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左怍Zero

11、我们

　　十多年过去了，左肆一闭眼，仿佛那个爱笑的妹妹依旧在眼前。

　　左肆有些虚弱，说着：“没事，你们去休息吧。不用守着我了。”

　　她们不动，左肆又没多少精气神，“你们……留一个人，其他人接任务去。没听她说吗？你们任务完成的虽然好，但是效率低下。我知道你们是怕出错，放心，一切有我，你们放心去做。我不在，一切听，听卫宛曦的。有意见吗？”

　　左肆微微转头，看着房里的人，都没有意见。

　　“很好，你们不能一直依赖我。我……”左肆顿了顿，还没继续说下去，穆念慈就带着医生赶来，左肆把要说的话咽下去。

　　医生替左肆检查了一遍，没什么大碍。

　　“好好修养。胳膊不能使力是正常的，最好之后也不要用左手。”医生对于时不时送来的刀伤枪伤一点都不惊讶，因为这个医院明面上是正常医院，实际上归属组织管理。

　　待医生离开，左肆也不再说话。一等人看见左肆醒来也就放心了。卫宛曦带着人离开，她们都知道左肆喜欢清净。其实不然，左肆喜欢清净，同样也喜欢热闹。

　　见她们都走了，左肆拿出手机。上面堆满了消息，因为自己的伤，左肆只好向上级请了长假。却没报真伤。左肆有时候真想辞去这个刑警的身份。但是不行，组织还把她当成线人使，暂时辞不了。

　　好在左肆在警局那边口碑不错，上级立马下来了批准，还叫她好好修养。她说伤口复发，又从楼上摔下来，腿骨折，轻微脑震荡。这一切组织都安排好了，左肆任凭组织安排。修养十天后，听到卫宛曦的汇报情况，知道她们藏着掖着不说全。明明这么好个立功的机会，没有一个人出来领。左肆了然于心。

　　玉宁市东部别墅。

　　左肆看着一条又一条任务，组织开始培养新一批人了。而这些人，不是从孤儿院找，就是自己带人。例如左肆，就是简瞳选中带
　　回来的。一进来就是三十三组的人，实力不容小觑。

　　陌浅夏收不到左肆消息，这几天都没来由的烦躁。去那边找人，看到左肆请假了。

　　“陌队，这里有些几个关于酒驾的案件……”

　　“什么事情都找我们特别行动组？这种事情交给他们就好了，拿到我这里干什么？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接下来！我们的主要内容是扫黑除恶，是和毒贩子打交道，不是替这里的警察把什么活儿都揽着。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自从特别行动组到这里，这边警察就像是吃大锅饭的，什么都不管，一股脑的都丢给特别行动组干。一次两次还好，多了陌浅夏也恼火的不行。

　　“哎，婆婆您来干什么啊。多大的年纪了，有什么事情给我们打个电话就行了，跑这么远呢。”办公室外边传来其他警员的声音。陌浅夏放下手中的案件，嘴上说着不要接案件，还是把案件都一一梳理一遍。陌浅夏开门出去，那个婆婆一看见陌浅夏就往她这边走，拉着陌浅夏的手，骨瘦嶙峋的手上撘拢着一层皱皱巴巴的皮。

　　老人把手里的篮子给陌浅夏，“乖乖，前些天帮俺老婆子把树上的小花抱下来，还帮俺修好院里的栅栏。婆婆给你带了点鸡蛋过来，全是新鲜的，今天刚从鸡窝里拿出来的。老婆子没啥其他东西，这些给你补补身子，瞧瞧，这么瘦，得好好补补。”

　　“阿婆，不用的，您拿回去。”陌浅夏忙着推辞，这鸡蛋个头大，一看就是老婆婆用心挑的。陌浅夏知道阿婆家里不富裕，这鸡蛋阿婆是拿到菜市场上面卖的，她要是接了这些鸡蛋，阿婆会损失好几十。土鸡蛋更好卖，卖的也更贵些，陌浅夏分不清楚这是不是土鸡蛋，反正她不能收就对了。

　　“你不拿老婆子也没其他东西可送的，这这，你就收下吧，老婆子不知道咋谢谢你这女娃娃。家里的凳子椅子桌子板凳都是你帮着修好的，你不拿，老婆子心里过不去啊。”

　　“婆婆，我们为人民服务是应该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您就收回去吧。”陌浅夏轻声说道。一旁警察惊呆了，从来没有听到陌浅夏这么温柔过。就算是对小女孩也是叫队里的其他女警官负责。

