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湖岭的传说》佛家沧渊

62、对决

　　只见霍井水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一脸的得意洋洋让人想一拳揍上去。
　　“霍井水，你把他怎么了。”声嘶力竭。
　　玻璃屋内的乔厘梦一只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而另一个玻璃屋内的霍景生，就像能感应到一般，手指微微曲动，干裂的上嘴唇蠕动一下。
　　由于玻璃屋内供氧太少，大幅度运动会造成呼吸困难，霍景生曾几度昏迷。
　　靠近死亡，在生与死的边缘来回徘徊，或许，这就是霍井水最解气的待人方式。
　　“阿厘。”
　　卫姜风双手扯动链条，似乎恢复了一丝丝的力气，但仅有的力气仅在一个瞬间，之后便连头也再难抬起，他干净的白眼球，被红色的血丝缠绕。霍井水见势，抿着嘴拉长嘴角笑了笑，嘲讽地说道：“狐狸大人，能动了，看来药效起了作用。”
　　“ 卑鄙，有本事朝我一个人来。”卫姜风吊着最后一口气，说话的声音只围绕在他的耳边。
　　“卑鄙倒是卑鄙了些，不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才是我的人生格言。”霍井水用最不正经的语气，说着最正经的话。
　　“何况你也算不是上人。”最后还冷不伶仃地补上一句。似乎作为高等动物，他用着统领一切的语气，将眼前的人归为下等物，那么肆意妄为地高高在上。
　　这时机器已经架得差不多，为首的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老板，可以试机。”他或许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即便如此，也是这般小心翼翼地维护着，真是应了那句，伴君如伴虎。
　　霍井水扯开挂在摄像机上的黑布，摄像头就像一把□□，他转动着枪口，先是对着乔厘梦，冷冷一笑，又转向卫姜风，焦点对准他的眼睛，轻轻一按，清晰得连每一个毛孔都肉眼可见。
　　霍井水抬起右手看了看手表，七点半。这时门外已经一片漆黑，风很大，脆弱的树木被压弯了腰，雪也不停，在风中群魔乱舞。
　　城市的人们纷纷感叹，如此怪异的天气还是头一次见。
　　只听这时，天空响起一声惊雷，闪电将整座城市困在光明里。
　　这哪是冬季，明明是九黄天。
　　实验室的门微掩着，留出的那一条缝隙，闪电扯成一把明晃晃的刀，砍向地面，屋内站着的几人，被吓得不轻，纷纷向后倒退一步，几人面面相觑。
　　霍井水看了一眼身旁的四人，一脸不屑，示意他们退出去。
　　四人捏手捏脚齐齐退出，铁门被缓缓推开，像一扇沉重的石门，似乎是用尽了全力。
　　雪花顺着风的方向，轻轻扫进屋内，四人退了出去，将铁门关得严丝合缝。
　　霍井水将摄像机对准卫姜风，准备开始录，突听铁门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继续听，无声无息。
　　“叮铃铃……”突然响起了一阵门铃声，霍井水被吓得片刻失了神，这间屋子，根本就没安装门铃，可那一阵清脆的门铃声，的的确确是响彻房间的每个角落。
　　难道是出现幻听，霍井水轻轻地摇了摇头，用手抚弄着耳朵，试着听觉。
　　突然，门铃声又响了起来，霍井水迅速走到电脑旁，打开监控，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她将整张脸靠在监控前，所以整张脸看上去模模糊糊，除了她戴在头上的狐狸耳朵比较醒目。
　　霍井水目光紧紧地盯住监控里，目光凶狠，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不由得说出一句：“有意思。”
　　“操。”不过片刻功夫，脸色大变，退出电脑屏幕前两步，监控里，突然有一个男人扛着一个男人，漂移的速度移到监控下，他手中的男人，满身血淋淋，被他扛在肩上，仿佛只是挂着一身衣服在飘，一个大男人的体重，就像一只小鸡。
　　整天未停的雪，堆积了厚厚一层，男人将肩上的人狠狠地仍在地上，男人软瘫瘫地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半个身体已经陷入雪地里，一动不动。
　　这座城市，多年来第一次下一整天的雪，将所有的物体覆盖住了一半。
