖勒特喘过来一口气，仰头把邓布利多递来的魔药一饮而尽，他摆摆手，“我感觉好多了，伊尼娅，我还想吃完我的晚餐。”
伊尼娅叹了口气，“琴对自己能力的控制还不够，应该是因为听见了你的心声才出手的……盖勒特，你刚刚想了什么啊？”
“一点年轻时候的事。”格林德沃叹了口气，“抱歉，我只是回忆起了从前，那时候的我真是幼稚，还有着盲目的野心。”
晚餐后，伊尼娅带着他们在庄园里散步。
“我只能说，当年的事情，我唯一后悔的地方在于，我和阿不思错失了这么久。”格林德沃开口，“至于其他，我不在乎。”
“正好，我也没有办法替那些受害者原谅你，但至少我知道，局里的所有人手都不干净，包括阿不思。”伊尼娅说，“我以前是不杀人的，但是有时候确实不得不杀，何况这个世界是有死后世界的，死亡是新的开始，想通这点后，我就没什么心理抵触了。”
“执政官在战场上可是成片成片地收割那些食死徒的命。”格林德沃摸摸下巴，“你杀的恐怕不比我少。”
“胡说，如果是我的话，我应该会原则上给人留下一丝血皮的。”伊尼娅说，“所以不算是我杀的，我杀了，但没完全杀。相比之下，我杀的恶魔倒是比较多。”
“恶魔？我记得你给斯内普送了一对恶魔角。”格林德沃有些感兴趣，“我还没怎么见过恶魔，况且巫师死后不去天堂和地狱。”
“那对恶魔角是暴怒之魔萨麦尔在人间的身体的。”伊尼娅说，“如果你感兴趣，我前段时间还挖了别西卜的角，不过我也全送给斯内普了。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再去一趟地狱给你挖拔一双。恶魔的角是他们储存力量的重要部位，很有研究价值的，仅次于堕天使的羽翼。”
“你之前去过地狱？”
“嗯，地狱里头基本都是罪人，只有比较少数的例外，好人在地狱里也活不长久。”
“哦？”
“比如我去年屠了路西法所在的恶魔之城。”伊尼娅耸耸肩，“恶魔们把普通人受苦的灵魂反复压榨，酿成酒来享用。还有些以血腥的手段折磨孩子，尤其是那些自杀的孩子，自杀上不了天堂，就被踢到地狱去了，但是越是无辜的灵魂，他们折腾得就越狠。”
“你屠了？”格林德沃感兴趣地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把整座城市都毁掉了，恶人遍地都是，我也没有义务拯救所有人。”伊尼娅说，“越是当超级英雄，我就越是发现一个道理，那就是——我救不了所有人。”
伊尼娅轻声说，“我有些理解超人了……每天听到那么多求救和呼唤，一定很痛苦吧？是不是麻木了呢？你知道吗，这所学校里的孩子很多都是被从实验室里救回来的，上次执政官救回来了一群孩子，现在都在这里生活，要不是查尔斯家财万贯，估计这所学校也得破产。”
“相比起来，我记得霍格沃兹是要教学费的。”格林德沃偷偷看了看邓布利多的脸色，“我是说，穷苦一些的家庭根本上不了霍格沃兹吧？”
“是啊。”伊尼娅把路边的碎石踢到灌木丛里，“盖勒特，我想你看得一定比我要深刻得多，不同的是，我仍会为了这种不公而愤怒，而你早早就接受了现实，并乐在其中。”
“是吗，你仍会为了这种不公而愤怒？”阿不思苦笑着摇头，“年轻真好，到了这个年纪，我都已经放弃了，这种事远远超出了我能干涉的范畴。我前段时间在读孟德斯鸠和卢梭，麻瓜的智慧真是惊人，哪怕我有多少了不起的身份，我都没办法回应所有人，我之所以能代表正义，只是因为当时恰好有个邪恶。”
“我就是那个邪恶。”盖勒特举起双手，摆了个引号，“我之所以是邪恶，是因为我的理念过于激进，我几乎就是巫师界的墨索里尼，当时巫师对麻瓜可以说是积怨已深，就算没有我，巫师和普通人之间的隔阂和仇视也仍会存在，并在其他矛盾点爆发，我只是在恰当的时机出现，而恰好还有很多人支持我的观点。”
“种花有句老话，时势造英雄。”伊尼娅说，“一点没错，时势造英雄。我们都很幸运能成为这些故事中的一环，哪怕只是几百几千年后在书上被人读到的时候，能引起他们的一乐呢。”
“变种人是人类，巫师也是人类。”查尔斯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介意我和你们一起散散步吗？”
“查尔斯，你忙完了？”
“忙完了，而且恰好赶上一些值得探讨的议题。”查尔斯扶着轮椅上前，学校的校道足够宽敞，他们可以并排而行。
“我一直认为，巫师和麻瓜的融合是大势所趋。”盖勒特说，“我那时候的主张是，巫师高于麻瓜，所以巫师应该统御麻瓜。”
“我不认为。”阿不思说，“我认为巫师和麻瓜是平等的，这并不是出于我对麻瓜的信心和了解，而是因为巫师的数量正在逐年减少，一个人口规模越来越小的社会，是不可能凌驾于另一个愈加壮大的群体之上的。”
“等等，你那时反对我的时候是这个意思吗？我怎么记得你一直在强调麻瓜的好处和优点？”盖勒特瞪着眼，“就是因为巫师人口规模在那段时间滑坡式下跌，我才坚持对麻瓜保持强硬态度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那个时候谁也不会料到，麻瓜的科学会发展成这样，包括我。”阿不思说，“你以为我能未卜先知吗？”
“我还以为那是你的远见！”盖勒特瞪着眼，“我在纽蒙迦德坐牢的时候还在感叹，你的目光的确长远，时间证明了你是对的，我是错的，结果你其实完全没料到麻瓜的科学发展得那么恐怖，而仅仅是因为巫师人口持续缩小？”
“是啊。”阿不思说，“不然你以为呢？我有远见，但并不代表我未卜先知。”
查尔斯很努力地憋笑了，但他还是忍不住用几声轻咳来掩盖笑意。
伊尼娅赶紧打圆场，“我问过托尼了，过两天刚好在纽约有一场科技展览会，阿不思，盖勒特，你们有兴趣去看看吗？我看你们最近都在研究电路，去看一看那些创意会对你们有所帮助吧？”
“有兴趣！”阿不思和盖勒特异口同声。
“到时候我们还能去参观一下斯塔克大厦，我跟托尼打声招呼就好了。”伊尼娅说，“如果你们想低调点的话，我会让安保人员安排好贵宾通道。”
查尔斯说，“我刚好就是来对你们说这件事的，我有好几张门票，但是这几天我得上课，离不开学校，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兴趣帮我把这些票处理了。”
“乐意之至，查尔斯。我看看，四张票，这票价不便宜啊，托尼才给了蓝闪蝶一张票。”
“泽维尔集团是这场展会的赞助商之一，最近我和斯塔克工业进行了很多合作。”
“那没事了，咦？托尼会在这次展会上展示他的全息技术，哇哦，真难得。”
“我相信你一定会期待的。”查尔斯微笑。
这里四张票，加上蓝闪蝶那张就是五张，她自己、阿不思和盖勒特三张，还有两张要给谁呢？
作者有话说
第162章 时势造英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