　　“这这，这。”老婆婆不知道怎么说话，但又想叫他们把鸡蛋收下，为难的不知所措。

　　“这样，阿婆，东西我收下，这算是我买的。”陌浅夏说着从衣服里掏出几百块和一些零碎钱。一股脑塞进阿婆的手里。然后朝着周围人使眼色。

　　“这不成，不成，我……”

　　周围人忙上前，围着婆婆说着说那，把话头叉开。

　　“阿婆，你们家小花多可爱，从哪儿抱得啊。”

　　“对对，我也想养一只。”

　　“啊？是她自己跑到俺家门口的，我看着可怜就报回了。”老婆婆手里捏着一把钱被他们说的晕头转向的。

　　“是吗？阿婆你住哪儿啊？我们送送你。”

　　“不用不用俺老婆子还记得路。”

　　“我们正好出去，咱顺路，看看小花。”

　　“小伙子，你也去东街吗？”

　　“对的对的，阿婆，这天不好，看着像是要下雨，咱们快走吧。”

　　下雨？陌浅夏看着外边的天，看起来是要下雨的样子。忙回办公室拿外套，看到桌子上那一篮子鸡蛋，陌浅夏顺便带上，又想起家里衣服好像还没收。

　　“陌队？陌队，还没下班呢！干嘛去啊！”

　　陌浅夏背对着那人，招招手，赶紧开车回去。

　　从过生日那天离开左肆就没有回来过，所以这个房子一直是陌浅夏一个人在住。是的，她一直没走。

　　陌浅夏把鸡蛋放好，先去收了衣服，又折回来做饭。半个小时后，几道简单的菜做好了。陌浅夏脱下那个她觉得又蠢又傻的围裙，屁股还没坐热，左肆擦着头发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两人皆是一愣。

　　寻常这个点陌浅夏还没下班，应该是在局里啊。左肆来了好几次，都是赶在这人上班的时候来的。马也有失蹄的时候。左肆认栽。

　　陌浅夏起身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又帮她盛好饭，放到她常坐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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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还是那几个样子，标准的三菜一汤，一肉一两素。左肆本想吹完头发就走的……

　　吃完饭，左肆回房间吹头发，十分钟不到头发就吹好了。拎起外套就要走，陌浅夏倚在墙上，看着她。

　　两人对视，陌浅夏依旧摆着张臭脸，像别人欠她百八十万的。左肆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泼澜不惊，从认识她来，在陌浅夏眼里，就没见到她那张脸有什么波澜。好似看淡了一切，对生活提不起一点劲。

　　哪怕陌浅夏有意挑逗这人，她也只是皱皱眉，或者直接上手。下手毫不留情，陌浅夏也不是个软柿子，敌弱我强，敌强我甚。到底左肆还留着情面，点到为止。

　　陌浅夏率先打破沉默，“手上的伤怎么弄的?”

　　左肆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还以为她会问为什么这么久都杳无音信。

　　“不小心伤的。”左肆没有多说的欲望，修养到现在，手上的伤口还未好的透彻，结痂的伤口长达五厘米。

　　好在衬衫遮住了胳膊，上面的伤口更是狰狞。左肆对自己狠，是因为她欠着那些人。她们都为自己卖命，左肆是个讲情面义气的人。

　　“不小心伤的?什么伤能伤的这么狠?喝醉了给自己插了一刀?”陌浅夏只是看一眼，就能大概知道伤口的类型。

　　左肆不想多说什么。警局已经开始有了变动，组织正在换人。好在唯一她熟的萧峰还在局里。这些变动陌浅夏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知道多少，就得看她那个市局干爹肯告诉她多少。

　　左肆把外套搭在左腕上，朝门口走，离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得赶紧走。

　　很显然陌浅夏并不打算放揍她，直接挡在左肆和门中间。

　　“让开。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和你纠缠。”左肆淡淡的看着她。

　　“什么事?你不在警局里，这段时间忙什么?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你不去忙着为人民服务，你忙着做什么?我看看，你请假了两个月，理由是养伤。我看你现在就挺好的，怎么不去复职?你告诉我，你隐瞒着什么?”陌浅夏总觉得左肆很不对劲，或者说，从一开始见到左肆时，她就觉得左肆这个人浑身不对劲。哪怕左肆安排的很好的计划，她一来直接打乱，按照自己计划来。

　　一个刑警大队队长，三番五次请假，而且都是以伤为理由。对于养病，刑警那边还算是仁慈，批假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