　　男人撅起嘴，屋内又传来一阵门铃声，这时，霍井水被吓得浑身冒着冷汗，因为他认识这张脸，这张英俊到接近完美的脸，时常在电视里出现，他生平还从未见过人长着那么年轻的脸，如此成熟稳重，将生意做得如此风生水起，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数一数二，不错，他就是“随风”酒厂的老板，卫苏安，同他站在一起的，是他的夫人，也是倾国倾城的姜渊。
　　“卫姜……”霍井水嘴里吐出两个字，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目光望向卫姜风，满脸惊讶，他本该早就想到的。
　　霍井水深呼吸一口气，不慌不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早早就编辑好的短信发出去，不过片刻工夫，苍茫的雪地上站满了人，卫姜夫妇回头，黑压压一片，压迫着视神经，仿佛连落下的白雪也被染黑，散发出某一种压抑的味道。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但是风却看起来热闹，雪也不曾闲着。
　　卫姜夫妇相互对视一眼，并排而立活动开身体，姜渊唇角裂出一抹笑容，似乎是唤醒了体内沉睡的某一种怪物，如此嗜血的场面，体内的怪物早已压抑不住，而蠢蠢欲动。
　　这安分的年代，安稳地过着日子，卫姜夫妇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接触杀戮，本领虽已被搁置许久，单凭动手，人类的血肉之躯，对他们来说还不足以造成任何威胁，所以他们的脸上，露出这般自信的笑容。
　　人类不自量力，这是异类生物对他们的评价。
　　通常，他们都喜欢高估自己存在这世上的价值，不过到头来却是一堆白骨。
　　世间万物均有自己的规律，越界者，死不足惜。
　　人类的谈判官更不会为他们争取任何一丝的机会。
　　审判官更是存活在这世上太久，对于生死，他早已看得通透明白，所以死一个人类，或是死一群人类，对他来说，不过就是去阴间的路有些挤罢了。
　　弹指一挥间，卫姜夫妇已窜入黑压压的人群，只见速度如风，片刻工夫，已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可是，瞬间移回原来的位置时，他们看向对方的脸都有些不可思议，一齐看向那一群黑压压的人群，随风倒下之后，又随着一阵风起立，速度不是人类的躯体可以办到的，何况，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是人吗？
　　或许不是，或者说，他们体内服用了某一种药物。
　　卫冕看了看手上的表，卫姜夫妇只能分头行动，倘若等他们一起解决屋外的人，屋内的人估计撑不到那个时候。
　　于是他们向对方点点头，默契地分开，姜渊朝黑压压的人群冲去，卫苏安则使尽全力企图推开那扇铁门。
　　可他用尽了几乎全力，铁门依旧纹丝不动，长吐一口气，调整站姿，闭上眼睛，双手贴在铁门上，莫名其妙地，身后感觉到一股压力，一个厚重的声音传来：“喂”。
　　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那人踢在腰间，滑出去数丈远。
　　卫苏安感觉到有一丝吃力，低下头一瞧，腰间插着一根针管，药水已经被推进去一半，他闭上眼睛，用手拔出针管，狠狠地摔在地上。
　　不料对面的人却发出挑战的声音：“早就听闻，狐狸拥有奇特的怪力，今日倒想见识一番。”
　　卫苏安疼得直咧嘴，倒吸一口冷气，与那高傲的声音相比，语气倒是平和许多，他说：“有些人类总是这样，喜欢在人背后耍手段，捅暗刀，阴险狡诈。”
　　只听那人哈哈大笑，笑声无比刺耳，笑声却在某个时刻戛然而止，冷冷的语气嘲讽道：“人，你不过是披着人皮的……啊……嗯……真正算得上奸诈狡猾的……怪物，可就算，我捅暗刀又如何呢？”
　　“哈，真是不要脸。”
　　卫苏安快速调动全身的血液，发起猛烈的攻击，可终究他有半边身体动弹不得，稍稍一用力，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即便如此，他将剩下的半口鲜血隐隐吞回去，擦净嘴角，绕着那人快速旋转，朝他的后背稳稳一拳。
　　“你伤不了我。”那个一身黑色皮革西装领，健壮的肌肉硬如石头，卫苏安那一拳下去，换做常人，早已趴在地上起不了身，可对于他而言，卫苏安的这一拳，不过像是被轻轻拍了一掌，不足挂齿。
　　“看来传说中的狐狸，也不过如此罢了。”那人冷冷一笑，蓄意着力量，健步如飞，脚下溅起雪花像车轮子下的雪瀑布，稍一发力，像发动的马达，两人拳打脚踢，转向了苍茫的雪地中。