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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温盼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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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楼,没钱就是原罪。
水楼是一个豪华的大都市,也是一个肤浅的大都市,因为大家都看钱。
而在水楼的正中心,不是超市,也不是学校行,而是一个大别墅。
太阳刺眼得不行,从远处看,那些光就正好落在别墅的屋顶上,那屋顶繁花似锦,种植的不同种类的花朵,每一朵都开的娇艳欲滴,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
而别墅里却安静得不行。
少女穿着黑色的连衣裙,坐在床上收拾东西,头发凌乱不堪,脸色苍白,但五官非常端正,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精致,高挺的鼻梁,丹凤眼,标准的瓜子脸,皮肤水润光滑,吹弹可破,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大小姐,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抬起的手有气无力。
祝双丢在一旁的手机突然滴滴滴地响。
祝双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对设置响铃这事儿没什么兴趣,就随便弄了个。
祝双揉了揉眉,接起电话。
“祝小姐,我已经到了门口,您收拾好东西了就下来吧。”
祝双嗯了声,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
一个星期前,祝双还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深思熟虑地在挑哪一个大学更好。
她本来是想选苑中的,苑大对她这种未来很担忧头发的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而结果就是,她的闺蜜一个电话打来,大咧咧地说要她来水大,祝双当时脑子很混乱,温盼安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几乎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了。
说来也好笑,说是深思熟虑,其实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祝双压根儿没去了解那些大学是怎样的,就连苑大更偏向文科也是她听高中时的班主任说的。
祝双甩了甩脑袋,到梳妆台前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扎了个高马尾,用粉底给自己打了层厚厚的粉,再涂上一个若有若无的口红。
别人说,长大的女孩子都会开始慢慢注重自己的细节跟脸蛋,可能是因为祝双的脸蛋从小被别人夸到大的缘故吧,祝双从来不在意。
细节这玩意,温盼安替她注意就行。
祝双边下楼边打电话给廖玫:“妈,我现在去水大报道了。”
廖玫压根没睡醒,都不知道祝双在说啥:“哦,哦是吗,行行行,去吧去吧。”说完就挂了。
祝双:“……”
真是她亲妈。
………
“双双,欢迎来到水楼最好的理科大学!水楼大学!”温盼安笑着搂着祝双的肩膀,白皙透亮的脸蛋上笑容不断,她这会儿化了妆,狭长优美的眼尾点缀了几抹红,脸颊扑上了淡淡的粉,还涂上了气场两米八的烈焰红,自信又张扬,回头率百分百。
祝双扯了扯嘴角,慢慢掰开她的手:“你不是废话,别给我扯,我能来这儿的起因就是你。”
温盼安眨了眨眼,开始扮可怜,不停地摇着祝双的手臂:“姐,这事儿真不是我,我只是想劝你来陪我而已嘛。”
祝双想了想,说实话,其实起因是在自己这儿,于是她清清嗓子,正色道:“行了,反正我理科也不差,文科我只是觉得以后学习头发能少掉点,现在选都选了,无所谓了。”
温盼安眼睛都亮了不少,亲昵地蹭蹭祝双的胳膊,小声说:“双双,全世界就你最好啦。”
祝双不吃她这套:“少在那给我装,现在赶紧带我去宿舍。”
温盼安语气轻快极了:“亲爱的公主殿下,这边走!”
盼安非常狗腿地把祝双领到宿舍楼,她笑着帮祝双把行李收拾好放进衣柜里,边忙边说:“你夏天的衣服我帮你上边儿了,冬衣就放下边儿了,哎姐们儿,这里可是水楼啊,冬天刮风下雪能把人冻成冰棍的那种,你衣服就这么点儿?回头我陪你买几件好的啊,内衣我顺便放夏装上了,你拿的时候自己小心点啊,你化妆品……哎不是,你作为一个女生怎么就只有口红跟粉底啊,还都只有一个?眼线笔呢,遮瑕呢,腮红呢,眉笔呢,你咋连润肤霜都没有啊……你以前在高中怎么活过来的?”
祝双淡淡道:“冻不死我,以及,我素颜主义者,天生丽质。”
温盼安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懒就直说,我帮你挑。”
祝双笑了笑,瘫在木板上:“可别,我这是给其他女生一点机会,我要是化妆了,这得是多少女生的天敌呀?”
温盼安无语了:“行吧,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祝双招呼温盼安过来:“行了,别整我那些破东西了,过来跟我聊天。”
温盼安不乐意:“那不行的,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必须给你弄得漂漂亮亮的。”她说完,最后一个衣架放在铁杆上,“我去洗个手。”
等温盼安出来,祝双才嗤了一声:“你还真是精致。”
温盼安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笑道:“那可不是,我得带好你呀。”
祝双嘲讽道:“论坏习惯,关于你的我能列个一年半载,你信不信?”
温盼安懒得理她:“信信信,你先起开行不行,我铺床呢,不是吧姐,这么脏你也坐的上去?”
祝双起身拍了拍屁股,无所谓道:“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待会儿都要洗澡。”
温盼安把毛巾拧干净,开始擦拭木板:“行行行,没关系,你坐车都坐一天了,这你要是不洗澡我真是要跟你绝交的。”
她把木板来来回回擦了好几轮,祝双觉得木板都得反光了,忍不住说:“大小姐,我觉得差不多了吧,您可以开始铺席子了。”
温盼安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能不能请您,别这么称呼我,”她又擦了擦四边竖着的木杆,“这得保证质量啊不是。”
祝双忍俊不禁:“安安,你现在给我一种感觉,就是,一种老妈子的感觉,我觉得你下一秒就要开始说我了。”
温盼安细心地开始铺席子:“嗯?那你倒是说说,我要说你什么?”
祝双咳嗽几声,掐着嗓子说:“祝双,你看看你,拖鞋怎么又乱摆!你毛巾都挂成什么样儿了,都快掉地上了!还有漱口杯,还有残留的积水!牙刷上还有牙膏……”说到这儿,祝双又很不爽地说,“那个,我要提前声明一下,牙刷上有牙膏这事儿完全就是廖女士臆想出来的,我牙刷干净得很好么!”
温盼安把被子叠好,又走进卫生间放好祝双刚刚吐槽的毛巾牙刷和漱口杯,还顺便把洗面奶摆上去了。
祝双在床上说的口干舌燥,纳闷温盼安怎么还没出来。
结果等了半天,从卫生间露出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拖把。
祝双看着带着拖把出来的温盼安,下巴都快掉下去了,连忙起身阻止:“姐姐姐!我他妈真是服了你了,你怎么回事啊?”
温盼安瞪她一眼:“你能不能闭嘴啊,给我安安分分地坐回去,话说你们这拖把,怎么那么少布条啊?”
祝双撇了撇嘴:“我怎么知道。”
不管怎么样,温盼安还是坚持把地板给拖干净了,拖完她还十分有成就感地说:“以后呢,你就跟新来的舍友说,你们这地板,是你盼安姐帮你们弄干净的,以后还是弄脏了有你们好受的。”
祝双很给面子地拍了拍掌:“我盼安姐在水大名气不小啊。”
温盼安风情万种地甩了甩头发:“那可不是,惹了你盼安姐准没你好果子吃。”她又笑眯眯地搭上祝双的肩膀,“惹了我家双双也一样。”
祝双呵呵:“那还真不用你,我一拳就能把人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